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了然。這是她遲早會遇到的問題,喜歡她的人,甚至還會出現她喜歡的人。我并不希望她一直念著那個早已作古的李家長公子,我只望她如一般女孩子一樣,熱戀失戀,歡笑哭泣,結婚生子,能在這個時代完美的走完一生。
我捉摸片刻,便對她到:“喜歡你是每個人的權利,就像我這般,不可能因為你說不準我喜歡,我便能收回的。你不能因為別人喜歡你,你就選擇逃離。你有不喜歡對方的權利,但不能剝奪別人的權利。”我這權利義務的說了一堆后,發現才抽象了。沒等她開口就又說到:
“他喜歡你說明他有眼光,你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他還不夠優秀。”
她趕緊擺了擺手到:“不是他不優秀,只是我不可能喜歡別人,姐,當你心里已經被一個填滿的時候,怎么能允許別的人進來呢?”說到后面她眼神略帶憂郁。
“可你們畢竟相差了一千年,你要如何走完在這個時代的一生呢?”我心疼的抱住了她。
“我不想也不能忘了他,姐,我始終是要回去的,我能來就一定能回,他也必定在等著我。”我言語間透著堅定。
我們一直沒有討論這個問題,因為根本無從討論。也許是因為大地震的機緣才有了這么一番經歷,但那種等級的地震我只望永遠都別再有了。
我趕緊結束了這個念頭,遂問道:“辭職的事你再想想,這是個下下策,從這里走了去到另一個地方,還是會有類似的情況,你不能一直逃,或許哪天你找他談談,表明自己的想法,也許還能收獲一段友誼。”
她猶豫一下便點了點頭。
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個月,這天下班我照舊看書等著她,結果時間到了她卻沒出現。我東瞅瞅西瞧瞧的,便起身問當值的夜班服務員,只說看到蘭若和張總從后門出去了。我心里有點擔心,便拿了包從后門追了出去。
出來后不是想象中的幽暗小巷,是直接通向車站的捷徑。城市的每條道路都是燈火通明的,我此刻站在門口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找。拿出電話給蘭若打了過去,電話一直在響,但沒接。我開始有點心慌了,電話放在耳朵上,開始到處瞎找了起來。在經過路邊的一條小巷時,我聽到了給她設置的“姐姐妹妹站起來”的鈴聲,我尋著聲音找了進去,眼前的一幕讓人駭然。
蘭若蹲著雙手環抱自己小聲的抽泣著,張總無聲的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我此刻腦子閃過了無數的可能性,人死了,蘭若殺的;人殘了,;蘭若傷的;人暈了,蘭若打的;我該怎么辦?帶著她逃嗎?能逃得了嗎?咖啡館有人證,大街上監控,她能逃去哪里?是自衛嗎?自衛是可以減刑的吧?傷了要陪多少錢?我有嗎?
腦子就像走馬燈一樣的各種畫面輪番上演著,似乎過了很長時間,其實所有的想法都發生在一瞬間。
我沖過去拉起了蘭若檢查著她的身體,衣服沒有破損,身體也沒有傷害。我稍稍松了口氣就又提了起來,如此自衛似乎就不成立了。
我沒敢問她發生了什么,躡手躡腳的挪到了張總挺尸的地方,先是用腳踢了踢,沒反應,心提了幾分,又蹲著用手推他的肩膀,還是沒反應,心到了嗓子眼,我伸出手指緩緩的去探他的鼻息,沒有,死了,我心從嗓子眼瞬間掉進了肚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的不知該怎么辦。
“姐,你怎么啦?”蘭若見我三魂丟了七魄,抽抽搭搭的走過來問我。
我委屈的看向她,瞬間就哭了出來“他死了,你怎么辦呀?”越哭越傷心,都止不住了。
蘭若見我這樣,反而不哭了,趕忙來安慰我:“姐,你別哭,他死了嗎?我只是輕輕的打了他一下呀,應該不會那么容易死吧。”
說著就摸向了張總的大動脈,摸完了又幽怨的看著我到:“姐,這不是好好的嘛。”
我擦著眼淚到:“你別騙我了,連呼吸都沒了。”說著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探他的鼻息。
探來探去還是沒有呀,就見蘭若嫌棄的把我手放到了大動脈處,摸索了半天才感受了突突的跳動。
我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似乎被人從頭到腳的澆了一盆冷水般爽利。人生的大悲大喜我在這瞬間都體會了一遍。
蘭若蹲地上看著我,委屈的對我說到:“姐,這種衣冠禽獸,死了就死了,當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