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邊站的那四個都是門外漢,真心都想要幫著找點線索,可不懂也無處下手,其實他們可以不用千辛萬苦地跟著來找線索,等著尊彧報告就好,但都放不下心,干等著也是等,跟著來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從來這里起,任平生就不停地聳鼻子,因為在狼群待過的緣故,他的嗅覺比常人要靈敏些,樂風楚也感覺到了任平生可能是聞到了什么,便小聲叫了他。
任平生:“這里好像有燃燒過的灰燼的味道。”
朱廷翊注意到他說的話。
“姐姐!”任平生示意她跟他走,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跟過去。
果然,在那顆掛過尸體的樹根部,有一撮白灰。
朱廷翊和尊彧捏了一小把放到鼻前。
尊彧:“是燒紙的留下的。”
朱廷翊肯定道:“有點類似于紙錢。”
“還有!”任平生又跑向另一顆樹,又是一處灰燼,“還有!”接著又找到了三處。
幾個人轉了五棵樹后站在了中間,滿頭霧水。
一切似乎變得詭異起來。
扶桑:“小姐,這里是真的很恐怖!那人是要鬧哪樣啊?”
樂風楚也不知道這里會真的變成自己說的那樣恐怖。
尊彧:“難道是兇手燒的紙錢?可如果是燒紙錢,也應該是在那一棵樹下呀,怎么在五棵樹下都燒了?”
魏焓:“這不是在燒紙錢,他不知道什么是怕!”
朱廷翊非常贊同:“這喪心病狂的根本不知道怕!”
尊彧:“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其他那四顆都圍著中間那一棵。”
其他幾個都點了點頭。
樂風楚:“這會不會有哪種聯系。”
朱廷翊搖了搖頭:“不知道。”又查看了那五棵樹下的灰燼,走到中間,說道:“每一處的灰燼都差不多一樣。”
全程都只旁觀少語的魏焓卻道:“這些樹似乎都在不同的方位。”
朱廷翊恍然大悟走過去:“這棵是東,這棵是南,這棵是西,這棵是北,中間這個是中!掛尸體的那棵是北!”
尊彧:“所以呢?”
“所以呢?”他們都以為朱廷翊發現了什么。
朱廷翊有點為難:“所以呢我也不知道。”看他們有點失望,他勉強笑道:“不過,這也算是條線索啦。”
對著朱廷翊尊彧嘆了氣,換了張笑臉對著魏焓:“世子殿下,我們去南廟村吧。”
朱廷翊:“……”
……
尊彧:“世子小心,這邊有一小片洼地,大家也是!”
其實是那片積血的洼地!大家走的時候都盡量繞過它。
雖然穿的是干練衣裙,可終究還是有點不太方便,相互攙扶的樂風楚和扶桑走得顫顫巍巍的。
任平生在樂風楚后面抬起手虛扶,以備不時。
魏焓也同樣在她們身后。
朱廷翊只有走在最后面的命,“等等!”突然變得謹慎起來。
大家都朝后看他,他已經把衣袖挽起來準備往那片洼地里摸去。
尊彧大驚:“你干嘛?”
朱廷翊沒理他,伸手撈了片飄在上面的葉子,透過陽光去看。
許久,他道:“你們見過顏色如此淺的血嗎?坑里和坑邊上的血混在泥渣里看不出來,旁邊的草上的血跡也有露水稀釋不夠準確,只有這洼地里積的就是那天晚上的血,這血,參了東西。”
已經繞過洼地的幾個人又走回來,“你們看”朱廷翊把那片葉子離得遠些,那葉子被血水完全浸透,但陽光底下依然可以看到一輪一輪的血暈,這是因為血液不夠純凈。
朱廷翊:“血里只有被加了東西才會出現血暈,就像墨汁參了水寫在紙上會暈開。”
樂風楚:“那這血里參的也是水嗎?”
朱廷翊:“這血里除了腥臭我沒聞到其他味道,我覺得是水,可是有些東西是無色無味的,這要讓專人來,我們還是先帶回去再看。”
尊彧立馬叫人裝了送到寺里去。
抱著一絲僥幸,朱廷翊對大家慰藉道:“顧念玨可能還活著。”
擔心了這么久,終于是有了點好的信息,大家心里都再次燃起了希望,慢慢找耐心找總會找到的。
事不宜遲,他們趕緊下了山,去南廟村,昨天太晚,他們只在隨安齋看了一圈問了一圈,周圍的情況都還不清楚。
為了避免再次的尷尬魏焓和任平生都沒待在馬車里,各自要了匹馬和尊彧他們走在前面。
雖說他們兩個從舉止行為到穿著打扮完全不是一路人,尤其是任平生那個隨意的高馬尾,特別扎眼,但他們兩個身上都有一種天生的貴族氣質,魏焓不用說生下來就是天潢貴胄,而任平生就像個異國的王子,實在是中原男子里少見的俊美,就連朱廷翊也忍不住偷偷瞟了他幾眼。
……
已經可以看到村子了。
因為昨天請道士去做了法事,南廟村的村民才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這次來,一路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
路過村口的池塘,大家都停車下馬,這里是三娘所說的顧念玨和張三石常來釣魚的地方,朱廷翊朝里丟了塊石頭,池塘不大,但是很深,旁邊有幾個村民在扒草喂魚,他笑瞇瞇走過去,打招呼:“這天氣大伙兒來這喂魚真遭罪哩。”
“沒辦法哩,要養娃子。”
朱廷翊深表同情:“那是沒辦法,這魚天天得喂?”
“那可不是,少一天都不行。”
聊的差不多熟了,朱廷翊問道:“這里有沒有人來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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