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跟著你心里踏實點,而且我能力根本就還沒達到那個層次。”我這人呀雖然毛病多,但好在我自己是知道的。
“放心吧,我會從旁協助的,”說完他賊兮兮的在我耳邊低聲問道:“你心理醫生看的怎么樣了?”
“我去,你丫監視我?”我差點從躺椅上掉下來。
“拜托,醫院的結算清單都在我手上呢。我一不是文盲二不是瞎子,這還用監視嗎。”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我只是術后的正常調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我看心理醫生的目的,只能這樣敷衍。
“哦,是嗎。”他神秘兮兮的站了起來,還搖頭晃腦的。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你還敢說你沒監視我。”這個事實在太難啟齒,還被人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去告醫院沒有保護病人隱私呢。
“淡定,有心理陰影那是正常的,哎,不過說實話,你克服了嗎?莫不是林澤還守身如玉呢?”他的臉離我很近,我抄起左腳的脫鞋就朝他丟了過去,他動作到快,一個健步就閃開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怎么啦?姐,他惹你生氣了?”蘭若從樓上沖了下來。
“把我鞋拿過來。”我氣沖沖的瞪了一眼劉凌,蘭若把鞋遞給了我,見我要起來,順手便把我扶了起來。
我笑瞇瞇地著拄著拐杖走到劉凌跟前,故意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陰陽怪氣的說到:“哎,想當初,我是想把自己……你,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這么一段水中望月、怎么理解都可以的話,成功讓劉凌臉上浮現出了不知所措。
我曾無數次的反省過,為什么我那么樂忠于去傷害他?其實心里是明白的,我之所以能傷了他,無非是因為他心里的在乎,我仗了這個勢,每每都能擊中他的要害。可每次傷他后,自己的心里也不見得多爽,真真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想有些事應該放下了,過去的事無論對錯,也都過去了,始終揪著過去不放,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懲罰我自己呢。
劉凌晚上沒有留下來用餐,幫忙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
林澤到家后已經是晚上八點,據說研究所有個項目,很是燒腦。也好,這也分了他的心,沒有多余的經歷來考慮我們的婚后生活。
“我還擔心上下樓你不方便,還是你妹有心。”林澤對蘭若的安排甚是滿意。
“不用你夸,又不是給你做的。”蘭若一邊端菜上桌一邊還不忘懟林澤兩句。
我坐在餐桌上用筷子敲了一下碗巖,聲音很是清脆,“哎,怎么跟姐夫說話呢,還沒叫過人吧,擇日不日撞日,趕緊叫。”
林澤起哄架秧子,坐到我的身邊等著看蘭若的笑話。
“我叫他?哼,什么時候老爸老媽認了,我再認也不遲。”蘭若冷笑著,就等著看我被收拾的場景了。
其實對我父母來說,家有剩女出嫁那是天大的喜事,一定敲鑼打鼓的讓街坊四鄰全部知曉,何況女婿還是個有文化的科研人員,那就更不得了了。可是我吧,這事做的不地道,瞞著所有人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把事情做了,把老人家的面子給抹了個徹底,所以就很難判斷我爸媽會怎么收拾我了。
“我這腦子,差點就忘了,我爸媽下月回國,說是看看你。”林澤如無其事的拿起筷子要開始吃飯了。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告訴他們了?”我被嚇死了,林澤是個單純的孩子,說什么是什么,不會有別的心思。可公公婆婆那是史上最挑剔的客戶,別說我現在的殘疾狀態,即使身體沒有任何缺陷,那學歷、家世、品貌估計也都入不了他們的眼。我現在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我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還喜滋滋的填土把自己給埋了。
“遲早的事情,丑媳婦見公婆,害怕啦?”他吃著飯臉上的笑容都開出花了。
蘭若也跟著起哄,“要不就讓爸媽也過來,直接雙方都見了面不是更省事了。”
林澤很是同意的說到:“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我一邊吃著飯一邊思索了一下這個事,我從來沒有問過林澤關于他父母的事情,只是知道長居墨爾本。從表面觀察,父子感情應該不會像普通家庭羈絆那么深。況且大家離得那么老遠,想刁難我也沒那個條件呀。
“不用激我,見就見唄,大不了就是個不滿意,你還能跟我離了不成?”我斜睨了林澤一眼,“至于我父母到不著急,等假期我們親自回去拜見不是更好。”
“對呀,親自去才有誠意。”這個缺心眼的人,他說這話豈不是說明了我們沒去墨爾本就是很沒誠意嘍。
這種話還是不接的好,因為不想去。
“趕緊吃,吃完趕緊走,我每天伺候我姐我樂意,還要伺候你,你當自己是誰呀。”蘭若這臭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了。
她見我面色不善,委屈的解釋到:“我也累呀。”說完低著頭不再看我們。
林澤從認識我就沒在蘭若臉色看到過善意,一開始還覺得不自在,以為自己做了什么錯事,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還當蘭若就長了一張嫌棄別人的臉呢。
飯后,我送林澤到樓下,他一直膩歪在我旁邊問我:“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在一起?”
心理醫生看了一個月,也不知道成效如何,直奔主題我是不敢的,萬一不行,再把林澤嚇出個好歹來可就麻煩了。
我想伸手環他的脖子,但他比我高了許多,本能的要踮腳,可力量不均衡,差點把自己摔個狗吃屎。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的腰,這下好了,正是我想要的姿勢。
我抬手環住了他,眼睛慢慢閉上,等著他一親芳澤。
他嘴角有淡淡的清香,就如他這個人,干凈、清爽,任何俗世氣息都被隔離在外,如泥中青蓮,濁世獨立。
一個淡淡的吻已經讓我沉溺其中了,他只想淺嘗輒止,而我卻是意猶未盡。
“林太太,你要不跟我回家,要不就趕緊上樓。”他呼吸已經有了些微的變化。
我被自己只點火不滅火的行為逗笑了,又淺淺的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到:“我明天在家等你。”
看著他離開,我拄著拐杖上了樓,蘭若坐在餐桌上一直等著我回來,“怎么還不去洗漱?”我換了鞋走到了她身邊。
“姐,你是不是要離開了?”她一直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