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智在告別百花仙子后,沿著林子四處尋覓愛人郭亞與袁軍的下落,沒想到兩人正安然無恙的平躺在一塊巖身之后,雙眼緊閉,頭發零散,發絲上還遍布著各種枯葉燒盡后殘留下的灰粒,田智分探兩人鼻息,均可觸到順暢的游絲從鼻孔走出,料想兩人定是被大火灼昏過去,還好性命無恙。
田智喜出望外,不停的搖動著郭亞的雙肩道:“郭亞,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沒過半分鐘,田智又輕晃著袁軍的雙肩道:“袁軍,你快醒醒,快醒醒。”田智一連搖晃了兩人七到八下,可兩人就像一只冬眠的青蛙,不管田智采取何種手段,都未能將兩人喚醒。
直到下午三時,郭亞才逐漸睜開了她那一雙溜圓滾大的眼睛,屈身而起,坐倒在地,右手不時觸摸著太陽穴,只聽一人道:“郭大小姐,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還想在天國繼續夢游呢?”
郭亞將頭一轉,迷迷糊糊的盯著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張著淡白的薄唇,嗔道:“田智,你真沒良心,居然忍心看著烈火活生生的將我烤成焦肉,你也不上來搭救我們,我真是看錯你了。”說完,郭亞把頭一扭,嬌滴滴的悲傷不已。
突然田智仰天哀愁道:“當時真是事出有因,我真恨不得一頭栽在地面前去搭救你們,只是……”田智說到這里語塞了,篡改話題笑道:“但值得慶幸的是,后來老天作美,施雨降住了這一場大火,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管過程如何,但到最后你們都平平安安,這比什么都重要。”
郭亞伸出右手往田智的小腿狠狠一擰,委屈道:“我不管,天空是天空,田智是田智,即使這一次是上天拯救了我,可我也一樣氣氛不過,誰叫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不是你來搭救我呢?”郭亞把頭轉向田智,正對他的雙眼,道:“田智你先看著我,告訴我說,我以后再也不會對郭亞不管不顧了,即使她有危險,我也會第一時間沖上去解救她,保護她,并且不會讓她受到丁點傷害。”郭亞搖著田智的手道:“田智,你倒是說呀!”
田智雙手環腦,目視藍天,猝而又偏頭望著郭亞道:“我看還是不必了吧,我都向你許過好多誓言了,那些誓言我全都一記在心里,不會遺忘。”
郭亞執著道:“之前的誓言都是之前的,那現在呢?你現在還沒許諾呢?不是嗎?”
田智擠眼撇嘴道:“郭亞,你最近為何總是神秘而不可琢磨,真叫人摸不到半點頭腦,我看你呀!是疑心太重,又在胡思瞎亂想了。”
郭亞怒道:“田智,你到底是許還是不許?如果你不許,我就一頭撞在巖石上,當場死在你的面前。”
田智看她眼神堅定,態度執著,想必是真,于是起身道:“好好好,我的郭大小姐,我說,我說不就成了嗎?”田智豎起右手,露出食中兩指,無精打采道:“我田智對天起誓,我以后在也不會對郭亞不管不顧了……”
還未等田智說完,以聽到空中傳來郭亞的哼氣聲,卻見郭亞雙手叉胸,將頭氣憤一扭,道:“一點也沒有誠意,我絲毫也感覺不到,你這一句話是出自真心,我記得你當時對我許諾時,那一種堅定的眼神,那一種執著的目標,到現在呢?全都沒有了。”想到這里,郭亞不知不覺淚已滴落。
田智肅然道:“郭亞,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永遠都是認真的,直到海枯石爛,水干地沉,我也依然愛你如故,絕無二心,若如你實在不放心,發誓又有何妨。”田智一臉認真的盯著郭亞,高舉右手,對天起誓道:“我田智對天起誓,從今往后,我田智隨時跟郭亞相依相隨,不離不棄,即使她身處險境,我田智也會在第一時間前去搭救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田智見郭亞仍不理睬,加重語氣道:“決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若違此言,天誅地滅,萬劫不…”
田智剛想將最后一個“復”字吐出,不成想一雙充滿光懷的手掌,輕輕捂住了田智的嘴巴,潤眼汪珠柔情道:“田智,有你今日這一番話,我就算死也是死而無怨了。”說完郭亞將頭倚在了田智的胸前,傾聽他心跳的聲音,而田智則緊緊將郭亞摟在自己的懷中,心想:“等我把這里的一樁樁事情處理完后,我就帶著郭亞,隱居山林,開墾荒田,做一對平凡而又快活的山林鳥,每天扛鋤播種,無憂無慮,逍遙清閑,然后在生下兩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男的就田愷了,女的就叫田喜,從此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想到往后能同郭亞一起的幸福生活,田智的心總是美滋滋的,說不出的快樂與自豪。
就在這時,從田智兩人的身后,隱隱傳來兩聲低沉的呻吟聲,那聲音像是在喊“媽媽,媽媽。”田智與郭亞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倒是袁軍醒了,于是掉過頭去一看,不免有些微愕,只見袁軍的額頭不時涔出好多的汗珠,他臉蛋泛紅,手腳也在上下舞動,不安與焦躁的情緒頓時鋪張在袁軍的小臉上。
田智趕忙將自己的手背往袁軍的額頭一搭,眼珠轉動,詫異道:“奇怪,怎么轉眼之間,袁軍的額頭竟會燒得如此厲害,這是怎么回事。”
郭亞從兜中掏出濕水巾替袁軍蓋在了額頭,道:“袁軍剛才一直在呼喊自己的母親,他會不會做夢又夢見了自己的母親。”田智雙眼在轉動,也不知怎么解釋這一現象,只有默默的盯著郭亞。
沒過一會兒,袁軍突然身體抖動,大聲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什么都沒有看到。”田智與郭亞耽耽相對,均感不解,表情疑惑,兩人都領悟不出袁軍這句話所要表達的含意,這時田智丟了一個眼神給郭亞,示意她扮作袁軍的母親,從袁軍的口中套出他所要表達的含意。
郭亞同田智朝夕相處,她當然明白田智每一個微小的動作與眼神,哪怕是零星半點,她也能夠領會,但郭亞此時內心仍有一些糾結,心想:“自己這么做會不會傷害到袁軍,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自己實在不忍用謊言來欺騙他,可是如果自己不這么做,田智永遠都無法得知那些仙人掌惡人,為何要追殺袁軍。”郭亞咽了一口涎水,將袁軍抱在懷中,露出女性身上特有的憐惜,輕拍著袁軍的背胛,微笑道:“好了袁軍,不要害怕了,媽媽在這兒呢?媽媽在這兒陪著你,袁軍乖,袁軍最乖了。”
田智萬萬沒想到,郭亞模仿袁軍的母親竟如此有模有樣,心中不免對郭亞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用另眼相看來形容田智對郭亞的看法,那時一點都不為過。
只聽袁軍激動道:“媽媽,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等走晚了,那些長滿尖刺的怪人一旦追上我們,那我們都會死在他們的手里,媽媽我怕,我真的好怕。”
郭亞道:“孩子別怕,媽媽在這里呢?那些壞人都不敢欺負你,媽媽會保護你的,保護媽媽最疼愛的寶貝。”
袁軍滿意的回答了一聲道:“媽媽。”當袁軍叫到母親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垂掛著一輪微笑,他的笑來自心田,發自肺腑,甚至這面微笑還可以彌補袁軍心靈上所遭受到的創傷,只見袁軍緩緩地伸出幼稚的手掌,圈在郭亞的項上,貼在郭亞的懷中,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田智雙手環頸,一臉無奈的把后背貼在巖石上,雙眼凝望著頭頂的綠葉,心生感慨,自忖道:“郭亞在言語方面,在聲音的柔和方面,的確酷是一位母親的模樣,不過有點美中不足的是,郭亞入戲太深,竟完全忘記,該如何從袁軍的口中套出怪人的巢穴。”又想:“為何那五名仙人掌惡人執意要帶走袁軍,這說明袁軍,多半是知道了什么?以致那五名仙人掌惡人才會新師動眾,將來追捕他,究竟在這之前袁軍都看到了什么?”田智無意間又向袁軍窺望了一眼,看著他一臉恬靜的面容,知道要想在從袁軍的口中捕知什么,已經很難了。
就在田智一臉喪氣之時,忽聽袁軍大叫道:“媽媽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怪人來了,怪人又來了。”郭亞輕拍著袁軍的后背,待要說幾句安慰的話語時,不料田智卻迎了上來,搶問道:“袁軍快告訴我,怪人在哪里?他們長什么模樣。”
袁軍聽完把頭貼得更加緊了,似乎心中有些害怕他膽怯悲號道:“媽媽,我怕我怕。”郭亞輕拍著袁軍,同時抬起頭雙眼凝視著田智,望著田智一臉急切的表情,不由好笑,于是回過頭來,對袁軍道:“孩子別怕,你就將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所聽到的東西,全都講出來吧,你面前的這位大哥哥,是媽媽特意請來為我們斬妖除魔的,所以你不要害怕。”
田智笑道:“沒錯小朋友,大哥哥跟你媽媽是好朋友,如今你們有難了,大哥哥豈能對你們袖手旁觀,愛搭不理呢?你快告訴他大哥哥,那些壞人住在哪?長什么模樣,只有小朋友你說得越詳細越清楚,大哥哥才好有法子收拾他們,保你們母子平安,你說是不是。”
袁軍道:“你真的能保護我和媽媽,你沒有欺騙我們吧!”
田智滿臉苦笑道:“小朋友你就放心吧!大哥哥可是八尺男兒,說過的話就一定算數,好了小朋友,你現在總該告訴大哥哥,那滿頭蓬發,滿臉虬髯,后背高高拱起的那位壞人在什么地方了吧!”
袁軍道:“你也知道,那位將人類改造成怪物的白發老爺爺。”田智與郭亞對視了一眼,兩人均未想到那惡龍博士竟如此喪盡天良把地球人拿來當做他的改造工具,頓時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但最終田智還是壓制住了心中鼓起的火焰,笑道:“對呀!大哥哥現在正在四處找他,不知道你是怎么與那位白發老爺爺相遇的。”
袁軍道:“這件事情還要從媽媽墳前的康乃馨說起,我不是想在母親忌日那天送給媽媽九百九十九朵康乃馨嗎?可是直到日子臨近,我才種下九百九十朵康乃馨,還差最后九朵就可以完成這一目標了,于是我就趁著天黑,四處去尋找人家,我原本想在別人家中竊取一些碎錢,然后把錢拿到市場上去換花,沒成想,我在鹿兒彎的蘆葦蕩中,一時迷失了方向,任憑我從哪個方向走,都始終走不出蘆葦蕩,我當時又著急又氣惱,不知該從哪邊出腳時,無意間,我透過蘆葦的葉縫,在河的對面發現了一道朦朧的亮光。”心想:‘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沒有入睡呢?’于是我就帶著困惑與好奇,扒開蘆葉,走到岸邊,游到了對岸,孤身找到了那燈光的起源。
田智道:“你以前外出玩耍的時候,去過那里嗎?”
袁軍道:“當然去過,只是那時候,那座廢棄屋里根本就沒人,而且大白天的,那屋里的窗戶也都被黑布遮擋著,大門緊鎖,墻外也都陳舊破爛,漆油脫裂,壁上的爬山虎枯黃頹蔫的巴滿了整個墻壁,四周雜草荒生,蔥綠修長,村里的大人們都說,那座廢棄屋里以前鬧過鬼,因此諄諄告誡我們,沒事千萬不要去那種地方游玩,只要我們一去,讓大人們知曉,回家后少不了要挨上一頓柳鞭。”
田智道:“那你昨晚怎么想起了去那種地方,難道你就不怕吃你伯父、伯母的柳鞭。”
袁軍道:“說真的,其實我一點都不怕,因為自從母親死后,伯父、伯母就很少過問過我,他們才懶得管我去了哪里,現在是死是活,所以我才有膽量孤身闖入那種鬼地方。”
田智道:“難道你當時就不感到害怕,畢竟當時只有你一個人。”
袁軍道:“怕,當然害怕了,但只要我一想到母親墳前所缺的九朵康乃馨,我的整個魂都仿是壯了起來,我抖擻著全部精力,注視著四周的情況后,我又感到自己已沒之前那般心悸了。”
田智心想:“有膽量,完全可同我,相提媲美了。”接著田智又道:“既然大門都用鐵鎖反扣,窗戶也被黑布罩住,那你是如何進的屋內,發現了那白發老爺爺當時正在做改造人體手術。”
袁軍道:“當時我去的時候,我先繞著那棟孤屋的墻壁走了一圈,我發現孤屋大門上的掛鎖,已被人用鑰匙打開了,我怕驚動了屋里的主人,因此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沿著地上的爬山虎,一路爬向了二樓的窗戶,二樓共有四個窗戶,每個窗戶我都去試過,仿佛都被屋里的主人從里面上了鎖,慶幸的是,靠近向陽面的那扇窗戶,竟被我輕輕一點,奇跡般的竟開出了一條裂縫,我為了不讓屋里的人發覺我的行蹤,于是我慢慢推開了窗戶,從外翻進了屋內。”
田智道:“你為什么不從一樓的窗戶進,反倒要費多余的力氣,**爬山虎從二樓的窗戶進去,難道一樓沒有窗戶。”
袁軍道:“一樓有窗戶,不過一樓的那三道窗戶,都被人用木板從外面釘得死死的,人要想從里面進去很難。”
田智“哦”了一聲道:“是這樣,那后來呢?”
袁軍道:“后來當我進得屋內,只見屋里一片漆黑,著眼不見一物,我生怕踢響了腳底的物品,于是我輕墊著腳尖,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來到了什么地方,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樓底有一些微弱的光線照了上來,我借著腳底的木板,透過板縫伸頭往下一探,不由一驚,只見我的身下竟是一個密室,里面關押了好幾十名,像我這樣同齡的孩子,我當時驚恐萬分,趕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于是我帶著恫恐,沿著階梯走了下去,轉了幾個彎,在一處半開的大門外停了下來,通過房間里的燈光,我親眼目睹了房里的一切,實在是慘不忍睹,太可怕了。”
田智自忖:“看來袁軍當時正碰巧撞上了惡龍博士,在屋里進行的改造人體實驗,也難袁軍會怕成這樣。”田智續道:“那你是怎么被惡龍博士發現的。”
袁軍道:“我當時渾身顫抖,腦中空白一片,盡情不自禁一下便叫了出來,頃刻間那白發老爺爺便抬頭看見了我,我趕忙將頭一縮,一個轉身便向大門沖去,令人意外的是,那扇鐵質的大門,竟自己打開了,我來不及遐想,拔腿便往屋外跑了出去,我本以為只要自己出了那扇大門之后,從此就安全之時,不料從屋院的雜草叢中鉆出了五株仙人掌,那五株仙人掌全身一閃,瞬間搖身一變,化成了五個呲牙咧嘴的小孩,那五個小孩手拿五張捕網器,朝我一路緊追,可是卻沒有殺我之意,只是他們一旦追到我,就用手中的捕網器不斷戳我的脊背,讓我大叫。”
田智道:“我明白了,這下我全都明白了。”轉頭對自己的愛人道:“郭亞,袁軍就先拜托給你了,我去去就回。”
田智正待轉身,郭亞焦急道:“田智你先等等,你現在還不能去鹿兒灣的廢棄大樓,那里是一個死穴,進得去出不來,興許你還會因此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田智冷靜道:“我知道。”
郭亞道:“那你知不知道,惡龍博士輕易的讓袁軍逃出自己的掌心,實則是想借他之口,將他的巢穴告訴你,好引你上鉤,說不定他早就在廢棄大樓之中,布置好了抓你的陷阱,你這一去必死無疑。”
田智道:“我當然不傻,只是朋友之邀,實屬不易,我又豈能掃朋友顏面,不去相會一場,你說是不是。”說完,田智向郭亞眨了一下眼睛。
郭亞紅顏粉潤,水珠滲滲滾落,道:“田智你太傻了,你真是太傻了。”
還未等郭亞緩過神來,已感一個熱吻緩緩地杵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這個熱吻洋溢著滿滿的甜意,似在告訴郭亞自己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因此不用為自己擔心。只見田智雙手搭在郭亞的雙肩,脈脈生情道:“郭亞,別替我擔心,我是不敗的,能戰勝我的只有我自己,而不是別人。”說完,田智又露出了他那燦爛的笑容。
郭亞盯著田智,眼中泛出鱗光,破涕帶笑道:“田智。”可是當郭亞叫出這最后一聲田智時,她才知道自己的愛人即將遠航,這一次郭亞沒有進行勸阻,因為郭亞知道,凡事田智要做的事,你哪怕把道理,危害跟他講的一清二楚,他也絲毫不會理睬,他喜歡按照自己的思路來行事,這就是田智。
夕陽西下,落幕臨近,小河水面,小舟順波蕩來,一位艄公,一位游士,一張靠椅,而那名游士眼前正躺在靠椅上,手拿魚竿,雙眼舒閉,靜靜等待魚兒上鉤。
那艄公頭戴斗笠,背披棕麻席,手撐竹篙,點水推舟,默默滑行,不過他偶爾回頭張望那拿魚竿青年,不住搖頭嘆息。
那青年道:“老伯,請問你為何嘆息?難道你是怕我付不起銀兩呢?還是怕我到時賴賬不給。”
那老者搖了搖頭,道:“年輕人,你去哪里不好,非要硬逼著我來這鹿兒彎的蘆葦蕩,你知不知道,在這附近時常有鬼怪出沒,搞不好會死人的。”
那青年道:“那老伯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全身粗布打丁,雙眼凹陷,無精打采,臉頰清癯煞白,跟死人又有什么區別,所以我是一個沒有靈魂,沒有血色的死人,不在這里居住,去別的地方,所不定人家還不敢留我過夜呢?”
那老者笑道:“年輕人,我想你不是要到這里過夜,而是想去河對岸的廢棄大樓吧!來這里的年輕人大都有一顆求財愛富的心理,都想瞬間穿梭其屋,淘金購寶,賺得盆滿缽滿,一夜暴富,可是到后來呢?進去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人走出來過,所以呀!年輕人,我勸你也最好別去那種鬼地方。”
那青年道:“請問老伯,那廢棄大樓里有沒有安置的棺材,花圈,或者是道士什么的,我想在我死之后有這些東西就足夠了。”
那老者瞥了田智一眼,道:“有沒有棺材、花圈、甚至是道士,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屋中一到晚上,就會傳來孩子的哭聲,這倒是有的。”
那青年道:“是嗎?有孩子的哭聲,起碼說明那廢棄大樓里有人居住,這倒是不假,如果今晚能在那座廢棄大樓受那主人應邀,美美的吃上一頓美食,安穩的睡上一個好覺,最好還將我的初戀給我客客氣氣的送入我的夢中,那才是好事成雙,爽之道也。”
那老者又擺了擺頭,嘆息道:“年輕人,你能活著走出那扇大門就已經挺不錯了,美夢哪里都有,只是你選錯了地方。”
那青年道:“老伯,你這是哪里話,沒有鬼聲相伴,沒有怪音纏身,那就不是美夢了,最好進屋后,捉幾個小鬼,來給我揉肩捶背,那才大快人心。”話音剛落,小舟一蕩,那老伯全身一晃,險些跌倒。
當那老者轉身去看那青年時,卻見他早已不見了蹤影,也不知他是何時蕩過水面,躍到了岸上,于是急叫道:“年輕人你快回來,你快回來,那里去不得,千萬別去。”
那青年道:“多謝大伯的美意,只是那地方,今日我是非得去看看不可,隨便給你老捉幾只鬼妞回來,犒賞一下你老人家。”那老者聽完,瞬間一愕,頓時止住了聲息。
那青年道:“”那青年轉過身,撕去臉上的偽裝,脫掉外套,活脫露出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出來,那美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田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