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聽說家里有個老女人受傷了,你這做兒子的寧愿在外面逍遙快活也不愿回來啊。”
電話里,陸彌生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他的好哥哥,或許以前是,但以后都不是。
“你有事?”
陸瑾言沒那閑工夫聽他諷刺。
“哼,說幾句就不耐煩了,你跟那老女人還真像。”
陸彌生一口一個老女人的聽得陸瑾言厭煩。
“她也是你媽,你積點口德。”
“是嗎,我可不記得有著么個丟人現眼的媽。”
陸瑾言握著電話的手已經青筋暴露。
若不是他還尊稱他一聲大哥,他還能站在電話那頭說話?
“……”
“我需要錢,你把錢打我卡里。”
電話里安靜片刻后,陸彌生悠悠地說。
惹怒他,再向他要錢。
“你知道,我可以不給的。”
陸瑾言也學會了調腔。
“你敢?別忘了,我才是爸的兒子,你和那老女人都是送上門的賠錢貨。”
啪一聲,電話被陸瑾言摔了個稀巴爛。
這可不是他摔的第一個電話了,好像面對他大哥,陸瑾言就會沒轍。
他到底欠他什么?他不欠他!他和媽媽都不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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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這就要出院嗎?已經有人將所有的醫療費用付清了,包括康復后的調養費。”
“嗯,是的,現在就辦理出院。”
千歌子看著臉上沒有一寸完好肌膚的哥哥,心里五味雜陳。
她差點就迷失了方向。
再多的溫柔和溫暖都不適合此時的她。
走出醫院的大門,一輛頂級豪車已專門為她停在了那兒。
“千小姐。”
兩個黑衣人為她拉開了車門。
車內有人,背對著她,不冷不熱得說:“安先生覺得原來的地方不適合千小姐居住,所以特意為你選了另外的住處。”
她耳根豎著。
“那我哥哥呢?”
那人冷笑一聲接著說:“這個不必千小姐費心,安先生自有安排。”
“不可以,我哥哥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和哥哥分開。
可是安佐是誰?
他決定的事是從來都不會改變的。
“違背安先生的意思只有死路一條,千小姐這么聰明,想畢不用手下多說。”
他在威脅她,而她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如果說以前她怕,那么現在她不怕了。
沒有什么能比家人在一起更開心的了,哪怕死她也不在乎。
“上。”
那人只是動了下嘴皮子,數十把槍已指向了她。
那就開槍吧。
她閉起雙眼,拉著哥哥的手一刻都沒有松開過。
“哈哈哈哈,好一個剛烈的性子。千歌子你是越來越考驗我的耐性了。”
黑暗處,一個筆挺的身影出現在對面的塔樓里。
“安佐,你救了我,你也可以殺了我,我們不欠你什么。”
她的語氣激昂,對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再死一次也沒有什么。
“對,你是不欠我什么,但你沈家欠我的,我找誰去討?沈華年嗎?哦對了,他死了,且死得很慘。你說,我不向你討向誰討。沈華年也算養了個白眼狼的兒女,自知冤死地下也沒有人為他復仇。”
安佐一字一句都像一把無形的匕首扎進千歌子的心里。
她差點忘了,她還有一個名字,叫沈天諾。
“求你,別說了,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