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蔣家的千金小姐配不上你,一無所有的蔣艾卻讓你非娶不可?
那是一場她怎么努力都擺脫不掉的噩夢,雖然她明知道自己要堅強勇敢,不能懦弱,特別是在薄書言的面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身體宛如一塊冰,又冷又硬,就像一具早已死透的尸體。
原本意亂情迷的他就像是被萬伏電流打了一下,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快速地離開她的唇,就看到蔣艾漂亮的大眼睛散渙的睜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出奇的安靜。
“艾兒。”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他不知所措的叫了一聲,伸手去碰她的臉頰,卻看她一臉厭惡的躲開了。
薄書言的細長的手指僵在了原地,好看的藍眸涌起一絲憂傷。
原來那個受一點點委屈都要纏著他抱抱,尋求安慰的蔣艾真的不在了。
薄書言假裝沒事的勾了勾薄唇,忽略掉心底涌起的疼痛,手指固執的落在她冰冷的臉頰上,曖昧道:“你該長大了艾兒,應該知道怎樣的選擇對你來說是最好的。你可別忘了,你的爸爸還在我的手上,可千萬別因為一時的情緒發泄,傷害了他。”
“你敢!”她瞪著他,拼命地控制住顫抖的身體,咬牙切齒道:“你不是人!薄書言,你不是人!!”
他置若罔聞,慢慢的撐著身子站起來,細長的手指優雅的整了整衣衫,深藍色的睡袍包裹著傾長高大的身子,更顯高貴。
他冷漠的睨著她道:“可能你的父親沒有告訴過你,那我今天告訴你,蔣家倒了,你的爸爸病的很重,你的哥哥在牢里,而你,除了一身漂亮的皮囊一無所有。
你不理智的憤怒和脫口而出的惡語傷不了任何人,反而更讓人反感。艾兒,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他朝浴室走去。
蔣艾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無助的淚終于落了下來。
她知道這個世界有多現實,規則有多無情。她更加知道,事已至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見到爸爸,保住他的命。
雖然她不知道薄書言留著她的意義是什么,但既然他這么說了,肯定就有他的目的。
反正她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他沒有徹徹底底的公事公辦之前,她依舊可以想方設法的討價還價,借此來救治爸爸,甚至救出哥哥。
但,只要想到要留在他身邊,她就羞恥到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
蔣艾的雙手緊緊地攥住床單,死死的閉上了眼。
極度安靜的世界里,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薄書言出來時已經換好了衣服,黑色的西服套裝低調奢華,剪裁得體,襯著他黑如墨的短發,精致的面容,以及那雙湛藍的眸子,美到詭異。
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床邊的蔣艾身上,原本披著厚厚一層風霜的身體瞬間融化了。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大長腿疊到一起,長胳膊搭在了沙發上,薄唇輕啟,“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細碎的太陽光穿過落地窗灑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透著似有似無的暖意。
蔣艾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身體,清凌凌的目光平靜的看著他,雙手忍不住握在了一起,很久后才開口問道:“我什么時候能見到我爸爸?”
薄書言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了下來,他嘴角微微的上揚,語氣柔和了不少,“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她能有什么表現呢?
曾經的她恨不得把整顆心掏出來給他,他都不為所動,更何況是現在的她。
或者他要的不是她的感情而是她的身體?
畢竟按照他剛才的論調,在他的眼里,自己也就只有這幅皮囊能拿得出手。
想到這,蔣艾的心狠狠地揪了揪,嘴巴里頓時浮起了一絲腥味,卻被自己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認命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嫁給我。”
“什么?”她的眸子狠狠地震了震,不相信的脫口而出,這和她想的完全的不一樣。
“我要你嫁給我。”沉穩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自然而理所應當。
那一瞬,她的心臟停跳了。
“為什么?”她蹭的站了起來,一張精致的小臉寫滿了難以置信。
自己是蔣家千金的時候,他都不愿意娶,為何要娶現在的自己?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薄書言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優雅的起身,英俊的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聲音低醇好聽,“自然是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在你的名字面前冠上我的姓氏,想要和你生兒育女。”
“你在諷刺我?還是諷刺我蔣家?”她拼命擠壓的怒火再一次被挑了起來,她盯著走近她的他,眸色凌厲,整個人就像炸了毛,伸出利爪的貓。
“那怎樣才算是不諷刺你?不諷刺你蔣家?”
他平靜的語氣里含著一絲笑意,似是寵溺卻又像是嘲諷,“或者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什么別的理由值得我留下?”
是呀,現在的蔣家早就不值一提了,對他來說,捏死他們,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她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眼里的憤怒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只剩下了滿心的凄涼。
卻又不服輸的抬頭,本能的針對道:“肯定有你的理由呀,薄先生什么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
聽著她帶刺的話,他并不惱,他低頭,細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黑發,握住她的后腦勺,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所以,你敢嫁嗎?”
敢嗎?
她不知道,她甚至想到了他沒準會把自己送給某個達官貴人來給他鋪路,卻獨獨沒有想到他要娶自己。
只是想著她曾經的夢想在這樣的情境下實現了,還真是,諷刺的很徹底!
她直視著他宛如宇宙般深邃,怎么都看不透的那雙眼,似笑非笑道:“怎么?蔣家的千金小姐配不上你,一無所有的蔣艾卻讓你非娶不可?”
“是呀,”他面露懷念,低聲呢喃道:“現在的我,可是非你不娶。”
這荒唐的一幕真是刺眼,她往后退了一步,離開了他的懷抱,硬生生的從僵硬的唇角扯出一個笑,“那我要是不嫁呢?你莫非要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