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尤里先生,請您諒解,在領主大人沒有命令之前,還請您務必待在此處。”
狼騎兵充當起了元尤里的門衛,只是這架勢怎么看都不是“保護”,更像是“軟禁”,察哈爾的欲圖已經很明顯,元尤里想要脫身,也絕非易事。
“元尤里先生,如果您有什么其他需要,奴才可以代勞。”
“不用,謝謝。”
元尤里進了房門,他沒打算再跟門口的侍衛繼續糾纏下去,屋里只有一扇窗戶,能夠穿透淺淺的月光,小白也早就半酣起來,就算不出門,也無法改變她嗜睡的習慣。
如何離開赤棘堡?成了當前的難題,元尤里決沒有自信能在一支軍隊手中輕易逃脫,他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他輕輕撫摸小白柔軟的頭發,在月光下晶瑩剔透,嫩紅的臉蛋,讓元尤里不自覺地被吸引。
小白迷糊的睜開雙眼,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睡去。
然而夜色并沒有那么安寧,不曾料想的是,奧羅拉出現了。
綠色的魔法陣在地上亮起,黑袍的女巫從中走了出來,這時候才可以看到她的臉龐,綠色的膚色,兩道平眉,褐色的眼眸中透露著深邃,尖長的耳朵甚至連兜帽都遮擋不住,她正微笑著看著元尤里。
元尤里的房間是封禁的,如果沒有招呼,是不會有人進來的,他下意識的拿起短劍,戒備地看著奧羅拉。
“元尤里先生,您好,我是奧羅拉。”
這算是一次正式的問候,只是讓元尤里感覺過于詭異,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自己,僅僅因為棲霞鎮的一面之緣?元尤里搖搖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您好,深夜到訪,不知有什么指教。”
元尤里沒有放下戒備,他必須保證第一時間內自己的短劍能夠割到對方的喉嚨,奧羅拉卻不以為意。
“順應神的指引,來幫助閣下。”
“神的指引?”
元尤里只是一個獨行者,既沒有崇高的信念,也沒有遠大的理想,他無法認同這個陌生女人的說法,雖然她很漂亮,說法卻令人匪夷所思。
這幾天從獸人口中聽到關于奧羅拉的事情數不勝數,只不過更多的是惋惜。
“請您耐心地聽我解釋,”奧羅拉彎腰行禮,道:“我是來自瑪格拉的幼公主奧羅拉,同時也是獨立者的一員,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并不是一個獸人。”
“不是獸人?”元尤里疑惑地盯著她,獨立者,無疑就是獸人口中的反叛者了。
“是的,閣下,我的母親是精靈女巫,不詳的象征。”
奧羅拉繼續說道:“而我的父親是帝國的皇帝,當今的獸皇陛下,接下來還請您先聽我講一個故事。”
百年前,四國戰爭。
我的母親卡蘿同樣加入了戰場,她是精靈族的女祭司。
在人類敗逃之后,不死骷髏失去了光芒,悄無聲息,北方的戰場就只剩下獸人跟精靈。
從正面戰場,精靈決不會是獸人的對手,因此他們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派人去刺殺獸皇,而卡蘿剛好就是執行這次任務的人。
只是,她失敗了,獸人早有防范,獸人有過被刺殺的先例,他們不會重蹈覆轍。
雙劍家族是獸人一生的痛。
“雙劍家族?”
元尤里打斷了奧羅拉的回憶。
“是的,上古的雙劍家族,惡名遠播,是人類古帝國的利器,只是人類放下了這把兵器。”
元尤里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的右手卻緊緊地捂住了左胸。
奧羅拉繼續講道:
卡蘿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一個獸人,就是當今的獸皇,他來追捕卡蘿,但是他不是卡蘿的對手,卡蘿放過了他。
一來一往,兩人留下了牽絆,卡蘿的不幸也才剛剛開始。
這件事傳到了精靈族,卡蘿開始受到同族的排擠,被稱為“不潔的化身”,以罪惡的女巫之名,被驅逐出境。
無處可去的卡蘿,再次遇上了獸人,開始在獸人的帝國生活。
然而卡蘿郁郁寡歡,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就離開了人世。
直到我長大成人之后,才從預言中看到了過去,原來這一切都是父親在背后操控,他為了得到母親,散布了很多流言。
母親放過獸人的事在精靈中傳開,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真是一個很不幸的故事。”
“是的,但是此行,我并不是來向元尤里先生訴苦的。”
奧羅拉繼續說道:“我還在預言中看到了未來,所以我自然會出現在這里,元尤里先生。”
“未來?”
“沒錯,您是預言之子,有些事,同樣只有您能辦得到。”
“那我該怎么做?”
“只有你自己知道該怎么做。”
......
奧羅拉離開了,留下元尤里獨自沉思。
元尤里打算先接受察哈爾的邀請,然后在伺機從宴會中逃脫。
“您的好友會在棲霞小鎮上等你。”
這是奧羅拉留下得最后一句話,她的分身在元尤里面前化作了水霧,消散殆盡。
奧羅拉單突然到訪改變了元尤里的現狀。
但是察哈爾顯然不會輕易地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