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我哪兒都不會去。”我坐在她旁邊,摸了摸她的頭,有點像在撫慰小狗。
她最近的情緒總是起伏不定的、患得患失,一有機會便要跟我確定是否要離開她。
我想帶她跟我一起去看看心理醫生,她還振振有詞說心理專家就是江湖郎中,只會挑對方愛聽的話來說,仔細推敲后會發現那都是廢話。
她這種諱疾忌醫的態度我也是很無語,勸說無果后也只好無奈放棄。她既然是心有不安,那我打消她的不安和顧慮便好。
第二天中午,我買了幾個簡單的菜出現在了林澤的宿舍,叫它宿舍,那是因為這是單位給本職員工的臨時住所,叫的虧心那是因為這不是通俗意義上的集體宿舍,這是標準的一室一廳,廚衛配套齊全,裝修精致雅觀。古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誠不我欺,應該讓讀書無用論的家伙看看,這就是讀書的好處,不用拖著行李到處租房住,不用擠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等著發霉長蘑菇。
這是我第一次出現在林澤的“家”,他給我鑰匙的時候還很是鄭重的說,“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家,以后我會給你買更大的房子住”。林澤是個簡單的人,除了自己的衣物、書籍和洗漱用品,這個屋子還真找不到其它關于他的痕跡,尤其廚房,我估計從入住后這個地方就是他的禁區,一層灰塵均勻的覆蓋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我為自己親自下廚為他烹飪一桌美味的想法感到后悔不已,我從來都不是個勤快的人,每每收拾房間便覺頭大,還好蘭若一直甘心被我使喚。只是此刻我要怎么辦才好?
看時間,林澤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回家,我拄著拐杖下樓,附近轉了轉,看到有家川菜館,便急急的走進去,點了幾個簡單的菜,又匆匆趕了回去。
還沒待我將打包盒里的菜裝進盤子里企圖蒙混一番,林澤便開門進來了。
看到桌子上打包整齊的幾個菜,笑了笑對我說到:“還好剛才我沒買,不然就買重復了。”他放下包便去洗手了。
我呆在原地,覺得很是窘迫,像個做了虧心事的孩子,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是一頓混合雙打,誰料想竟給了一顆甜棗。
既然已被識破,便沒必要在偽裝了。我故作鎮定的把打包盒一一擺好,等著他就位。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洗手液的味道,神情間隱著疲憊。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坐在了餐桌上,笑中帶著澀說到:“回家有飯吃,好幸福呀。”
我聽著這話怪不是滋味的,心里的愧疚之情更甚。
“我改天過來把廚房收拾一下,你這家到處都很干凈,就廚房讓人沒法呆。”我給他夾著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
“別了,你好好休息著就行了,我吃東西很隨意,我們叫外賣吃也不錯的。”林澤一邊吃一邊說到。
“這個以后談,我看你很累,吃完飯休息一下再去上班。”他們的工作不是應該很清閑嗎?
“好啊。”他笑的很暖心。
和林澤認識到現在,相處模式也在隨著身份的轉變而逐漸調整著,以前曖昧,僅限于語言偶爾的調侃。現在不同,任何親密的互動都成為了理所應當。最起碼林澤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對婚后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而耿耿于懷。
今天依舊如此,躺在床上本以為就這樣了,心里雖然還在抗拒,但我控制住了自己推拒的雙手,打算就這樣吧,閉上眼睛,是享受還是痛苦,接受便好了。誰料他中途停止,很是沮喪的說到:“不行不行,會影響下午的工作,靜心靜心。”
我想取笑兩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上去摟著他,安安靜靜的開始享受這午后的小憩。
這是我們第一次同床,他抱著我,我依著他,單純美好的不敢想象。
他幾點走的我不知道,我一直睡到手機來電鈴聲響起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喂。”我趕緊打起精神,是蘭若來的電話,她已經到家了嗎?
“姐,你現在在哪里?”這句話是蘭若近期開口必問的話。
“我在外面呢,一會就到家了。”我趕緊起來收拾東西。
“姐,有個人想見見你,你可以拒絕的。”蘭若說話小心翼翼的,肯定有問題。
“什么都還沒問,我為什么直接拒絕?”她既然氣勢弱下去了,我自然就會高漲。
“魏坤要見見你,以前的合同已經提前終止了,他有別的想法。”她干脆直接說了,若總是說一半藏一半,我只會越想越離譜。
“別的想法是指什么?”合同的事情是我拜托劉凌的,辦成后他也通知過我。
“我不太懂,所以要跟你談嘍。”蘭若的語氣恢復了一點。
“行,地址發來,我準時到。”這是個大事,不能再像上一次,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等一下,”我正要掛電話,被她叫住,她說話略顯猶豫,“姐,既然合同的問題已經沒了,那我們回昆明吧,或者,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