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聽塵便捧著幾套衣服和一些療傷藥回來了。
“喲,你們在商量什么呢?”
“商量接下來的行程怎么辦?”大師兄看向聽塵手中的東西,“你這是?”
“張管事收獲頗豐的樣子,額外送了我們衣物和傷藥?!甭爥m將手中之物微微抬起,“至于接下來的行程……看小悟禪和小聽禪都沒有受傷,不如就和張管事的商隊先行離去。正好他們這次的目的地也是望江城,怎么樣?”
說完便看向了兩個小孩。
悟禪只是向側后方偏頭看著,沒有說話。柳聽禪的小手依舊未松,有些猶豫的樣子。
聽塵半蹲下來,柔聲道:
“不用怕那個張管事的,既然之前他已經輸了比武,將你交給我們了就不會出爾反爾。再說了,不是還有‘小哥哥’陪著你么?他肯定會保護你的。”
說完朝悟禪努了努嘴。后者十分配合地用他那稚嫩的臉龐努力擺出可信的表情,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好……好的?!绷牰U的聲音還是怯懼。
想要摸摸頭以示寬慰,但雙手都騰不開,只得作罷用言語稍作安撫。
“……然后,我們仨處理一下身上的外傷,然后換身衣服,就在此處休息,恢復恢復?!?p> 另外二人隨即表示接受。
……
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商隊,已經換了衣服的聽塵三人找了處平坦的地方盤腿而坐,各自運功恢復。
“哎喲喂!我的馬喲!接下來又要步行趕路了!”
聽塵突然苦叫。
李巳恍然:
“咱們的馬好像一開戰就被那幫匪徒給牽走了……”
“那你剛剛怎么不讓張管事勻幾匹馬給我們?現在又來抱怨。”
大師兄毫不留情地“捅”出一刀。
“都給了衣服和傷藥了,還好意思再開口要馬?要不要臉了你!”
“那不是你指點他武學換的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指點武學是換他逼退劫匪的!”
聽著二人斗嘴的李巳不得不岔開話題:
“聽師兄,既然你指點別人這么厲害有機會也指點指點我唄?”
“好說好說,回頭抽空一定好好指點指點你。”
聽塵一口答應,嘴角掛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刻鐘之后,三人都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便起身重新上路了。
“這沒有馬匹代步,我們估計得遲兩天才能到達望江城了。大師兄,能趕得上萬象宗開門觀禮么?”
聽塵望了望前方的天空,道出了心中的擔憂。
“當然來得及!我可是特意提前出發了五六天,到了那邊還可以先玩上幾天?!?p> “那就好!”聽塵放下心來,轉向李巳,“這位李師弟莫不是代表你們無極宮去萬象宗參加觀禮的?”
李巳立刻搖頭:
“不是,宗門派了其他人去,我這個無名小卒可沒那個資格。再說了,從我無極宮到萬象宗怎么會路過這呢!我只是下山游歷,見見世面而已?!?p> “哦,是這樣?。 ?p> “對了!我之前來時迷了路,發現了一條馬匹無法通過但適合步行的險徑。走那條路的話或許能節省個一天半天的時間,就是中間有一段太過險峻……”
“大師兄,你怎么看?”
“我已經預留幾天緩沖時間,但是能早一點到還是終歸好些?!?p>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露宿野外的日子我實在是不想再多過一天了?!?p> “那就有勞李師弟帶路了?!?p> 李巳點點頭,上前帶路:
“既然這樣就跟我來吧,一會兒那險地兩位師兄可得小心一點?!?p> 二人立刻回應稱是。
“李師弟,武功好像非常不錯的樣子。在無極宮居然只是個無名小卒,那無極宮可比我想象中要厲害的多??!”
“沒有沒有,不過是仰仗從師門借用的奇兵而已……”
就這樣,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沿著一條并不是非常顯眼的小路前進。
天色漸晚,體力都有所損耗,步子都逐漸慢了下來。
李巳與大師兄在前方并行,交流著一些江湖歷練的經驗見聞。聽塵稍稍有些落后,顯得有些疲憊的樣子。
四周的環境十分靜謐,只有草木偶爾的響動。
“小心!”
在聽塵的話響起的一瞬間,大師兄已經做出反應準備拔劍。
但李巳瞬間力量爆發,用右手的“空”將其雙手強行束縛在身后。大師兄不得不快速退后,一腳立定。另一腳后抬運勁,腳尖踢向背上的劍。
青楓出鞘飛出,聽塵躍起接劍。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忍不住出手了?”聽塵劍指李巳,“我以為你要等到你說的‘險地’才會一舉爆發呢!”
“你多次言語試探,真當我沒看出來你已經知道了嗎?等到那‘險地’再出手豈不是正中下懷。”
雙手被縛于身后的大師兄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聽塵從腰間摸出一張紙條,上面用清秀的字跡寫著“長生殿”三個字。
長生殿,邪門之一,以毒藥而聞名天下。創派最初的目的是研制能令人長生不老的藥物,后來方式方法都陷入歧途,最終墜入邪門之流。
“就是你雇傭劫匪伏殺我們的?想來你根本就不是無極宮弟子,而是長生殿的人?長生殿早年間被各大門派圍攻,最后遁離中州,百余年沒有任何動靜。沒想到現在又要卷土重來了?”
“我可不指望那群匪徒能殺了你們,只不過是借他們之手削弱一下你們的實力而已。”至于長生殿的身份,李巳就直接默認了下來,“廢話不必多說,今日你師兄弟二人就要命喪于此?!?p> 話尚未說完,人便已經躥出,赤手空拳地攻向手持青楓的聽塵。
且不說此時李巳展現出的實力比斗惡匪是高出許多,只會基礎劍法的聽塵怎么也斗不過拳法精妙的李巳。
雖說聽塵天資很高,指點他人直中要害??伤旧聿]有真正練過什么武學招式,會的終究只是停留在紙面、言語上的理論或空有姿勢的外相上。
再加上實戰經驗不多,被李巳壓制,半晌不曾落敗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