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曾經想過很多次,意義是什么?什么是意義?從老農夫那里逃出來是為了活下去,但活著的意義是什么?不如江婷婷的愿,是對那系統感興趣,感興趣的后來是什么?來當兵是覺得那股強大的力量能保護好自己,那自己的意義是什么?說到底,幫別人完成愿望的意義是什么?
每個世界都會感到疑惑,對自己的存在,對他人的存在,對世界的存在,對一系列發生的事的存在,瓔珞總想找出點意義來說服自己,興趣也好,喜歡也罷,從醒來到現在七情六欲本不多,很多事情三分鐘熱度后就全沒了,但沒了還堅持下去,到底是為什么?
似乎沒有為什么的感覺,人活著一生,那么美的場景能見幾次?或許還有更美的地方,意想不到的風景,或者,慢慢長路,會發生很多很好的事情也說不定,自己那么的渺小,知道的事情會有多少呢。
從那天開始,瓔珞整個人改變了不少,比以前更多了點人味,她不在轉牛角尖,看開了許多。
后面的訓練站崗很幸苦,但瓔珞都一一咬牙堅持了下來。
終于等到讓她巡邏邊界線的這一天,一早收拾好裝具跟著隊伍出發。
每一批巡邏十二人,來回要走8天,剩下十二人留守哨所,等下一次替換,瓔珞是新兵,等了三個月熟悉了環境和生活才讓她跟著去巡邏。
三個月的訓練讓瓔珞瘦了不少也黑了很多,臉上經過幾次蛻皮有了微微的高原紅,一個剛畢業的漂亮女大學生變成了英氣十足的高原戰士。
喜山哨所的巡邏線是國內最危險的巡邏線,往返一共兩百公里,中途要翻越三座高山,現正值九月,山頂與山腳為兩個季節,山頂的冬季,山腳的夏季,山頂是皚皚白雪,山腳是原始叢林,除此之外,在爬山時會遇雪崩,在下山時不僅陡峭,若下雨了可能還會遇泥石流。
一開始就要攀爬懸崖,爬上更高的山峰,從那下去,三個月的訓練讓瓔珞對爬山攀巖還有雪中定位等等很熟練了,跟著隊伍,頂著狂風,吸著稀薄的氧氣,一步一步向上攀爬,山頂面積小,積雪深厚,寒冰結實,風力也大,若是不小心一滑,就可能直接滑到山崖下去,或者身型不穩,被風直接走,最后摔得粉身碎骨。誰都不敢掉以輕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過了山頭就是極速的下山,他們必須在晚上之前趕到露營點,所以每個人都如同矯捷的山豹一樣,靈敏快速。
傍晚,眾人扶著劉杰抵達目的地,劉杰在下山時踩滑摔落,幸好離地面不高,并未摔傷,只是落下時被尖銳的碎石劃破左腳,留下一個血流不止的大口子。
山腳有著不同于山上的高原亞寒帶季風氣候,山腳為亞熱帶山地季風濕潤氣候,所以植被茂盛,氣候炎熱。
搭好帳篷,整理好東西,就開始做飯,瓔珞跟著尹籮籮去森林里采取食物和藥材。
尹籮籮是山里人,從小吃山長大,對于山里的珍味,野生藥材,有毒生物,自然陷阱,各種蟲蛇鳥獸等等十分熟悉,瓔珞跟著她邊采邊學,受益匪淺。
她倆逛了半小時左右就抱著一堆城里看不到的新鮮食材藥材回來,尹籮籮去制藥給劉杰,瓔珞則把食材洗凈送去給吳所長后,吳所長做飯非常好吃,不管用什么食材在什么環境都能做出一朵花兒來,美味極了,所以平常大家都承包各種活,只留下做飯一活給他,瓔珞在一旁邊幫忙邊學技巧,看見沒見過的東西都要問問是什么,吳所長也很有耐心回答瓔珞,這是什么,從那來的,研制方法是什么,聽著聽著只能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因為那些各種各樣的調味料,食材都是從山里找到的。
飯后,大伙們坐在一起聊天,吳所長就開始說他以前的事了。
吳所長來喜山哨所已有十八年,聽他說,他剛來這里時,哨所還沒建立起來,跟著幾名戰友在那里搭了幾個帳篷,那半夜凜冽刺骨的寒風嘩嘩往帳篷里吹,一下冰雹就算帳篷上放著木板,都會被砸出洞來。瓔珞見過喜山上下的冰雹,有拳頭那么般大小。
吳所長還說,他的班長就是被冰雹砸死的,那天不僅下冰雹,還掛起了巨大的狂風,帳篷都快被掀翻了起來,那班長就頂起大鐵鍋到外面拉扯住帳篷,他不讓其他人出去,說是鐵鍋只有一個,都不準出去,還是那是命令。瓔珞看見吳所長眼里閃著點點淚花。
等冰雹過去后,帳篷外一點聲息都沒有,其他人趕快跑出去查看情況,只見班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大鐵鍋落在一旁,都被砸變形了。
班長救不回來了,全身都是被冰雹砸傷的淤青,有些都砸破了皮,血液因天氣寒冷凍成了冰血,但致命的是頭上被砸凹進去兩三個坑。
班長的死,讓上面加緊建設哨所,但因環境的原因,一開始的哨所只有十平方,但也比幾個破帳篷好上幾百倍,后來由大家向上級提議,以班長的名字命名這哨所,這就是喜山哨所的由來。
后來吳所長把喜山哨所的成長與和戰友們的經歷都像講故事一樣說了出來,戰友的死去,離別,與他的成長。吳所長的語氣沉著淡定,只有眼里閃爍點點淚花,表達出他很思戀戰友們的感情,以前的經歷把他磨練成如今的的沉穩鎮定,這樣的故事包含情感,感人至深,一字一句都聽進瓔珞的心里。
第二天一早繼續趕路,山下氣溫炎熱,花草樹木茂盛,蟲獸繁多,許多都是有毒有害,危機四伏,所以每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就算熱得汗流浹背,頭昏腦熱,也不敢露出一寸肌膚在外。
走過幾個小時,到了河邊,沿河往上游走,走著一會兒,就遇上了誤入竟內的D國人,勸回去后繼續前進,又遇上在境內扎住的D國人,幾塊破木板搭起的房屋建在河邊,里面又臟又亂,還有一些違法機械,勸趕了回去后,動手清掃干凈,這塊地勢比較高,經常有人來違法扎住,經吳所長同意,瓔珞拿著紅色的噴射油漆,親手在那塊石頭上噴下了祖國的名字。
這一舉動讓瓔珞深深感到自豪驕傲,不僅是因為祖國的強大,也是因為自己身為祖國的邊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