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十一年,王十七女秀外慧中鐘靈鎏秀,茲感天地和瑞賜名媯樂,封號長平。
在回宮四年后,我才有了自己的名字,媯樂字息棃。我激動得直呼王兄的名,
“媯曄!”
王兄挑挑眉道,
“還不如叫登臨好聽。”
息棃是王兄取的字,仿若天上的一抹云絮,干凈澄澈得不染世塵。可事實卻并非如此,我拼了命的找尋與王兄相關的東西,去翻看成百上千的書卷只為與他有相同的言語。
在南宮的含章殿外見宮人曬書時,撿起腳邊遺漏下的一卷《玉石》。
玉石第三十二篇載:范蠡為越王督造王之劍時見。此物經火百煉矣,是天地陰陽造化之所至也,隨劍俱獻越王。王感其功,原物賜還,并令其為“蠡”。后范蠡遍訪良工,將以其名之“蠡”成簪送于西施。越大敗后,西施自去吳和,康臨去時,西施以“蠡”還蠡,今猶可見西施之于上淚。故曰,琉璃。
我被所謂的兩情相悅沖的自己頭腦發昏,想靠近擁抱他,他卻不著痕跡的避開。
在月色清冷中我突然很怕這句話,不明事理年紀尚小。可王兄一字未言,踏著皎潔的月色踩著滿池的清輝,穹頂的繁星也變得黯淡,一步步離我而去,心底的壓抑著一種情緒,令人難過,痛徹骨髓。
不要離開,我不想一個人。
“錦衣玉食萬人景仰,是你想要的?長平。”
雷聲炸在耳邊宛如千軍萬馬,沒有星也沒有月,
恍惚中見得九歲那年他攔住我的去路,神色冰冷的說,跟我回去。
日夜驟轉,停滯在那雙令人心生懼意的眼睛。
王叔。
我靠坐在秋千上,身后是大片大片的垂絲海棠,像是一團如煙似海的彩云。風起時,卷著鋪天蓋地而來的緋色花瓣將我深藏其中。
從悠遠綿長的夢中醒來,暮色西沉,裙擺翻飛時如同春日連綿起伏的蝴蝶。
自東宮月室殿一別,已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