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彭毅然受命滿城尋找犬養則一。中午時候,終于在東東邊城區一條小巷子的垃圾堆旁邊找到了他。
李通志立即前去,他就想問問這個老流氓,為什么要燒他的車!
彭毅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這里找吃的。”彭毅然指著一堆七八只垃圾桶,一陣陣腐臭味撲鼻而來。
李通志不得不掩著口鼻,只見一個形態猥瑣的干癟老頭,頭發臟亂結在一起,縮在垃圾桶的角落里,悠閑地吃著從垃圾堆中翻出來的蘋果。彭老大守在旁邊,不準他溜走。
李通志并不認識這人。看到他的樣子,也就是個因為營養不良,瘋瘋巔巔的流浪漢。這樣的家伙做事情很難說他有什么意圖。本來怒氣沖沖,現在一點氣都沒有了。本來想弄死他,現在看這個樣子,你不弄他也會死掉,讓他繼續吃垃圾,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李通志問那老流氓:“你是誰?”
老流氓犬養則一,一雙三角眼賊溜亂轉,就是不回答。
李通志:“犬養則一,是你的真名字嗎?”
犬養則一淡淡地回道:“他們罵我給我取的名字。我叫楊則一。”
李通志恍然明白,原來這家伙真是個遭人恨的家伙。“楊”姓被改成了“養”,還加上一個“犬”字,姓名則成了犬養則一。這倒真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李通志:“犬養則一,你為什么要燒我的車?”
犬養則一左看右看,就是不說。
但李通志看得出他有話想說。
李通志又問道:“為什么燒我的車?是我得罪了你?還是有誰指使你?”
犬養則一突然大聲喊道:“李通志,我認得你!”
這一喊,把李通志嚇了一跳。這人是誰,怎么會認得我?
李通志:“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犬養則一終于開了口:“論輩份,你得叫我一聲叔!”
李通志:“我跟你素不相識,憑什么叫你一聲叔?你只不過是個吃垃圾的老流氓。”
犬養則一:“你這個臭小子,你六親不認。你不記得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犬養口氣中充滿怨恨。
李通志十分吃驚,他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
如果曾經與他有這樣的親近關系,他對自己的怨恨從何而來?
李通志:“楊則一,我不認識你。我不管你為什么燒了我的車,你以后別碰到我。你是記錯了,我跟你不是親戚,你也不是什么叔。”
犬養則一左右看。嘴巴微微抖動,一直舔嘴唇。片刻之后說道:“我是你的叔,你認與不認,我都不在乎。你爹李健勇那個慫貨,我從來沒有看得起他。別讓我看到他,我會弄死他。”
李通志一聽這家伙竟然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眼前這個老流氓看來還真是自己家的某個親戚。
他竟然還威脅自己的家人。雖然看他這樣子,最多就放個火,翻個垃圾。但他他為人什么心性,是真歹毒還是神經病就很難講了。
他為什么對自己和父親有這么大的怨恨?李通志記憶中沒有這個人,父親從來沒有講過這個人,母親也從來沒有講過這個人。
李通志仔細打量這個家伙,只見他手腳齊全,神志也清醒。但能夠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自己,并且把自己的車子給燒了。可見他還是有點本事的。一旦做起壞事來,絕對是個狠角色。
那么是弄死他以絕后患?現在李通志可以輕松就弄死他,而且理由充足。
但李通志又不確定自己父親和他有什么關系。正所謂愛之切,恨之深。這么深切的怨恨,從何而來,一定是他們二人過去有比較親密的關系。
李通志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想人犬養則一口中聽到這件事情。李通志并不相信這家伙。或者就不想聽到他提起自己家的事情。
即便他愿意講,李通志也不愿意聽。李通志覺得自己有機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只聽得犬養則一還在那里嘟嘟嚷嚷地說著什么,聲音小,聽不清楚。一邊說一邊歪過腦袋,似乎是睡著了。
彭老大見李通志猶豫,便問道:“怎么弄,通志?”
李通志說:“這個家伙實在可恨,燒了我的謀生餐車。斷了我們的財源。實在可恨。”
彭老大:“那么我弄死他。”
李通志:“別弄死他。我還不清楚他和我家到底是什么關系。”
彭老大:“放過他?看他這樣子似乎也活不長了。”
李通志:“放過他,不解我心頭之恨。”
彭老大:“嗯,通志。既然你覺得為難。這事給我來辦。”
李通志:“好。”
李通志轉身迅速走出那個巷子。巷子里空氣實在太差。李通志來到外面大街上,長吐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那巷子,黑暗乎乎的。
只聽得一聲慘叫,接著砰砰幾聲響。然后就安靜了下來。
又見彭老大從里面跑了出來。他快步跑到李通志身邊,說:“通志,我懲罰了他一通。估計他以后再也不敢騷擾咱們了。”
李通志:“你怎么弄的?”
彭老大:“我打斷了他的一條腿。估計得養個半把年才能好。”
李通志笑道:“彭老大,你真行。”
彭老大:“通志哥,你不好下手。但我不想放過他。”
李通志:“很好。”
且說李通志將陳照逼打死之后。城防隊來了人處理了后事。打死了就打死了。本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但是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開始感到害怕。這人迷戀于修行,卻數十年不得其法,不入其門。在他的印象中修行之道是一條陽光大道,突然出現的殺戮讓他又驚又怕,破壞了他心中美好的想象。
于是他到處謠傳說,不得了啦,現在的修行者們動不動就殺人。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人們就都知道了修行者們正互相屠殺。陳照逼被殺的事情變成了大事。
而且這伯事情還傳到了天河集團。茍知勝剛剛聽完天河集團總經理但登高的匯報,上個月的財務狀況非常不錯。茍知勝很開心。
李靖:“哥,我最近聽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你想不想聽一聽?”
茍知勝把財務報告放回到文件柜中。說:“表妹,你的嗅覺最靈敏。誰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和耳朵。連但登高都不如你。”
李靖:“哥,你不要笑話我。我哪能跟但叔叔比。再說,我們工作也不相同。但叔叔管理整個天河集團,而我只管理一個審計部門。因此我有更多的閑暇時間罷了。”
茍知勝走到沙發旁邊,挨著李靖坐下。又向李靖身邊擠一擠,兩人坐得緊挨著。李靖往旁邊挪了一挪。
茍知勝:“說吧,表妹,說有什么奇怪的事。”
李靖:“被你這么一打岔,我又不想說了。在你眼里,什么都是小事。除了你的煉功。”李靖不滿地撅起嘴。
茍知勝伸出右手,從她后面握住脖子。說:“煉功自然是大事,但是我也沒有冷落過你,對不對。每次你說要見我,我就立即來見你,還要怎么樣啊,表妹?”
李靖搖了搖頭,茍知勝的大手握住他的脖子,雖然溫暖,但也不那么舒服。茍知勝縮回自己的手。
李靖:“好吧。我又不是批評你。我知道你煉功很重要。媽媽也常常叫我不要打攪你。我還哪里敢有什么事來打擾你。”
茍知勝:“謝謝姑媽這樣為我著想。表妹,你替我謝謝她。”
李靖:“好吧,既然你時間這么緊,任務這么重。我就直接說啦。我這一天在外面吃飯的時候,聽一幫人在聊天,說到什么現在的修行者都殺氣好重,動不動就殺人。說現在的世道是不是變了,規矩是不是變了。說什么茍氏家族是不是準備放棄修行者不殺平民的規則。我一聽嚇了一跳,據我所知,沒有吧?”
茍知勝有點吃驚:“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傳言?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傳言吧。大家都不好吧。”
李靖:“然后我又聽說,說有一個修行者被殺了。這人修行者叫陳照逼。以前竟然是祥云地產的會計部經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祥云地產會計部有修行者。你也不知道吧,表哥。”
茍知勝眉頭皺起,說:“祥云地產會計部經理是修行者,這也沒有什么奇怪吧。社會上還有很多修行者,并不愿意加入我們茍家。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對不對。”
李靖:“對啊,我是知道社會上有很多修行者。我還提醒過你,要注意他們,別讓他們給你們茍家添亂嘛。雖然我不知道社會上有多少修行者,但是我知道他們人數一定不少,而且有的人真的很具天賦。如果他們僅僅是癡迷于修行還好,如果他們想借助自己的能力干壞事,就不好了。”
茍知勝:“表妹,你是對的。這個陳照逼又干了什么壞事,是怎么死的?”
李靖:“我聽說,是被人只用了三招就打死了。這人能在三招之內打死一名修行者,修行品級肯定在陳照逼之上。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與這個陳照逼有關,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茍知勝:“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