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間用涼水抹了把臉,把困擾自己的難題統統沖走。
我們之所以成為困獸,是因為人類遇到難題總是一往直前的尋求解決之道,尋著了還好,若沒尋著,就只會為自己的思維設計一座牢籠,然后在那座牢籠里反復輾轉,來路無蹤。
我只能慶幸自己的惰性,從不和難題糾纏,它來我就退,直到退無可退非思不可。
和吳老三說了聲有事要辦,又和辦公室的同事道了別,拿著包就下樓了。已經是四點多了,冬日的暖陽毫不吝嗇的灑滿了全身,好似地獄走了一遭重返人間一樣,我貪戀的享受著這種溫暖。
在陽光里享受了近半個小時,感覺要被高原的太陽給曬化了,才看到姍姍來遲的蘭若。
“姐,你看看你的臉,都快曬傷了。”蘭若看了我一眼就趕緊把頭上的棒球帽給我戴上。
蘭若這半年的裝扮就是馬尾辮戴棒球帽,牛仔褲配衛衣。很適合這個時代年輕人的裝扮。我想給她購置兩條裙子,她還嫌暴露,故而拒絕。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有點疼了。這高原的紫外線可不是一般的毒辣,這一個冬天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好,不禁后悔自己做事太沖動。
我一邊給臉上噴保濕水,一邊斜眼看她:“酒醒了?”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到:“姐,我知道錯了。”說著就挽著我的胳膊向車站方向走去“姐,我給你帶電話聽你聲音不太對,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情?”
我笑了笑到:“工作嘛,不開心總是難免的,走,我們逛街去,明天周末,不用早起上班,晚上請你吃火鍋,然后帶你去見識一下什么是夜生活?”
我的惰性那是骨子里的,能在家待著就千萬別讓我出門,這半年,把蘭若就那樣關著,我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宅著,她除了上課也是在家宅著。如今想想真是造孽,這么一個花季少女就被我這么藏著,把少女該有天性都給抹殺了。
逛街,沒收獲,給蘭若看的衣服她依舊拒絕穿。晚上火鍋吃的酣暢淋漓,紛紛扶著墻出來。
昆明的夜生活集中在昆都,那是個奇怪的圈子,進去的人紛紛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面目,戴上了符合那個場合的狂熱。大聲的說笑,大口的飲酒,互動有多豪放,花錢就有多迅猛。
今晚也是豁出去了,以前來那都是帶著公款揮霍,從不覺得心疼,今天掏的自己腰包,可要掂量好了。
一進入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找了位置做好,點了一打啤酒一瓶洋酒加上配酒的小吃。瞬間我半月工資搭進去了。
這個點還沒到嗨爆的時間,蘭若皺著眉頭看著我,似乎對我選的地方很不滿意。
我不以為然,給她倒了啤酒,舉著杯貼近她耳朵說到:“你不是想喝酒嗎?這個地方喝酒最爽了,一會還有各種表演,也許還能遇到感興趣的男青年呦。”我沖著她壞笑著。
她臉一下就紅了,沖我呸了一下到:“我才不要呢,倒是姐姐應該找一個了。”說完端起我給倒的酒抿了抿。
我看著她的動作難受,告訴她啤酒是一口干的,說完就喝干了我手里的酒。
她有樣學樣,也跟著干了。
我又跟她說到:“姐姐我要在這里找,那就不是找男朋友,那是 one night stand”
她英語還在糾結26個英文字母呢,自然聽不懂這下流的話,問我什么意思,我一臉猥瑣的在她耳旁吹了一下,低沉著嗓音解釋給她聽。
瞬間給她鬧了個大花臉,大罵我色胚,我哈哈笑著舉著酒杯就喝。
這就是夜生活的魅力吧,平時再如何的一本正經君子狀,來到這里,內里的獸性都要被激發出來。
這樣帶有挑逗性的話,放在平時,我是想想都會覺得自己下流,如今就這樣說出去了,而且還不覺得任何不妥。
當然說者是何意不重要,聽者才是重點。蘭若把冰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我看著好奇,這么個喝法,是真要醉的節奏,趕緊攔著不讓她再這樣灌自己。
她眉頭擰著,臉紅著,似要哭了一般對我說:“姐姐,我是不是病了,這里燙得很。”說完就抓著我的手撫上了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