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腥紅的血,劉新明才反應過來,酒也醒了一半。
他朝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慌忙扔下那還剩了半截的酒瓶。
羅伊眼睛半睜半閉,她就那樣軟軟地坐在地上,腦門上正在潺潺冒著血,那樣多的血很快將她的臉染紅,顯得很是可怕。
“不,不,不是我!”劉新明邊說邊往后退,退到最后,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劉新明,你站住!”樊姐忍住痛,試圖阻止,可是劉新明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了。
“羅伊,羅伊,你怎么樣?”秦宣看著羅伊的樣子,聲音止不住地發(fā)抖。
“別怕,別怕!”他不知道是對羅伊說,還是對自己說著。
他抱起羅伊,對著呆在一旁的曉軍吼道:“還愣著干什么?快開車!”
樊姐也一起跟了上來。
醫(yī)院里,急診醫(yī)生聞訊趕來,因為傷口里有玻璃渣,醫(yī)生花了兩個多小時已經(jīng)清理完。
“如果y再往下一點點,這只眼睛就保不住了!”
羅伊頭上綁著厚厚的紗布,傷口的位置有一抹殷紅,因為傷口位置靠近眼部,全程沒有用過麻藥,羅伊只覺得醫(yī)生每一針都刺到了她的心里,痛得發(fā)抖。
可是,她并沒有哼一聲,等到醫(yī)生終于將傷口縫好,她長吁了一口氣,痛苦和疲憊讓她漸漸昏睡了過去。
樊姐坐在羅伊身邊,心痛又自責。如果今天羅伊不來找她,她根本就不會受傷。
她不由得輕輕撫摸上她的傷口。
“樊姐,喝點水吧!”
樊姐抬頭,回過神來。
“秦宣,今天真是對不住了。”
樊姐本不想在外人面前說自己的家事,但事已至此,也顧不得遮丑了。
“還有,要謝謝你,送羅伊來醫(yī)院。”
秦宣沒有作聲,她的家事,他不好插嘴,但是看到羅伊受傷,那一刻,他真恨不得殺了那個該死的酒鬼。
“那個男人,經(jīng)常這樣嗎?”
樊姐沒有作聲,答應已經(jīng)非常明顯。
“那,她,現(xiàn)在跟你們住一起嗎?”秦宣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羅伊。
“沒有,她只是正好湊巧碰上了。”
今天她找羅伊,是有其他的原因,不過這個原因,是羅伊的私事,她當然不好說出口。
兩人正說著話,羅伊已悠悠醒了過來。
她試圖坐起來,哪知牽動了傷處,她悶哼一聲,用手扶住疼痛欲裂的頭。
“你醒了!”秦宣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扶了一把,又將枕頭放在她的背后,好讓她躺的舒服一點。
“樊姐!”羅伊將頭別到一邊,樊姐也過來,關切地問:“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嗯!”羅伊朝她微笑:“樊姐,我有些渴了。”
水杯就在秦宣身旁,他隨手端起了茶杯:“來!”
羅伊垂下眼簾,不看他,也沒有接他手上的茶杯。
她指著樊姐手邊的桔子:“樊姐,我還是吃橘子吧!”
樊姐笑著給她剝了一個橘子,分成小瓣遞給她。
秦宣碰了一鼻子灰,看著羅伊不理她,心想:這丫頭,還挺記仇的。
他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羅伊眼前瞟到,頓時睜圓了眼。
他喝的,竟然是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