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爾透露了很多,甚至將襲擊他的雷特,也做了詳細的介紹。
雷特原本是一介流民,察哈爾收養了他,說起來,法爾還是雷特的導師,在領主府的這幾年,都是法爾在教導著他。
前幾年,雷特突然失蹤了,好像這一切都是籌謀好的。
察哈爾在領地內已經受到多次襲擊,赤棘嶺的暴亂時有發生,其中最讓他心寒的莫過于雷特,竟然倒戈相向,幸好前幾日被元尤里救了他。
關于反叛者,察哈爾并不了解多少,只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推翻帝國。
假如要是奧羅拉也加入了反叛者,那他就不得不重視起來。
三十多年的平靜終于打破了,自從獸皇開始籌備南征,國內伴隨而來的是動亂。
察哈爾的每次談話都是有所保留,避重就輕,元尤里知道,他如果想知道的更多,察哈爾必定也不會隱瞞,前提是他要有足夠多的誠意。
小白早就聽的不耐煩,在元尤里的懷中安穩睡去。
......
到了晚宴,察哈爾再次邀請元尤里到來。
晚宴很豐盛,各種少見的肉類,蔬菜都搬了上來,還有專門的侍女為元尤里倒酒夾菜。
元尤里還是第一次享受過這種貴族式的生活。
“元尤里先生,再次向您表示感謝,我先敬你一杯。”
“請”
“領主大人,您的傷還沒好。”
侍女堅持著不給他倒第二杯酒,并向法爾發出求助的眼神。
“有什么關系呢,難得今天這么高興。”
最后在法爾先生的默認下,侍女才給察哈爾續上了半杯。
察哈爾和法爾算是多年的老搭檔了,如今兩人都年過古稀,連頭發的色澤都變得淡白,東征西討,總算在赤棘嶺安定了一段時間,然而平靜似乎又被打破了。
小白在酒席上吃的不亦樂乎,這幾天下來,元尤里明顯感覺她稍微長大了一點點,可能是吃的太多的緣故。
招待到了一半,察哈爾就在座椅上打起了鼾聲。
法爾笑道:“領主真是老了,往常的宴席,兩三日都不在話下,哈哈,連重要的事都忘了跟元尤里先生說。”
“重要的事?”元尤里心存疑惑。
法爾直截了當地說道:“是的,元尤里先生,想必您也有所了解,帝國現在黨爭十分明顯,而領主大人是四皇子的人。”
還沒等元尤里開口,法爾繼續說道:“領主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元尤里先生能在領主府常駐,為四皇子效力,當然,只要元尤里先生同意,將來您的成就甚至可以比肩領主大人。”
法爾表明了立場,雖然早有預料,元尤里仍舊感到吃驚,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深思起來。
布洛斯在一旁不斷地向他敬酒,有意促進這件事。
扎克斯特說的沒錯,察哈爾果然早有預謀。
“法爾先生,此事來的太過于突然,能否容我思考幾天。”
元尤里打算先跟察哈爾周旋一下,當然,他并不相信前面的察哈爾真的睡著了。
這是一個劍客的自覺。
“元尤里先生,請喝酒。”
侍女一杯一杯地為他蓄滿了酒,并為他夾滿了菜,元尤里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熱情。
“當然,元尤里先生,我們會給您充足的時間考慮,請。”
法爾也端起了酒杯,小抿了一口,他同樣喝不了太多的酒。
布洛斯邊喝的同時,不忘說道:“元尤里先生,赤棘嶺是帝國最大的領地之一,察哈爾大人也深得領民的愛戴,假如能跟您同在察哈爾大人的領地下共事,那將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元尤里先生的本事,布洛斯是深有體會,在下敢斷定,鐵騎營,沒有幾個人會是您的對手。”
布洛斯的話雖有迎合的意思,卻也是發自真心,不過并沒有讓元尤里感到欣喜。
法爾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他必須快點明確自己的心意,否則,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可沒有自信,能在一支軍隊的追捕下逃脫。
察哈爾若是執意扣留他,他將無可奈何。
“請,法爾先生,布洛斯。”
燈光下,三人一同舉起了酒杯。
此刻的法爾,看起來有些老辣,布洛斯則十分率直,元尤里還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
若是答應了察哈爾,他的前途將不可限量,這是利。
若是拒絕,想必察哈爾也不會輕易放他離去,這是政治家的謀略。
元尤里兩面為難,他并沒有遠大的抱負,或許他更想做的是,當一名游俠。
然而,亂世并不會允許他這么做。
“呃,咳。”
察哈爾打了一下噴嚏,將他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元尤里先生,不好意思,身體真是大不如前了,喝了一杯就睡著了,我們剛剛談到哪了?”
“談到奧羅拉公主。”
法爾提醒了一句。
“沒關系,領主先生,身體要緊。”
“多謝您的體諒。”
察哈爾又說道:“哦,對了,元尤里先生,還想請您在地堡多住上一段時間,如果您愿意,這里將永遠的為您敞開大門。”
“多謝美意,今天是慶祝您康復的日子,其他事我覺得可以改日再談。”
元尤里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是,是。”
察哈爾附和,幾個人再次舉起了酒杯,神色不一。
宴會進行到了很晚,但是這次元尤里沒有喝醉,他仍然保持著理智。
他最后假裝醉倒在桌上,在侍女和小白的攙扶下,回到了寢室。
察哈爾的目的顯然已經十分明了,他必須開始為自己考慮。
......
“法爾,你認為這件事能成嗎?”
法爾恭敬的站在了察哈爾身后,事實上察哈爾已經恢復了差不多了。
法爾搖搖頭,說道:“領主大人,我看并不是很樂觀。”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離開赤棘堡,叫布洛斯多派些人手過去。”
“是。”
......
夜色寧靜了下來,地堡也只有哨塔的燈火還亮著,寧靜的背后,似乎有另一雙眼睛在盯著元尤里。
元尤里不敢大意,直覺告訴他,有人在監視著他,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察哈爾竟然會這么不留情面。
顯然,元尤里低估了獸人的謀略。
他將右手放在了左胸口處,在他的胸口處,有著英澤影家族的標志,雙劍。
只是元尤里還不明白,這個標志代表著什么。
“在我的匕首之下,沒有人能看清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