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所言不假，芷兒為何要這么做？紅塵香藥性再重也是安神香，她何必冒著砍頭的大罪，只為讓你昏睡過去？”

　　“如果我說……那日巧好是沈姨娘的哥哥來訪之日呢？”

　　樊曜光猛地一震，一道可怖的念頭破云而出——沈氏二哥，不是良善之輩。

　　樊零看了樊曜光的樣子，便知他心中已有猜測。

　　但她仍要將那些齷齪事兒說個具體：“父親在搖州剿匪時沒少住在沈家吧？那您應該知道，沈姨娘的那個二哥是個什么貨色吧？”

　　樊曜光生生顫了顫，那個腌臜貨的性子他當然知道——根本是個猥瑣風流，無恥放蕩的無賴胚子！

　　甚至在他還在搖州剿匪的時候，這胚子就因為強搶民女蹲過大牢！

　　樊曜光突然想到什么，心神巨震：“他……他前幾日死了……”

　　“對，他是被我殺的?！狈愕氐馈?p>　　“你……”

　　“我那日在后院里修煉，正好躲過了被人迷暈?；厝ズ髤s看到沈氏的二哥正對著我的床鋪行下流之事，我一怒之下便斬殺了他?！?p>　　“這……這或許……是個誤會……”樊曜光說著，不敢直視樊零。

　　樊零冷笑一聲：“我也曾想那位‘舅舅’是不是喝多了酒以為自己在百花樓，便找了徐先生來驗尸，接著便驗出了紅塵香。”

　　“紅塵香……也不……”

　　樊曜光還欲再說，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綠腰走進來，將一個香爐遞到樊曜光面前：

　　“將軍，奴婢查看過了，里面確實有一點府里沒有的香。只是奴婢不知道是不是紅塵香，所以把整個香爐拿來了?！?p>　　樊曜光接過香爐，打開看了一眼，自然看不出什么來。

　　“這紅塵香綠腰不知道，您不知道，徐先生也不知道，但沈姨娘一定知道。您若是不信我的話，就將徐先生，沈氏一起叫來對質。”

　　樊曜光臉色極為難看：“為父不是不信你……”

　　“對了，”樊零打斷他的話，“沈氏必然不會承認，或許被逼急了會為樊芷頂罪。但我想父親定能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p>　　“這……此事若是真的，的確是芷兒對不起你?！?p>　　樊曜光停了片刻，又道：“但她總歸是你的親姐妹，你又何必趕盡殺絕？更何況你最終不也是毫發無傷，為何不能原諒她？”

　　若說剛才樊零還是冷笑，現在臉上則完全收斂了笑意，只剩下千年寒窟一般的森森冷意。

　　她目光寒冷地看著樊曜光：“她算計我，我毫發無傷，是因為我比她聰明，我回報她，她聲名盡毀，是因為她愚蠢又沒用?！?p>　　“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可是你親妹妹！”樊曜光痛心疾首地看著她。

　　樊零快被他氣笑了，樊曜光一邊覬覦她的凰翎令，一邊指望她“姐妹和睦”，真是不要臉至極！

　　樊零這時反倒慶幸起原主是個癡兒，不用看見她父親這樣丑陋的嘴臉。

　　樊零無不惡意地道：“您怎么知道我是害她，不是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