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江明月本安靜坐在溫暖的床榻上,時雨的話,像是導火線般,完全將她的情緒引發(fā)了出來。
看著抱著膝蓋,痛苦抽噎的江明月,時雨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想要伸出手去安慰一下她,卻怎么也伸不出去。到嘴邊的話,也只好湮滅在腦海中。
“我一直都想為家里做點事情,可是到頭來,到頭來他們都把我當做小孩子看待。”
“我費勁心力地去布局,想去拯救江家,卻發(fā)現自己所作所為在別人眼中應是如此可笑。”
.......
是夜,江明月哭了很久很久。最后默默睡了過去。
時雨看著臉上還掛著淚痕的江明月睡去,才敢伸出手,輕輕為她拭去粘連在縷縷青絲與白凈皮膚之間的淚滴。
“你我,甚至天下之人,皆為棋子。想要越出這盤棋,如果不能擁有自己的價值,就只好順著執(zhí)棋者的意愿走下去,將猛虎藏于心中,在適當的時間去逆轉乾坤吧。”
“就如我喜歡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一般。或許只是好感罷了。”
“住持曾經跟我說過,你是有著大秘密的人。天下之勢,可能就把握在你的手中。
很抱歉,我要利用你。
與喜歡無關。”
時雨心里深沉,糾結同時也很堅定。他要他的目光所至,皆為太平。他要這天下,成為一個盛世。他要這百姓,得以開心無憂地活著。
自己,應不是貪圖的太多。
......
等了一會兒,時雨把江明月的被子蓋好,依然走的悄悄。
時間過得很快。約莫是三天后,一封圣旨橫空而來。
江鎮(zhèn)遠如往常一般,領著江家僅存的人,下跪恭迎。
錦衣衛(wèi)大將軍身高九尺,一身殺意凜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鎮(zhèn)遠王江鎮(zhèn)遠之孫女江明月嫻熟大方、溫良敦厚、綺心蕙蘭、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二子文允年已而立,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明月出于閨中,與皇二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皇二子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聞之。
欽此”
江鎮(zhèn)遠接下圣旨,回到府中卻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江大只連連慌亂,從口袋里面掏出手帕,給江鎮(zhèn)遠擦著血。江鎮(zhèn)遠緩了一下,開口道:“明月啊,你說爺爺是不是做得不對。”
江明月只注意江鎮(zhèn)遠的病癥,聽到他這么問。
索性回答了一句“嗯。”
江鎮(zhèn)遠長嘆一聲,“要是當初可以抵抗,也不會發(fā)展到現在。門閥世家,總歸是障礙。若是不團結起來,都免不了覆滅的結果。我江家,倒是有幸成為開刀之牲了。”
“哈哈哈哈,便宜了南宮家,真的是可惜了,可惜了......”
叔母與江大只甚為擔心,勉勉強強才把江老爺子扶到了正殿的虎椅上,等待江老爺子說明下一步的走向。
江老爺子欣慰地看了一眼眾人,最后轉頭看向江明月。
“婚娶一事,不用問我。
答應與否,自可全憑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