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宮內,喬千矢正和眾人一起交談著,在座的有五位元素宮之主,慕府大當家慕鼎天,二當家慕段還有管理靈州訓練營武器庫的慕劍南,此外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人坐在喬千矢旁邊,正式慕鼎天之女慕凌軒。
靈州大比剛過,靈州城的所有人都高興地談論著這次靈州大比如何出彩,剛崛起的年輕人比以往的水平強了不少,靈州的盛世即將來臨了。但是凌云宮內眾人的表情卻并沒有那么高興,一股深深的憂慮充斥在每個人的心中。
喬千矢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凌軒,我們這次把你叫過來是為了什么事相信你也知道了。”
慕凌軒仿佛并沒有在聽到喬千矢說話,微微抬頭看著角落中,不知在看向何處。慕鼎天見了,叫了聲:“凌軒,喬伯伯問你話呢。”
慕凌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喬伯伯,其實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靈州地脈即將枯竭。靈族之人危在旦夕。”
喬千矢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之前也只是猜測,聽你這么一說,心里也有數了。”
慕鼎天說道:“掌門不必驚慌,靈州地脈枯竭,只會把靈州的靈力降低到和外界一樣的水平,巫族之人尚且能夠應對,我們靈族也不會有問題。”
紫電宮之主慕殤說道:“巫族有返祖之術,我們靈族這些年來全憑著靈州大地豐厚的元素之力不斷地滋養才有了一輩又一輩杰出的人才。只怕沒有了豐厚的靈力來源之后,我們會漸漸衰落下來。”
凌云宮之主凌月華說道:“元素之力存在于天地之間,這些年來靈州也算恢復了元氣,只要對天地大道的理解還在,靈族就不會衰弱。”
眾人點了點頭,只是半天過去沒人說話,誰也無法預料靈州地脈枯竭的后果會怎么樣。
喬千矢的眉頭也一直不曾舒展開來,說道:“師妹說得對。只是眼前還有一個大問題。靈山深處的元素結界是以靈州地脈為根基,地脈枯竭之后,關在里面的兇惡荒獸就會逃出來禍害世間。靈州訓練營首當其沖,到時候祖輩留給我們的基業怕是不復存在了。”
凌月華問道:“山上的荒獸很強嗎?靈州城外也有荒獸,但是并不怎么禍害世間。”
喬千矢說道:“很強,能和他們一戰的怕只有我們幾個。”
慕劍南說道:“怕什么,荒獸沖下來,我們打上去,一定不能讓先輩的基業和靈州的百姓受損。”
喬千矢搖了搖頭,看向了南明的方向,說道:“我們靈州經過十八年前一役,人才凋零,我說出來不怕得罪各位,如今能達到和前人一樣高度的唯有南明。看到今年的靈州大比我非常欣慰。年輕一輩比我們有出息啊。只是就給他們的時間太少了,只要再給他們十年時間,一定能力挽狂瀾,憑借現在的實力想要和山中的荒獸對抗,只怕我們會傷亡慘重。”
眾人紛紛沒有了聲音,南明向著掌門望去,本想說點什么,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慕鼎天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不過還是要打,該來的總會來的。”
“其實有一個方法可以給靈州地脈續命十年。。。”
“凌軒,住口!”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慕凌軒的話卻被慕鼎天打斷了。眾人向慕鼎天望去,只見他手中的茶杯已經被捏碎,茶水順著他的衣袖流了下來,打濕了衣服,他卻渾然不知。
紫電宮之主慕殤問道:“家主,不知凌軒說的方法是什么。。。”他正要說下去,卻被慕鼎天殺人一樣的眼神打斷了。
慕殤不敢看慕鼎天的眼睛,這位家主向來說一不二,能讓他聽得進話的人也就那么幾個,慕殤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喬千矢。
喬千矢遲疑了一下,問道:“不知道凌軒所說的方法是什么,師兄,這件事關系到靈州存亡,還希望您能讓凌軒說下去。”
慕鼎天嘆了口氣,捏緊了手中的拳頭。喬千矢見他不肯回應,便向著慕凌軒問道:“凌軒,你說的那個方法是什么。”
慕凌軒咬了咬牙,說道:“喬伯伯問話,我知無不言。我說的方法就是把我的命獻祭給靈州地脈。”
眾人聽了,紛紛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南明大師把手搭在茶幾的一角,說道:“這種做法有違吾道,以后不要再提了。靈山的荒獸沖下來,我擋第一個,我的徒弟們擋在第二個。”眾人向著南明的方向看去,只見他早已離開了座位,身旁的茶幾化作了一堆粉末。
喬莊嘆息著說道:“凌軒,我知道你是為我們著想,但是這件事以后不要再說了。我怎么舍得讓你做這種事。”
慕凌軒的眼神還是不知道看在哪里,她向著喬千矢回道:“喬伯伯的心意我自然是懂的。”
喬千矢說道:“這次的會議先進行到這兒吧,今天在這里說的事,任何人不準透露出去。”
眾人紛紛告退,慕凌軒卻等著眾人都離開之后,喚來了自己的仆人丫頭。對她說道:“霜兒,扶我一把。”
慕霜聽話地上去扶住了慕凌軒,卻沒有想到慕凌軒把全身的力都借在自己身上,才站了起來。
慕霜嚇了一跳,趕緊加了把力,扶起了慕凌軒,問道:“小姐你怎么了。”
慕凌軒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說道:“沒事,我被乾坤一卦之術反噬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慕霜點了點頭,扶著慕凌軒回到了住處,嘴里囑咐著慕凌軒以后千萬別用那什么卦術了。
在靈州訓練營已經到達六級靈力的人心中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心中有一塊大石頭被卸了下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想要再去體味的時候已經蕩然無存。慕鼎天本來在回到住所的路上,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嘆了一口氣,步履蹣跚地繼續走著,仿佛再也沒有了那個一言九鼎的家主的霸氣。
任小天在五龍柱坐著,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望了望凌云宮的方向,手伸入懷中,摸了摸那盞陪伴了自己三個月的靈燈,口中說道:“你傻不傻。”任小天想起了靈燈中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有緣江湖見”幾個字,然后突然躍了起來,向著遠處跑去。
一旁的凌晨也已經調息完畢,正打算和任小天一起離開。說道:“小師叔,我等你好久了,你等等我啊。”
任小天回道:“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聲音漸行漸遠,等到說完的時候,凌晨已經不知道任小天在多遠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