凈仁使者看著下面的情況,同這個世界的天道交談。
“老朽看這姑娘并不愿意做,能改變這個世界也不止她一個,你為何一定堅持要她來?”
為何?
天道沉思了片刻。
他雖為天道,卻被法則束縛,不得干涉世界走向。
但法則對世界的牽引,被外來力量破壞了,脫離主線,甚至走向滅亡。他有心無力,只得借助外力,重新將世界拉回主線。
而這個外力,就是陳宛竹。
“她使用的力量,對這個世界會更好。”
“何況,有能力支撐起卷軸的人,只有她。”別人不一定做得到。
但如果是她,那這個世界就一定有救。
-
黑云陰沉沉的壓在極惡界眾人的頭頂,幾欲要將人吞噬掉。
街道上鋪著大片的緋色,刺得人眼生疼。
“這…”博格幾乎要說不出話來,這還是他以前看到的那個人類世界嗎?
遠處交戰的聲音,似乎還未停息。
他們走在極善界的街道上時,一切都還好好的,也沒看見尸體,可,極惡界卻有不少人都……
“臨界點撕裂口過大,兩界已經不平衡了,極惡界再這樣下去,鏡像世界也就離崩塌不遠了。”陳宛竹道。
祁漣問她:“現在去阻止嗎?”
“嗯,走吧。”
兩人一鳥走過數條街道,越是臨近交戰地,博格就越是不忍再低頭看。
這個世界不該是這個樣子。
……
哪該是那個樣子呢?
“阿泠,你干什么去!?”祁漣追上去。
臨近戰場,只見陳宛竹拎著一把劍便走了過去,博格也趕緊跟上兩人。
聽見動靜,有人忍不住分心看了過來。
都打起來了,怎么還有白癡往這里走,看不見危險嗎?
這一看不要緊,要緊的是那三位都走到戰場中間了!
元冕也抬頭看了過去,瞳孔倏的一縮,阿泠怎么會在這里?
不對這不是重點,這特么是戰場啊!你們一個個的往槍口上撞找死呢!
所有聲音都在此刻停歇,眾人的目光都為女子的笑容駐足。
兩人一鳥的周圍似乎是有什么,擋住了所有打過去的子彈,紛紛掉落在他們身旁。
見鬼的安靜。
陳宛竹挑眉看祁漣,帶著幾分逗趣,別人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可祁漣知道。
這丫絕對故意的!
接著,陳宛竹的聲音在他的耳畔輕輕響起:“沒辦法呀,想讓他們停戰,用這個方式是最快的。”
“元小姐,你手里的寶劍好厲害。”
“當然,畢竟我是它主人。”
博格笑了笑,他夸的明明是寶劍,元小姐還真是…毫不客氣。
她轉向其中一邊,明媚的笑容撞進了厲延眼里,厲延只覺得刺眼極了。
“人類怎么能自取滅亡呢,厲延,許久不見,你又蠢了。”她這一番話說得難聽,也不知道厲延有沒有聽進去。
也許是聽進去了,但沒聽懂罷。
他瞇起眼,打量著他們三個:“大小姐的出場方式,可真的特別。”
“一般般吧,我不是很滿意。”畢竟她差點被祁漣扯倒。
要是真倒了,多有損她英明神武的身份。
陳宛竹偏頭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把厲延弄暈再說,跟他墨跡耽誤時間。
厲延連躲都來不及,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要不是還有呼吸,別人都要以為她直接把人弄死了。
“還愣著干嘛?各回各家吃飯了!”
一群二愣子,都不打了還特么留著,也想被打暈呢?
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二愣子們聽了,急忙連滾帶爬離開,順手拖上了厲延。
不知為何,對于陳宛竹,他們有一種本能的害怕,怕到不敢逃。
也許是因為她那把詭異的劍和出場方式,也許是因為她帶笑的雙眸。明明笑意直達眼底,卻還是冷的可怕。
“阿泠。”對面的人離開后,元冕走過來,神色復雜。
突然的不見,還有這荒謬的事情,讓他有很多話想問。
但說出口的,還是關心話:“你有沒有受傷?”
“父親放心,我沒事。”
這笑語晏晏的模樣,讓元冕十分陌生。
好像從那次回來之后,他這個女兒,就很不一樣了。
從前的元辭泠,犀利,沉默,有手腕,總是獨來獨往,連對他,都帶著疏離。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愛笑,臉上總是掛著柔和的笑,真實的沒有一點虛假,話也多了,連對他笑容都不變。
而她的手腕,從那以后,他再沒見過她再殺人,總是回來一下就不見了,還帶著祁漣,到處都找不到人。
之前,聽祁漣說,她差點死在了厲延手里,差點…
元冕嘆了口氣,大概也因為此事,她才會突然變了吧。
到底是自己女兒。
“元伯伯,您先回去歇歇,我和阿泠還有些事,得先去處理了。”
“去吧去吧,要當心。”他又攔不住他們。
祁漣眨眨眼,目送元冕離開。
一場戰爭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他們也要去找血冥權杖了。
幾人和博格的手下都分散去找,爭取不要耽誤太多時間。
祁漣肯定是要跟著陳宛竹的,片刻不離。
走之前,博格還奇怪的打量了兩人一番,搖搖頭才走了。
他就納悶了,祁先生看起來那么弱,而元小姐那么厲害,如果不是元小姐在乎祁先生,那她為什么還要親自帶著他呢?
真是奇怪。
博格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死皮賴臉”這個詞。
兩人一路搜到了臨界點,還是沒能找到血冥權杖的蹤跡。
不過,這個裂口竟然已經這么大了嗎。
簡直要自行把兩界揉碎合并了。
極善界的空中,偶爾還是會有鳥人飛過,陳宛竹確定不是博格的鳥,都打了下來。
都說了,叼鳥不要在她頭上飛!
真討厭!
祁漣眼瞅著她的行為,也沒有攔她。只是慢了點而已,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怎么跟陳宛竹說過話了。
他不知道說什么,要是陳宛竹又突然說起那個話題,叫他怎么回答?
他們可是有規定,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的。
祁漣按了按眉心,她自己發現的,怪不得他吧?
兩人這樣,倒也相安無事。
“阿鶴,我們不能再繼續瞞下去了!”
走著走著,遠處傳來了爭執聲,原本陳宛竹是不想理會的,但是“阿鶴”兩個字…
那不就是男女主嗎!
還打什么鳥,看戲看戲!
祁漣:“……”你怕是忘了我們是來做什么的!

姬塵閣主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