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坐的真的是馬車,很大很漂亮。前面拉著車的兩匹馬十分高大,一白一黑,與平常的馬不一樣,這兩匹馬的背上長著兩只看上去就很強壯有力的翅膀。
當我跌跌撞撞地跳下馬車的時候,正好看見其中那匹白馬極為優雅地將翅膀收回附在健壯的腹部。要不是我是見證了整個收翅的過程,真的會不知道原來馬會將翅膀隱藏地這樣好了。
我腦子里突然就出現了一個念頭:是不是我原來的那個世界所有的馬也是有翅膀的,只是它們一直將自己的翅膀隱藏地很好,所以人們不知道?
越是看著那兩匹正在耳鬢廝磨的馬,我這個想法越深,直到突然那個‘厚實’的聲音又突然出現在我耳邊:“你是屋大人收的那個小丫頭吧!”
我嚇了一跳,轉身就看見一個只到我腰處的一個小矮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我叫祐····我叫兮檀。”
那小矮個子毫不客氣地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了個遍,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僵硬著臉看著他。
“哈哈····我是九宮學校外城的接送主事,他們都叫我議主事。”像是看出來我的尷尬,那小個子終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語氣豪爽地說話。
我點點頭,這才發現自己面前這人雖矮,倒是面容成熟,看上去少說也得四十歲左右了,五官平常到讓人看過便忘。身上穿著衣裳應該是專人制作的,十分貼身,既不會顯得幼稚也不會顯得拖沓。使人看上去就覺得很舒服。
議主事看我也不說話,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手臂:“跟我走。”
我懵懵懂懂地抱著自己的小小的包袱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幾步,又回頭去看,只看見跟我一同來的那幾個小孩子里只有井術和羅紗還站在原地,兩人在說話。另外的蒼旬和慕蓉早就不見了身影。
我看了又看羅紗,確定她已經完全把我忘在腦后了,這才懨懨地收回眼,老老實實地跟在議主事的身后。
議主事走得慢,我的一步幾乎是要抵上他的兩步了,出于尊敬的心理,我很是謹慎地將步子縮小。像是散步一般將路上的風景看遍。
走出了停馬場,我們來到一個很是巨大的石門面前,我在離那座巨大石門還有很大一段距離的時候,便早早看見了那座像是馬上就要壓下來的石門,順著結實的門腳往上看,幾乎是將脖子都拉成了一條直線,才看見石門的最頂端上面刻著的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那金光太耀,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只是朦朧之間才看清楚那兩個字:九宮!
就在我幾乎要折服于那兩個大字帶給我的磅礴氣勢的極大沖擊的時候,突然一聲悶雷一般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炸開:“嘿!小人兒!快些跟上!”
我的心臟在某個瞬間停了,過后便是像驟雨般急速跳動起來。我嚇得往聲音發出地看去,只見議主事一臉不悅地站在離我不遠的前方看著我。
我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吐沫,手腳發軟地跟上去。
大概是因為被嚇著了,我也沒有了欣賞沿途風景的心思,只是哆嗦地跟在議主事的身后。踩著雕刻精細的白石小路,路過大片大片長勢規矩的植園,就在我覺得自己的腿都開始酸痛的時候,議主事終于停下來了。
我以為到了,抬頭去看,只看見在我們得前面站著兩個人,站在前面的那個是個長相很普通的男子,大概四十有左,穿著一身整齊的白底長衫加一件黃紗外套,在衣裳的左肩上繡了一朵黃色的花,只有三片花瓣。腰間松松系著一條十分漂亮的黃色腰帶,身材很高很瘦,那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沒有半點厚實感,像是掛在樹枝上一樣,空蕩蕩的。他的身后跟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小男生,雙手規規矩矩地捧著一沓很厚的紙頁,只是一身簡單的黃色長衫,看上去驕傲十分。
一見到來人,議主事就半彎著要笑瞇瞇地讓路到一邊去。我垂眸也讓道一邊。
那男子看了只是輕蔑地掃了一眼議主事,抬腳就直走過來,就在擦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我抱著包袱的手緊了緊。
“你是誰家的孩子?”聲音倒是難得的好聽,只是配著一張平凡的臉,讓我感到莫名的可惜。
我抬頭看向他,確定他這句話是對我說的,于是柔順地回他:“我是兮檀,是御兮家的。”
那人一下眉頭就皺得死死的了,聲音也生冷下來:“新生?誰通知你今天就來校的!”
我有些躊躇,更多的還是緊張,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議主事在旁邊插話:“善老師,兮檀是屋大人親自去接的新生。”不用仔細去聽就可以聽出議主事在屋大人三個字上的刻意加重。
那人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沉沉地掃了一眼議主事,又落到我的身上,瞇著眼睛叫我看不住他在想什么,我被他盯得渾身寒毛豎立,他才扯出一抹沒有任何情緒的微笑,冷笑幾聲,便從我身邊過去了。他身后跟著的那個小男生則是沖我揚起了一抹極為惡意的笑容也步履輕盈地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長吁一口氣。回過頭來,就看見議主事明顯不高興的臉:“快些走!”說完就不理我往前走了。
我在他身后聳聳肩:又不是我走不快!
又走了較長的一段時間,路邊的風景皆是紅花綠樹,千篇一律,就像是走在一個沒有盡頭的巨大森林公園一般。
我頓時覺得有些乏味。記得以前剛到媽媽身邊的時候,媽媽為了表示對我的虧欠,總是會在周末帶著我到處玩,公園、動物園、水上樂園、海洋世界、迪士尼···
公園是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因為家附近就有一個公園。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的議主事停了腳,我抬頭去看,便看見了在我們的面前是一個小院子,高高的圍墻上爬滿了綠藤,要不是隔得近,幾乎要人看不出來這里居然還別有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