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逸笙想到這里更是興奮不已,仿佛快要窒息。
他急忙想要關聯元氣。
雖然樓逸笙的靈絡現在已經和外界有了感應,但還需一定的時間來感受元氣的存在,此時此刻自然還不能夠從天地萬物之中獲取。
即使這樣,元氣也無需擔心。
因為,來之前尊者便已經提到過,凡事皆有兩面性,這神秘氣體想要吞噬控制我,從另一方面來說便是它很依賴我。所以,從這神秘氣體中感應一些元氣也不算過分,總不能讓它舒舒服服的住在里面,一點稅租都不交吧。
樓逸笙像在太一山一樣,嘗試感應神秘氣體的元氣。
他閉上眼睛,剛要感應的時候就掉到了一個黑色空間里面。這個空間他很熟悉,自然沒有太多的慌張。只是有點莫名的感覺,之前感應天地萬物元氣時會掉在這里,現在感應身體內的元氣還是掉在這里。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幻影?樓逸笙真害怕讓自己白白欣喜一場。
在這個黑色空間里,因為很熟悉了,所以便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在太一山的時候,他清楚地記得這個盡頭是被封死的,推也推不開。可現在,他的眼睛竟然看到了一條縫隙,外面有和渾黃漩渦一樣顏色的光芒射了進來。
看著像個石門,他試著推了推,并沒有動彈一毫。他又助跑一段使勁撞向了石門,依然紋絲不動。
正當他揉著被撞疼的右臂時,一股渾黃的氣體從縫隙中輕輕飄了進來。數量很少,就像是燃燒過后的柴火堆上飄出的煙霧。
他的身后,赤紅色和黑色混雜的氣體大股大股的涌了進來,如山洪暴發一般。
很快,赤紅色、黑色、渾黃色——這三色氣體相互摻混,幾乎快要融為一種。
這顏色怎么看著有點熟悉?樓逸笙站在空間里思索了良久,仿佛在哪見過。
忽然,他使勁一拍自己的腦袋,高興地快要蹦了起來,說道:“這不就是他們身上元氣的顏色嗎?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
他大笑著,仿佛知曉了一切。
他的笑在空間里面回蕩,久久不肯散去,像在陪著他一起笑。
......
樓逸笙猛然睜開眼睛,從那個神秘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
這段時間似乎很長,自己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調動體內元氣的整個過程;但又似乎很短,血場上的每個人都還是剛才的動作,有的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是原來的。
他依舊被架在空中,一動不動。
而蘇凝兒、木夕谷主和鐵赤山也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原來的痛苦神情。
樓逸笙低頭看了看雙手的掌心,是氣破靈絡在閃著光。
他現在遇到了難題,一個很大的難題——因為之前沒有一次成功調動過元氣,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使用元氣。
沒吃過豬肉但卻見過豬跑。
看了這么多場比拼,記住幾個利用元氣的招術動作自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
樓逸笙回憶起了當初蘇凝兒和紅眼異獸打架時所做的動作,便有樣學樣。他雙臂張開,緩緩舉過頭頂,又慢慢落下在胸前雙手合十。
“散。”
樓逸笙用盡全身力氣大喝一聲,蓋過了狂風的呼嘯聲。
呃——
尷尬的是,并沒有出現什么氣波或者光柱什么的比較厲害的東西。
蘇凝兒和木夕谷主看了也是無奈地搖搖頭,要不是她們的拳頭被渾黃漩渦吸住,恐怕真的會爆錘樓逸笙一頓,畢竟在這么大的場面,這么多人的眼里竟然做出這么丟臉的事來,真是不可思議。
蘇凝兒忍著劇痛,沖著樓逸笙喊道:“凝神靜氣,以靈絡為先導,匯聚元氣,貫穿于全身各處,融匯于招術之中。”
樓逸笙緊跟著蘇凝兒念出的類似口訣一般的話,匯聚元氣再散于全身各處。
霎那間,紅色中略微帶點黑色和黃色的元氣如游龍舞鳳一般纏繞在手臂、大腿、腰間。
看著調動的元氣附在身上,樓逸笙高興極了。他能夠感受到體內的暢快之感,就像是在山間游走,在海里漂泊,無拘無束。
他順勢握拳用力擊打在一起,用盡全力斬釘截鐵地喊了一聲:“散。”
只見雙拳上的元氣猛撞在一起,又順勢爆發出一道氣波,斬向遠方,在呼和草原上像野馬一樣奔騰。
那道渾黃漩渦突然消失,蘇凝兒、木夕谷主和鐵赤山的雙拳也不被禁錮,他們被樓逸笙打出的氣波震到很遠的地方。
樓逸笙收了元氣立刻趕到蘇凝兒和木夕谷主身旁,急切地問道:“你們沒什么事吧?受傷了沒有?”
蘇凝兒和木夕谷主搖搖頭,擺擺手說道:“沒什么大礙,只是損耗了很多力氣,休息恢復一下就行。”
樓逸笙點點頭,眼神里充滿了堅決,認真地說道:“嗯,你們好好恢復,這段時間讓我來對付他。”
說罷,樓逸笙便擺好了姿勢,準備保護兩人,不讓鐵赤山和赤汗部落的人趁此機會傷害他們。同時,女蒂兵也迅速來到木夕谷主身邊,將兩人圍在圈內,小心提防著。
蘇凝兒看著樓逸笙的后背,竟然感到他似乎高大了起來,說道:“那小心點,你才剛學會調動元氣,威力小,別硬扛。”
說著,蘇凝兒和木夕谷主便就地而坐,凝神靜氣。
雖說樓逸笙的靈氣是蘇凝兒三人共同的元氣,要比太一山其他修行弟子體內的單一的宗師元氣更加渾厚優質,但是他現在只能調動體內那神秘氣體的元氣,何況體量還不多,所以剛才對蘇凝兒三人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危害。
那鐵赤山根本沒受什么傷,只是體力稍微有點損耗,但相比蘇凝兒和木夕谷主來說要表現地輕松一點。說幾句話的功夫,他很快就恢復好了體力。
赤汗部落的奴隸見到鐵赤山被樓逸笙震飛,很是驚訝,畢竟這么多年來他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鐵赤山在和人比拼時會處于下風,更何況是一個這么瘦弱的少年。他們也迅速站到了鐵赤山身后,等著他發出一個號令,便會發動第二波進攻。
作為一個久經戰場的修行者,鐵赤山自然知道這個少年不一般,或者說有點詭異。
他看著這個少年,心中暗暗回想著發生的事。剛才,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強大,一個人打兩個人也是有很大風險的,所以他才用鎖鏈捆住這個沒有修為的少年,防止自己陷入困境時無計可施。
可如今看來,這個少年應該是有意隱瞞自己的實力了。鐵赤山一邊仔細打量著這個少年,一邊在心中想著對策。
“少年,你是什么來頭?你剛才為什么要裝作沒有修為的人,不參與戰斗?”鐵赤山盯著樓逸笙,眼里放出犀利的光芒,說道。
此刻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等蘇凝兒他們醒來,樓逸笙看出了鐵赤山現在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而不敢冒然出手,所以他裝作大修行者的樣子,極為嚴肅又頗為冷靜地說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鐵首領不必掛懷我的來歷。”
這句話是當年尊者在祭壇上救下他時對越漓太子說的幾句話,樓逸笙當然銘記在心。他也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砰砰砰砰——樓逸笙的心臟在快速跳動,生怕鐵赤山知道自己是在佯裝一個大修行者。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除了心跳的聲音,呼和草原一片死寂。
樓逸笙期待著鐵赤山開口說幾句話,哪怕打個哈欠也行,可他偏偏冷冷地看著這里,面無表情,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普通人?你當我是傻子么?當我這么多年的飯是白吃了么?”
樓逸笙壓制了心中的狂喜,沒想到他還真的上了鉤,便假裝失望地搖搖頭,嘆口氣說道:“鐵首領既然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不過,你的實力我是知道的,也知道你是一個不欺弱小的頂天立地之人,所以我才對你坦誠相待。”
這幾句話似乎說到了鐵赤山的心坎上,他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著樓逸笙說道:“你個小屁孩還挺會說話,要不是你為百花谷效力,我倒還真想請你去我們赤汗部落喝一杯正宗的麥酒,這并不比百花釀差。”
“我倒不是為百花谷效力,只是百花谷里面有我的朋友,我不忍心看到她的家成為在故事里才能聽到的世外桃源。所以,我也懇求你能把沐花珠還給他們。到時候不用你請,我帶著酒去赤汗部落找你。”樓逸笙聽到鐵赤山這么說,也極為真誠地說道。
鐵赤山冷笑一聲,說道:“少年啊,你還是太單純了,請你喝酒和交出沐花珠是兩回事,不能混在一起說。”
“你......”
樓逸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原來是木夕谷主,后面緊跟著蘇凝兒。兩人恢復精氣神,看著要比剛才好了許多,就連腳步上都有輕快之意。
樓逸笙頓時松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