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冗長的地宮隧道,蕭凡等人終于來到地宮世界。這是一個隱藏于地底餓浩瀚世界,其中的廣袤與豪華程度,絲毫不遜色于司馬雷的王府。就如此龐大的一個地下宮城,竟是腌臜的死亡聚集地。
繞開錯綜復雜的隧穴,眾人便來到了司馬缸的大殿——死殿。死殿的石雕威武霸氣,四周氛圍肅穆。最為霸氣的,當屬地獄掌司的死殿寶座。而這個位置,也只有至高無上的人才能擁有。
司馬雷穩坐于死殿寶座之上,他面帶笑靨,卻猶有睥睨天下之勢。隨他而來的金銀甲侍衛分道兩側,他們手持利刃,面目猙獰。殿下便是司馬缸一行人,一個個循規蹈矩,不敢造次。在這其中,最為顯眼的,就屬紅裝素裹的司馬缸了。
“哈哈……”
“這掌司的王座坐著就是舒服,竟然比本王的寶座還要舒服。”
司馬雷一邊撫摸扶手,一邊打量寶座上的縠紋,一副好奇尚異的樣子。而司馬缸聽到雷王這冷嘲熱諷的話,他不禁尷尬低了下頭。
“嗯嗯……”
“坐在這上面,可就高枕無憂了。”
“你說是嗎?地獄掌司!”
雷王往椅子上靠了一下,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味道。前一刻還在享受,后一刻便兇相畢露。只見他身子前傾,一臉磨牙吮血的看著司馬缸。
面對咄咄逼人的司馬雷,司馬缸猛然一怔。他雙手作揖,唯唯諾諾的道來:“屬……屬下不敢。”
看著惶恐不安的司馬缸,雷王頓時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而他目光一掃,不禁看到了隱匿在人群中的蕭凡。此時,雷王伸手一揮,他威風凜凜的吆喝來。
“誒!快把本王的狗牽上來。”
“你們這是準備干嘛!想要置本王于危險之地嗎?”
“萬一要是有什么為非作歹之人,本王豈不是性命堪憂?”
司馬雷指桑罵槐,他用盡各種手段,來挑釁司馬缸的忍耐極限。司馬缸自知來者不善,他也不敢嚷嚷些什么。而在司馬雷的吆喝下,蕭凡一路叮當帶鎖鏈的走來。他邁著一顛一簸的步伐,再看他脖子和腳上的鮮血,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來來!”
他示意蕭凡來到寶座旁。雷王看了看他身上的鐵鏈,不由得志得意滿餓點了點頭。
“嗯嗯!這狗就得栓住咯。”
“要不然,他就沒大沒小,滿世界找屎(死)!”
雷王一語雙關,雖然咬牙切齒的辱罵著蕭凡,實則就是在打臉司馬缸。然而,司馬缸也知道司馬雷的把戲,只是技不如人,只好忍氣吞聲。
“你……”
聽到這話,蕭凡不由得勃然大怒。由他桀驁不馴的秉性,能讓司馬雷這般羞辱?只見他嘴角一撇,正準備破口大罵。
“坐下——”
然而,還不等蕭凡把話說完,司馬雷便沖著他猛然咆哮一聲。這破天荒的一聲嘶吼,頓時嚇得他目瞪口呆。不僅如此,大殿內也是鴉雀無聲,一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看來,在雷王的淫威面前,蕭凡的“任性”儼然失去了放肆的資本。這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魔鬼,他可不想就這么一命嗚呼咯。
“蹲下就蹲下!”
退一步海闊天空。蕭凡撇撇嘴,他桀驁不馴的嘀咕一聲,然后背對著雷王,乖溜溜的蹲在了寶座右角。
見蕭凡倒也識趣,司馬雷并未繼續刁難,此行的目的可是司馬缸。因此,雷王又將目光對準了司馬缸,見到如此犀利的眼神,缸掌司不由得內心一怔。
“看本王這一糊涂,竟然把正事兒給忘了!”
“來時,我又說要隨你一份大禮。”
司馬雷眉頭一皺,他裝腔作勢的拍拍腦門。言語間,還透著一股殺氣。
“屬下,無功不受祿!”
“多謝天王好意。”
聽到雷王這話,司馬缸雙手作揖,他畢恭畢敬的說來。
“誒?那怎么行?”
“來人,帶上來吧!”
司馬雷探出頭來,只聽他沖著門外吆喝一聲,兩侍衛便緩緩走來。而侍衛攙扶著的,是兩個喜氣洋洋的新娘子。她們身穿喜袍,頭戴紅蓋,看起來溫文爾雅,端莊大方。
看到這一幕,司馬缸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眉頭緊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涌上他心頭。小娘子來到掌司身旁,一字排開。
“天王……這……這……”
看著身旁的小娘子,司馬缸頗為尷尬的說來。
“誒!你就別推三阻四了。”
“一個成功的男人,早就三妻四妾,兒孫滿堂了。”
“你看你,跟隨本王這么多年,也都忘了兒女私情。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本王念你勞苦功高,特意給你挑了兩個美人送給你?好事就要成雙成對嘛,但不要像本王這樣貪杯哦!”
寶座之上,司馬雷巧言令色,能說善道,這一巴拉巴拉起來,更是沒完沒了。聽到他那粗獷的嗓音,就連蕭凡也都抱怨起來。
“搞什么?他到底是獻殷勤來了,還是血恨來了?”
“怎么還就新婚大喜了呢?”
蕭凡的心里一陣犯嘀咕,他皺著眉頭,不時的扭頭看看司馬雷。只見雷王面目猙獰,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著就令人作嘔。
“多謝天王操勞!屬……屬下確實用不了?”
“還……還望您收回誠意。”
面對如此尷尬的窘境,司馬缸將繡袍一揮,他單膝跪地,忐忑不安的說來。而雷王看到他如此不領情,不禁有些憤怒了。
“怎么?”
“是覺得本王挑選的不夠姿色,還是你有龍陽之好啊?”
司馬雷收回笑臉,他眉頭一皺,咄咄逼人的質問到。
“天王的眼光堪稱一絕,我等鼠輩望塵莫及。”
“只是這如此大恩大德,屬下……無以回報,還望您……”
司馬缸惶恐,他支支吾吾的說來。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司馬雷則勃然大怒。
“司馬缸——”
“怎么,本王是給臉不要臉了是嗎?”
雷王一聲咆哮,大殿之中鴉雀無聲。他那粗獷的嗓門,宛如猛虎一把震耳。面對雷王的怒火,司馬缸這才畢恭畢敬的說來:“屬下不敢!”
看司馬缸如此識趣,司馬雷的臉上又露出來猥瑣餓笑容?
“哈哈……那就好!”
“本王雖不是你的父母雙親,卻也是你的主子。”
“這主子如雙親,萬事皆要勞心。本王這就替你主了這門親事。”
“你三人就此拜過本王,就算是一對兒同林鳥了!哈哈……”
司馬雷咄咄逼人的吆喝著,動作粗鄙,表情猥瑣。說到最后,他還不由得仰天大笑。這一狂笑,死殿里的嘍啰也開始吆喝起來,一時間沸沸揚揚,好不熱鬧。而在這其中,還有不少死亡地獄的人。
“讓他們拜堂吧!”
面對司馬雷的冷嘲熱諷,司馬缸一忍再忍,雙瞳都已經氣成了牛眼,怒不可遏。此時此刻,他內心殺戮就像是倒騰的巖漿,恨不得傾瀉而出。可事實上,他卻在死殿里規規矩矩的拜拜堂。
殿中,兩侍衛攙扶著新娘,他們站到司馬缸的另一側。殿前,一個金甲侍衛緩緩走了出來,只見他高傲的抬起頭,然后沖著司馬缸大聲嚷嚷到。
“地獄無天,只拜大地!”
一聲落下,侍衛攙扶著新娘沖著死殿外鞠了一躬。小娘子行完禮,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司馬缸。雖然他內心極度不情愿,可迫于司馬雷的淫賊,司馬缸還是象征性的沖殿外鞠了一躬。
“掌司無親,只拜高堂!”
隨著侍衛又一聲落下,小娘子又沖著大殿鞠了一躬。可當輪到司馬缸的時候,他真是難以接受。從頭銜上而言,司馬缸確實官大一級。但單論年紀,指不定司馬雷還是個臭弟弟呢!
司馬缸平時也會參拜雷王,但那終究是職銜上的禮數。想借著一場荒唐的婚禮占他的便宜,還是以雙親的身份,簡直是欺人太甚。而且,這場所謂的婚禮,本來就是無稽之談。
“怎么,新郎官腰疼了?”
“需要不需要屬下幫幫您?”
看著猶豫不決的司馬缸,一旁的金甲侍衛咄咄逼人的吆喝來。在他說話時,三兩個侍衛便耀武揚威的走過來。正當他們蠢蠢欲動的時候,司馬缸伸手一揮,幾人便停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司馬雷露出了淫賤的笑容。而侍衛為了再次羞辱他,還刻意提高嗓門再說一遍:“掌司無親,只拜高堂!”
嚷嚷聲落下,司馬缸最終還是低了頭,但他內心的憤怒卻越來越激蕩。此時,他瞪著銅鼓大眼,咬牙切齒的模樣甚是恐懼。
“好好好!”
“哈哈……”
見司馬缸服軟,司馬雷不禁仰天大笑。他此番戲謔,可謂酣暢淋漓。
“林鳥夫妻,對拜入房!”
又一聲吼叫,兩侍衛攙扶著小娘子轉過身來。侍衛輕蔑的看了看司馬缸,然后。他們摁著新娘沖他鞠了一躬。司馬缸面對這等羞辱,內心憤懣可想而知。反正顏面掃地又不止這一次,他索性一忍到底,也想兩個小娘子鞠了躬。
“哈哈……好好好!”
“不知不覺,本王就促成了一樁美事!哈哈……”
就在司馬缸鞠完躬的一剎那,司馬雷突然從寶座上蹦起來。只見他滿臉笑靨,還拍手稱快。看著司馬雷吆喝起來,大殿眾人也就歡呼雀躍,載歌載舞。
在人群的簇擁下,司馬缸咬咬牙,他怒不可遏的低頭說了一句:“多謝……雷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