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四季也認(rèn)為這些被永遠(yuǎn)困在太廟的女子可憐。
可天底下,到處都是可憐的人,每個可憐的人也都會想,為什么可憐的是我?不是別人?
四季也想過,為什么她會生來無依,生來就做乞丐?
良燈迅速的解決了此事,沒有一點兒波瀾。
四季隨良燈回宮的當(dāng)日,似是瞥到了陳妙依。
良燈順著四季的視線望去:“怎么?在看什么?”
四季皺眉:“我剛剛好像看到了陳太妃,許是看錯了……”
良燈點點頭:“她當(dāng)年被送入宮中時,是個宮女的身份,先皇并沒有要再冊封的意思,所以那屆都是宮女,過了時間,都可以返家的。”
“如今,她所承受的,不過是她自己的選擇!”
四季點點頭,仍是不大高興。
良燈看看自己的小乞丐,眉眼無神,似是累著了一般!
良燈捏捏四季的耳朵:“鳳兄長來了封信,我讓人放在府里了,回去再看。”
四季點點頭,臉上有了點笑模樣。
鳳臺沒想到花雪兒那么有毅力,天賦也不錯。
“花雪兒,快過來喝口茶。”
汗水從花雪兒的額頭流過精致的眉眼,花雪兒眨眨眼睛,用手去抹眼。
鳳臺蹲下給他擦汗:“歇一會兒!”
花雪兒點點頭。
徐厲帶著幾樣吃食從樓下上來。
盯著鳳臺和花雪兒看了一會兒。
徐厲眉頭一皺:“溪木,你以前來過阿古鎮(zhèn)嗎?”
鳳臺又給花雪兒添了杯茶,將茶壺放下:“沒有呀!”,眼睛疑惑的眨了一下,看向徐厲:“為什么這么問?”
徐厲神情嚴(yán)肅,看著鳳臺:“你以前有過女人嗎?”
鳳臺愣了一下,慌忙看向花雪兒!
花雪兒好奇的看著鳳臺。
鳳臺瞪了徐厲一眼:“孩子在這兒,你說什么渾話?”
徐厲不在意的瞥了眼花雪兒:“他看著有七歲了吧?懂什么呀?”
花雪兒不服氣的噘嘴:“我懂,就是問師父有沒有和姐姐一起睡覺!”
鳳臺驚訝的問花雪兒:“誰和你說的?”
花雪兒一歪頭,不明所以:“我在落花閣門前聽到的!”
花雪兒一機靈還吊著嗓子,學(xué)了六七分像:“你是不是又找那個賤人睡覺了?”
又壓低嗓音:“哎,輕點兒,爺沒睡,爺就你一個女人,翠妞,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鳳臺看著花雪兒學(xué)的這么像,被逗的笑個不停。
這邊徐厲還在皺著眉追問:“你到底有過嗎?”
鳳臺被徐厲的的語氣弄的煩躁:“你問這個干什么?非得和你說嗎?”
徐厲看看花雪兒:“你先出去玩會兒,別跑遠(yuǎn)了!我和你師父說個話。”
花雪兒猶猶豫豫的出去了!
徐厲聽著花雪兒走遠(yuǎn)了,看了看生氣的鳳臺。
“我不是故意的……”
鳳臺不耐煩的止住徐厲的話頭:“好了,什么事?你說吧!”
徐厲:“你覺不覺得花雪兒和你長得有些像?”
鳳臺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難道你不是照著我的模樣給我找的徒弟嗎?”
徐厲想想,倒也是,就是看花雪兒眉目與鳳臺略帶相似,才帶回來的,可如今怎的越來越像?
徐厲將話挑明了:“我覺得花雪兒和你越來越像了,他有沒有可能是你親兒子?”
鳳臺呆愣的看著徐厲,似是有些不明白徐厲說的什么。
徐厲也看著鳳臺,等待答案。
鳳臺:“呵,我從沒出過京城!”
徐厲:“那女人或許帶著孩子來到這里也不無可能!”
鳳臺急了:“我從沒有過女人!”
徐厲抿了一下嘴,反應(yīng)過來,笑著說:“也是,我在牢房就看出來了!”
鳳臺氣急敗壞的將徐厲拉出門去:“滾!”
徐厲早就習(xí)慣了這番待遇,也不惱,笑了笑就順從的出去了。
四季讀到鳳臺的信時,就感受到了鳳臺的日子過得愉快,雖然他字字句句都好像煩死了徐厲一樣。
良燈站在四季身后,時不時瞅一眼信,又看看嘴角掛著笑的四季:“鳳兄長的字,這兩個多月,半點長進都沒有……”
四季沒理良燈,剛開始良燈嘲笑鳳臺的字,她還會跟良燈辯解兩句,可次數(shù)多了,四季就知道良燈的目的了,不再搭理他。
良燈見四季不理他,又要第四次從頭到尾的看信,手指動了兩下說:“咱們今兒晚,去萃德樓用飯吧?那兒來了個說書的,咱們現(xiàn)在先去聽書,然后再用飯。”
四季抬頭去看良燈,見良燈是認(rèn)真的,想了想,點點頭:“萃德樓的燒肉也好吃?”
“夫君還沒去過呢,這不是你去,夫君才賞臉去他們那吃一次嗎?”
四季一笑,不和良燈耍貧嘴,將信折好,小心的收進信匣里。
良燈在萃德樓里見到李瀾時,心里就把他罵了千萬遍了。
良燈以前就查到過,李瀾也沒掩飾過,他愛聽書,除了母親管他最嚴(yán)厲的時候,他都會抽時間出來聽書。
他就喜歡坐在那,聽說書人講出來的氣勢恢宏,千軍萬馬。
李瀾也是聽說萃德樓來了個說的特別好的說書人才過的,他也沒想到會看到四季。
李瀾看到二樓的四季和良燈,只想了一下,就帶著小侄兒去了二樓。
良燈與李瀾四目相對。
李瀾笑笑:“看見良大人在二樓了,想我與良大人是好同僚,就過來了。”
李瀾沒問良燈介不介意,就將小侄兒抱起,放到了良燈旁邊的座椅上,又走到四季的一旁坐下。
反正問了良燈,良燈一定說介意,那就很不好了!
良燈一直就知道李瀾不似一般的書生。
卻不曾想,他的臉皮能跟自己一般厚。
“李相大人未訂包間就來了?”
李瀾給小侄兒倒了杯水:“是,沒來的及訂呢!得虧遇到了督公。”
小孩兒大約七八歲,坐的端正。
四季好奇的想去看他,又怕驚嚇到小孩兒,就一直偷瞥小孩兒,又看看李瀾。
長得有一點兒像,應(yīng)該是李公子大伯或叔叔的孫子。
良燈見四季好奇的偷看,眉頭微皺,李瀾要是拿這個孩子做引頭,吸引四季的目光,估計,不,就是成功了!
小孩兒察覺到四季偷看他,也不害怕,對上四季偷看的眼神,笑了一下:“姐姐好。”
四季眼神一亮,學(xué)著小孩兒嗲嗲的聲調(diào):“好,你叫什么呀?”
李炎禾笑笑,說:“姐姐,你等一下,我過去,偷偷告訴你。”
李炎禾看了看李瀾,覺得被抱下去和自己
良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里不知道他名字的只有自己和四季,那他偷偷告訴四季,不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李瀾倒是勾唇笑了一下。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法子!
良燈笑問:“這不會是李大人的私生子吧?”
李瀾:“良督公說笑了,這是我小侄兒,家里人將他送至京都來求學(xué),托我照管。”
李瀾嘆口氣:“我一個男子,哪里照顧的好孩子,只能盡力而為。”
良燈:“這得找照顧過孩子的人,與是男是女有什么大礙?”
李瀾:“他如今已經(jīng)八歲了,不需要人照顧他的生活,只找個他喜歡的玩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