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山的二袁野無話可說，知道了地址，他便掛斷了電話。
江小山掀開被子，深呼吸一口，就看見柏纖正站在自己對面。
“喝水么？”
柏纖好奇的看著他，“剛才是在給朋友打電話么？”
“嗯。”
“其實你可以叫我出去的，我也可以讓爸爸覺的。
聲音壓得很低，你說話應(yīng)當也不自在吧？
雖然我沒大聽清楚你在說什么，但是，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聽你說話的。”
“沒事。”江小山眉微起，“你還在上學么？”
“我么？”柏纖在坐在他對面的床上，“沒有，我身體不是很好，沒讀書了。
家里請了家教，一直在家里學習，怎么呢？”
“我看你身手不錯！”
“以前身體好的時候?qū)W的，后來偷偷學的，我爸媽都不知道我還在私下練，不然他們肯定是會罵我的。”
“也是為你好啊！”江小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是的吧！反正我就想快快樂樂的，這輩子就算下一秒沒了，也沒什么在乎的。
因為我一直以來都很開心，自己想做的事也都做到了。
我不知道別人定位的成功是怎樣的，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就算是成功了。
小山哥哥，你呢？”
江小山沉默了。
這個回答對他而言太過深沉，“不知道。”
“唔。”
柏纖沒繼續(xù)問下去，“明天吧！我就要帶我爸回去了，他舍不得你。
你能幫我個忙么？
去我家陪他幾天，我打算讓他明天晚上趁他著了帶回去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像是在哪見過一樣，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我的直覺很少出現(xiàn)錯誤的，所以，我想請你幫這個忙。
要是你嫌太麻煩了，我也不會勉強的，可以么？”
“我今天回家一趟吧！回家之后你讓我好好想想，我需要冷靜一會。”
柏纖聽得這話關(guān)切的問他，“是家里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么？”
“不是。”江小山搖頭，“是我心里出了一些問題，我需要驗證一些東西。”
“那你可以再等等么？”柏纖猶猶豫豫的說，“畢先生說，如果你要回家的話，讓我先給他打電話，或者是你自己打。
他說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他會跟著你一起去你家里的。
我，我只是幫著他轉(zhuǎn)達這個消息而已。
所以，如果小山哥哥的朋友來接小山哥哥，我想請你們再等一等。
畢先生說，他家里臨時出了一些狀況，等處理好了他會快些趕過來的。”
江小山翻著自己手機，果然是看到上面多了一個近期聯(lián)系人，備注一欄上寫著“畢大哥”。
這應(yīng)當是趁著自己昏迷的時候他存的，江小山越發(fā)好奇了，這畢遠航怎么會對自己這么關(guān)心呢？
自己又不是個犯人，對普通人也可以關(guān)系，可是畢遠航這關(guān)心像是對普通人的態(tài)度么？
現(xiàn)在還整這么一出出來？
“我會的。”
見江小山同意下來，柏纖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
他看著半靠在對面床上的女孩若有所思，“你覺得我和畢遠航什么關(guān)系？”
男女的思維方式不一樣，更何況柏纖還是個外人，都是旁觀者清，如果旁觀者同自己的感知也是一模一樣了，他想自己應(yīng)當是沒問題的。
“很近的兩人啊！”柏纖道，“像是兄長對弟弟的關(guān)系，跟人似的。”
“我們才見面兩天，昨天，今天，這兩天。”
柏纖訝然，“那我弄錯了。”
“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許你沒弄錯，只是我不知道我和他還有戚關(guān)系而已。”
“什么戚關(guān)系？”畢遠航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遞進來一包中藥，“這是給你拿的，剛才有事，就順便帶走了。
晚飯，吃吧！”
“大哥，你今年多少歲呢？”
“三十多，怎么呢？”畢遠航被這兩人弄的一頭霧水，他不過就出去了一下午，看他的眼神用得著這么奇怪么？
“快四十了行了吧？”畢遠航無奈道，“非讓我覺得自己老才甘心的是吧？
吃吧吃吧！
姑娘，這是給你和你爸帶的。”
“不像。”江小山上嘀咕一聲，“一點都不像。”
“什么不像？”畢遠航坐在邊上好不避諱的將方才柏纖給江小山倒的水喝了，他見柏纖正盯著自己手里的杯子看就問，“是不是我不能喝這個啊？”
“不是，他......小山哥哥剛才喝過了。”
“他沒病，氣虛。”畢遠航說，“沒傳染病。”
“你才有傳染病！”江小山不服氣了就拿自己面前的盒飯撒氣，“我社會主義大好青年，從不干偷雞狗的營生，怎么可能會有傳染病！
除非是從小到大就帶著的，我都活了這么大了，要真有，我現(xiàn)在早就死了好不好！”
“好好好，隨便你怎么說，吃你的飯。
吃完了我問你話！”
江小山聽見這話就不想吃了，“你先問，我怕我等會給吐了，這飯我不吃了還不成么？”
“我說你年紀輕輕的，這是哪來的火氣？”畢遠航無奈道，“你吃你的，我不過就是想問問你為什么要想不開。
還好這是一樓，也就普通住房一層半的高度，摔不死人。
跳也就算了，要不是我跟過去了，找到你很及時，你現(xiàn)在就是躺在太平間的尸體了。
對了，有什么過敏源么？”
“蝦，所有的蝦，有時候魚也是。
能吃螃蟹，其他的好像都能吃，我只知道有蝦。
怎么呢？”
“你早上吃的粥里有蝦粉？你以前過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畢遠航問他，“真的跟死人沒什么差別，我扛你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冷汗，唯獨這源源不斷的冷汗讓我覺得你是個真人。”
“......”
江小山一陣無語，回想起小時候父帶自己吃蝦的經(jīng)歷。
“絕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渾身上下都難受，但是沒有過敏反應(yīng)。
僅僅是難受而已，就是不舒服，我......對了，畢大哥，樹林里除了我你還看見其他人了么？”
“其他人？”畢遠航愣住了，“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沒有想尋短見？”
“不然呢？”
“有陣風，若不是突然起風，我被迷眼了，我也不會看過去。”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