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嘗一嘗,我親自煮的。”他一只手托著碗,另一只手拿著勺子,還有亮眼的笑容完全一個良家少男的形象。
她忍不住侃了一句:“小啟子,喂本宮。”
他眸色深了深,嘴角帶了笑意。空出一只手,撩了撩袍子,單膝跪地,袍子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
“娘娘請。”他甚至撩了撩頭發尖聲尖氣的說。
“騷男人,不過我喜歡。”她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他意味深長的瞇著眸子看著她,淡淡的問:“從哪學的?”
“嗯……”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總不能跟他說是看段子看的吧。
“小芫你真的看完了女戒?”他笑了笑,笑的一臉賊。
她目光散散的,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又問她。
她有點炸毛,其實那四年出了偷看他,她甚至惡補了話本子。幸虧不在啟王府。不然,床板一掀,滿滿的話本子。君鈺啟看了恐怕臉都成冰塊了。
譬如:林少爺與小書童,天香樓的那些事,斷袖怎么了,霸道啟王爺在線追妻……
挺好看的其實。她忍不住走神。
“小芫!”他看著走神的她竟然有點無語。
“嗯?”疑惑臉。
“別天天學一些有的沒的!喝一口!”說完起身坐在床邊,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她的嘴邊。
有點幽怨的看了看他,認命的喝了一口,“挺好喝,我以為你只會泡茶,泡茶泡茶……”
“不!”
“嗯?”
他湊近,咬了咬她的耳朵,她癢的差點要跳出來,然后她聽到了,讓她嘴里紅糖水噴出的一句話。
“我還會泡/你。”
華麗麗的噴了。
輕笑聲。
……
天還未亮,他就起身了,夜里他在她睡得瞇瞇糊糊的時候,替她換了里衣,又找了一塊棉布……她有點抗拒,只不過半醒半不醒的,聲音軟軟的。
“明個我給你想法兒,乖。忍忍。”他替她系好衣服,看了看床單,耳朵又悄悄的紅了。
天亮了,他特地找了一套,小廝的衣裳,那頭發扎的有點亂,擋住了半邊臉。又不知道從哪里弄了脂粉遮了遮他那冷白皮,皮膚變得黃黃的黑黑的。但是扔擋不住英俊之氣。
然后他想了想,身子塌了塌,駝背大法上線。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痞里痞氣,走姿有點僵硬,手里拿了把紙扇子,后來想了想直接丟掉了,又不是去賞花作詞飲酒。
青色的身影踏著晨曦,只一人,他頓了頓,那一刻仿佛被定格,青色單衣,顯得他單薄,衣衫揚起倒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敲了敲門,扣扣扣,一位半老的婦人開了門,“大娘,可否借點東西?”他笑嘻嘻的問。大娘笑了笑:“公子長的真是俊俏。”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借點什么?”
“我家娘子來了葵水,黎州鬧水這次逃命,她也沒有做好準備,可否?”
“不知那家姑娘遇上了這樣的郎君,真是好福氣!”大娘一臉笑。
“大娘多謝了。”他摸了摸袖口掏了塊碎銀子,遞了上去。
“不要,不要。這東西不值幾個錢。”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銀子塞到了袖子里,鞠了幾個躬。
“當年姑娘出嫁的時候,我敢忙做了些,哪知她也沒帶走,都是新的壓在柜底了。”大娘一邊說一邊進屋去取了。
君鈺啟淡淡的笑了笑。
東西拿到后,他塞進了懷里,寶貝得很。又謝了幾句,走了。心里暖暖的,又想了想還在酣睡的她,那一團捂的更緊了。
演技到了府里,就卸下了,打了盆水洗了洗,換了衣服,簡單了梳了梳頭發插了根竹簪子。
手指捏著一些東西進了屋子,第一次呢,有點上頭。
她也睡醒了,惺忪著,坐起來,瞇瞇糊糊的。看著眼前拿著神秘包袱的他,一片迷茫,這是什么?
“這個東西會用嗎?”他解開包袱指著一個東西問她。
懵,沒見過啊。可是她猜也猜到了,估計是姨媽巾……
“你去打盆熱水。”聲音很小。好尷尬!!!
他抿了抿唇,端著盆子就走,看來小芫她會用。
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捏起那個東西看了看,鉆研……月事帶……懷念大姨媽巾……
……
一起用早膳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別別扭扭的,扒頭吃飯,君鈺啟則貼心的夾菜夾菜…他夾什么她就吃什么。
后來她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飽了。”
“嗯。”他放下筷子,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心里有種淡淡的惆悵,當初的抉擇又要怎樣!
他站起身走了,“小芫我有公務在身,好好在家待著,外面可亂得很,不要亂跑,晚上可能會回來的很晚,黎州的百姓等不了了。乖!”
“阿啟,注意安全。”她喊了一句,正在走著的人,頓了一下,扭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情愫她看不出,只是捏了捏衣角。
收拾好碗盤,又晃到了秋千上,晃啊晃,突然感覺無可所說的寂寞,翻了翻話本子,這些她早就看完了。
抬頭看天空,她突然想早點長大,好迷茫,她或許找到了情緣可是找到了又要怎樣呢?
她沒注意到,高墻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只手,然后是一張用力的俏臉,紅色的衣衫。黑色褲子和靴子,她坐在墻頭上,直直的盯著坐在秋千上的人。
她突然想起一個詞:金屋藏嬌
這就是君鈺啟身邊的人,她瞇了瞇眼,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弓箭,拉滿弓,對準了她。
像是察覺到什么,荀芫抬頭,驚了驚就看見一個紅衣女子拉著弓箭頭對準了自己。
荀芫沒有帶著面紗,臉自然暴露了出來,被紅衣女子看了一個遍。她腦子里想出了無數個解決辦法,突然眼里充滿了兇狠之色,直直的看上了紅衣女子。
“你敢!”
紅衣女子顯然下了一跳,呆了呆,突然咧嘴笑了,她松了弓,就這樣晃著腿看著荀芫。
“我不敢!”女子音調里帶著失望。
荀芫支著下巴看著她,話說這女孩子長的真英氣,皮膚不是很白,眼睛是丹鳳眼,眼角上翹帶著絲絲魅惑。拽的不行的坐在墻頭上。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
紅衣女子盯著荀芫里里外外的瞧,下了一個結論:甚是好看,不當自己嫂嫂可惜了。
荀芫繃不住了突然傻笑,這種感覺突然很奇妙,明明上一秒還想要自己的命,下一秒就變成拽上天的二愣子。
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表現,演技上線啊。兩個人對著眼,突然一個傻笑另一個也忍不住了。
于是紅衣傻孩子從墻頭上掉了下來,夏日里嘶嘶的蟬鳴也被著傻笑聲,打斷。
紅衣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肚子,惡狠狠的一邊笑一邊指著荀芫,半天張嘴說:“別笑了…我可是…冷美人…”
“噗~”荀芫笑聲更大。
于是這個也忍不住了,“啊哈哈哈……”
荀芫快要被憋死了,終于停了下來,不去看那個女子。過了一會女子也停住了。自來熟的坐在了秋千上,擠著坐的。
“你下去,秋千一會兒塌了。”荀芫嫌棄的戳了戳她。紅衣女子:“我輕著呢,塌不了!”話剛說完。
秋千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兩個女孩子望了望對方,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銀鈴般的笑聲……
“我去趟茅房。”荀芫坐著廢了半天勁李夢然又栓上去的秋千,而李夢然更霸氣,翹著二郎腿坐在君鈺啟的八仙桌子上。
李夢然盯著荀芫看了看,無奈的說道:“來葵水了吧,弄衣服上了。”
“啊?”
“你行不行,要不我幫幫你?”李夢然偷偷的笑了笑。
“不用,女流氓!”荀芫毫不客氣,她簡直佩服李夢然的氣質能伸能屈,痞起來不像話,帥起來,很是張揚!只不過瞅瞅著看女人的眼神簡直良好的繼承了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直辣辣的。
荀芫換了身衣服,端了盆子,把臟衣服放了進去,這次南下,只帶了言甲一個親信的人,小顰也沒有跟過來。
衣服還要靠自己。
她拿著搗衣杵,用力的拍打,她仔細想了想可能是振動去污吧。懷念洗衣粉。
李夢然坐在了秋千上,晃啊晃。盯著這美貌,這身段,這賢惠的樣子。關鍵是是個女人不是一個小孩了。她又忍不住笑了,拐回去當嫂子,好了。
“芫芫啊,你跟王爺啥關系?”李夢然問到。
荀芫聽了這話很不是滋味,什么關系?她也不知道啊,她可以說是被他養了五年的金絲雀,關在籠子里,仔細的照料,疼愛。可是自己并不向往自由啊,心甘情愿的。
“不知道。”
“看來,他不是真心待你,要不你跟我走吧,我給你介紹一個絕佳好男人怎么樣?”
荀芫搖了搖頭。
繼續捶打著衣服,一個不小心打到了另一只手,“嘶~”
“真笨!”
李夢然繼續勸說,而荀芫則是拒絕拒絕……
李夢然:好,好,只能用卑鄙手段了,放心我哥真的是一個絕佳好男人!嫁給他你一定不會后悔!
李夢然走近她,“芫芫你看天上!”荀芫抬頭,李夢然快速抄起搗衣杵,迎著荀芫震驚的眼神,邪笑,重重的敲了下去。
荀芫:你真是個狠人,李夢然!
李夢然跟背麻袋一樣,甩在了肩上,話說李夢然力氣真的很大,從她一根箭射出驚人的遠度來看,弓一定很難拉。
二話不說,哥,我給你找了個漂亮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