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聲剛一響起,木涼的眼神就冷了。
手指翻轉,銀葉就已置于指尖,就在木涼要動手的時候,一直跟著她的魅風先她一步用長笛纏上那鞭子。
“荊棘毒藤?司徒家的人?”魅風看了眼纏繞在笛子上的藤條,原來這不是什么長鞭,而是用毒藥喂養長大的荊棘。
這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大門-司徒家的獨門武器。將種子種下后,用一把空心的圓心鋼管插入土壤,把種子罩在里面,每天從鋼管的上面洞里注入毒液,種子以毒液為養份,順著鋼管直線上升成長,等藤條從鋼管里長冒頭,就把鋼管拔出,然后從底部截取整段藤條,這個步驟不難,找到方法誰都能做到,難的是最后一步。需將鋼管連同里面的藤條一起放進特質的藥水里浸泡最少十年之久,讓藤條變得柔軟q又有韌性,比起普通刀劍,殺傷力高了數十倍,藥水配方是司徒家最大的秘密,這是司徒家族立足于武林的一大儀仗。可是因為這滕鞭養殖的過程不易,大片種植下能成型的也就那么一兩根,加上后期的藥水浸泡費時太長,所以一般只有司徒門中一些重要的人才能擁有,且還質量不等,浸泡的時間越長的藤鞭越厲害。
聽說司徒家每任嫡系婦人一旦發現懷孕,門中負責制作藤鞭的人就會開始為其腹中的孩子培育荊棘毒藤,待孩子學有所成,就可以得到屬于自己藤鞭。
這少女和藍衣男子就是現任司徒門主的一雙兒女,司徒真和司徒傾琳。
藤鞭劇毒無比,非司徒家的獨門解藥不可解,鞭身布滿倒刺,一旦被打中,最輕也要掉層皮,同時那些毒素會透過傷口進入人的身體,毒發極快,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算你有見識,知道這是我司徒家的荊棘毒藤。”司徒傾琳,見魅風認出她的寶貝,頓時趾高氣揚,大聲吆喝著,“哼!既然知道我司徒家,還不快點把你身后那個賤人交出來,然后給本小姐磕頭賠罪,本小姐就當日行一善,饒你一條狗命。”
磕頭賠罪?
“呵!”魅風被氣笑了,“一個小小的司徒家,口氣倒是不小!”
別說一個司徒家的小姐,就是司徒門主司徒宏來了,魅風都未必會怕。長笛往后一拉,接著手一抖,藤條脫離笛子,以極快的速度反彈回去。
“啊!”司徒傾琳看著朝自己飛射回來的藤條,驚聲尖叫,連躲都忘記了,幸好身旁的司徒真及時拉了她一把,不然她起碼要被自己的藤鞭刮掉一層皮。
這一嚇,把少司徒傾琳嚇的小臉都白了,半天說不出話。
自己的武器她自己清楚,雖然她身上就有解藤毒的解藥,可是被她的藤條打到可是要留疤的!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司徒傾琳不知道的是,剛才魅風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憑魅風的身手,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躲過去,還毫發無傷。魅風也是看出木涼不想與之計較,這才小懲大戒,嚇唬而已,沒有真的傷她。
“姑娘受驚了。”魅風轉身,態度瞬間不一樣了。
“沒事,謝謝你。我們上去吧!”木涼悄悄地收起銀葉,依舊沒看那兩人一眼,只是對著魅風說話。
“姑娘言重了。”魅風急忙后退一步,不敢受謝,心里再次感嘆他們家王爺的眼光好,瞧瞧他們未來的準王妃,人美,又有禮貌。
木涼笑笑,繼續帶著藍上樓進了包房,魅風緊隨其后。兩人一狼就這么把司徒家一眾給晾在大廳。
“……”
“……”
一眾看客看的一臉無語,這美人也真是絕了,真的把司徒家兩兄妹忽視得徹底。
無視其實就是最徹底的鄙視。
房內,司冥已經吃完飯,正坐在墻邊的羅漢榻上品茶。
木涼還沒資格讓他等。
木涼也不介意這些旁枝末節,自己走到剛才的位置坐下,端起飯繼續吃,她餓得胃都要抽筋了。
藍看了看木涼,又看了看司冥,然后視線在房間里掃了一圈,終于看到它的食物。
藍走過去,低頭一看,看到那一盆子血淋淋的牛肉,頓時狼眼圓睜。
“生的?”狼尖叫,“勞資要吃烤熟的肉,我才不…”
“…”木涼夾菜的手一頓,抬起眼看向藍。
“涼涼…”
藍被木涼看的剩下的話全卡在喉嚨里,默默地掉過頭,背對著木涼,欲哭無淚地啃起生牛肉。
自從它遇到木涼,跟著她吃了幾天烤野味,它就偏愛熟食。木涼走后它就吃不到那樣的美味了,只能繼續生吞,現在好不容易它和涼涼重逢,為什么她就可以吃熱菜,它就要繼續吃這些鮮血淋漓的肉。
藍忘記了,它是野獸,魑夜按照野獸的口味給它備的東西自然都是生肉,誰會想到一只狼會喜歡吃熟肉。
可是涼涼看起來好像真的生氣了,其實這事它也很冤啊!它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那個瘋女人。
藍知道之前的玩笑話木涼不會當真,它以為木涼在氣它惹事了。
看著藍委屈的背影,木涼放下碗,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她要跟在司冥身邊,自己都要約束自己性子,可她忘了藍一直活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有些東西它其實并不懂,是她疏忽了,改天她要找個時間和藍好好聊聊。
藍的外形太惹眼,木涼相信能認出它是雪狼的人不在少數,木涼也沒想過藏著掖著,她不可能藏藍一輩子。
以后打它主意的人會越來越多,她得盡快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物。
之前阿辰那樣的事,她絕對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在她有能力在這個世界里保護藍之前,藍還是盡量低調一點的好。
今天下午在街上,她會用那樣的方式殺了那個男人,一方面是她厭惡這種男人,另一方面也是想震懾,在這里,她的身手可以說完全不夠看,今天不只那男人,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有問題,她不知道司冥要在這里逗留幾天,她不想給他惹麻煩,所以下午才直接來了個下馬威。起碼經過下午的事,幾天內都不會有人來招惹她。
到了客棧,藍問了她一句“你男人是個王嗎?”,當時木涼沒聽懂,藍說街上的人叫司冥“冥王”,王?他在這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王爺?親王嗎?反正,司冥的身份應該是不低的。
鬧了那一場,木涼本想著進了客棧,老老實實呆著,誰知道藍在客棧里都能遇到那種極品。這算不算禍從天降?
剛才的事,她也不是在怪藍,只是心里有點郁悶。
那少女應該是什么門派的千金小姐,背后勢力還不小,要不也不會那么囂張,她這次不知道又惹了什么麻煩,這才剛開始接觸,她的事就一件接一件,萬一司冥煩了,不讓她跟了,她找誰哭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