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睡,快給我起來!”
教書先生的嚴厲的訓導聲音他吵醒,秦熙揉了揉眼睛,抬起那已經在竹簡上映起一排紅印的臉。
最后又被打了手心,緊接著被父親關在房里不肯吃飯。
“我真的不想學什么治國的大道理……”
摸了摸肚子,他餓的實在難受只好把頭伸出窗外,看著外面的風景轉移注意。
“看哪是大將軍來了,一定又打了勝仗吧,不愧是大將軍。”
“那還用說,三皇子如今練體七重,擔任將軍外出征戰(zhàn)定是手到擒來。”
外面喧嘩起來,不少下人看著遠處走來的一位身穿金甲的男子,偷偷議論著。
秦熙一臉希翼的看著外面,那身氣宇不凡的鎧甲,心中滿滿的羨慕。
“總有一天我也要穿上那身衣服。”
心中幻想著自己穿上那身鎧甲的樣子,想象著路邊的人看著自己偷偷的夸贊。
秦熙不由得心馳神往,夢想著有一天能騎著一匹駿馬,帶領軍隊沖鋒陷陣。
那是何等的瀟灑,何等的自在,又是何等的榮耀。
秦熙打心底羨慕自己的三叔,甚至對他心生崇拜。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秦熙立刻從窗戶邊爬下來,生怕被人發(fā)現,要是讓父親知道又要多關一陣子了。
“熙兒,肚子還餓嗎?我讓廚子給你留了飯菜。”
溫柔的女聲透過木門傳來,帶著滿滿的溫柔與關心。
“娘,你來啦。”
“你給我送飯的話,要是讓爹知道就不好了。”
一個年齡不大的女人打開木門走進,年齡大約20出頭,穿著靚麗頭發(fā)上的裝飾證明著其不凡的身份。
面容成熟美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帶著無限的慈愛,好像溫柔軟地玉石,讓人感到溫柔的安寧。
小心翼翼地拎著放菜的籃子母親坐到房間的桌前。
“你爹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他知道我給你送飯也不會說什么的。”
“來,快趁熱吃。”
將飯菜在桌上擺放好,母親笑著將碗筷遞給他,米飯盛的滿滿的生怕他吃不飽一樣。
“謝謝娘。”
秦熙懂事的坐到桌前,哪怕再餓也慢條斯理的吃著。
從小他的父親就是這樣教他的,如果吃得太快或太急會被打,所以他從小就很害怕自己的爹。
母親一言不發(fā),就是趴在桌子上撐著臉看他吃完。
“飽了嗎?”
將剩下的碗筷和盤子收好,母親帶著關懷的笑容問著他。
“飽了,謝謝娘。”
抹了抹嘴,秦熙總算填飽了肚子,舒服得有些想睡覺。
“你爹正在書房里和你三叔聊天呢,回頭我跟你爹說說,讓他早點放你出來。”
拎著放滿剩菜和盤子的籃子,母親離開房間并將門鎖好。
秦熙舒舒服服地趴到床上,帶著沉沉的睡意酣然入睡。
“三弟,醒醒。”
睡夢中好像有個人在叫他,睜開眼一直做工粗糙的木頭老鼠在他的床上竄來竄去,嚇了他一跳。
“呵呵,三弟好玩嗎?”
扭過頭,秦熙見到二哥正趴在窗戶上伸頭看進來。
“二哥別嚇我了,這個老鼠怎么回事?明明是木頭,的確動了。”
秦熙拍拍胸口,看著在床上亂竄的木頭老鼠,有些害怕。
“那是機關術,上一次來家里的那個墨家的人教我的,有意思吧?”
“爹讓我過一陣子就去墨家拜師,可能要好些日子見不到了。”
兩人哥這窗戶聊了許久,突然房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金甲,和秦熙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走了進來。
“三叔好!”
秦熙立刻跑過去行禮,最后看見跟進來的父親嚴厲可低下了頭。
“爹。”
“嗯!”
父親隨口答應了一聲,隨后說著。
“熙兒,你不喜歡念書治國,我不怪你。”
“但是男兒總得有一技之長,既然你不喜歡念書,學習治國之策,就跟著你三叔后面學習帶兵打仗吧。”
父親嚴厲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哈哈,大哥,別對秦熙這么嚴厲。”
“我小時候和他差不多,也是一看到那些竹簡就犯困。”
穿著金色鎧甲的三皇子豪邁的笑著,彎腰把尚且年幼的秦熙抱起,捏了捏他的肩膀。
“秦熙身子不錯,多練練也是一塊沖鋒陷陣的好料子。”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他跟著你啊。”
父親低頭嘆息,隨后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繼續(xù)感嘆著。
“你上過戰(zhàn)場也知道那有多危險,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讓我的兒子上戰(zhàn)場。”
“當初父王也是這么跟我說的,但我除了這個已經沒有別的事可做了,秦熙不也一樣。”
三皇子同樣嘆息著,隨后問秦熙。
“怎么樣?愿意跟著我嗎?”
“我也可以穿著那么帥氣的鎧甲嗎?我也可以一回來就有很多人對我歡呼嗎?”
秦熙憧憬的看著三叔叔身上的鎧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呵呵,當然可以了。”
就這樣開始秦熙練習氣血之術,不斷強大自己的肉身磨練著武技。
同時,在多年后,隨著三叔一起在戰(zhàn)場上殺敵。
從最初的興奮到恐懼,再到麻木。
秦熙覺得自己已經基本適應了殘酷的戰(zhàn)場,但是后來他發(fā)現自己錯了。
因為自己的魯莽,他獨自沖進了對方的埋伏。
那一次,無論怎樣的指揮戰(zhàn)斗最終手下的軍隊還是全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剩下自己與副將兩人,在最后一刻被趕來的援軍就下來。
“總算……活下來了。”
帶著一陣慶幸,秦熙坐在營帳里喘息。
一個沙啞的聲音逐漸纏繞著它。
[你逃不掉的喲……哈哈哈!]
黑暗中一雙紅色的眼睛盯著他令他感到恐懼,后背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水浸濕。
黑色的羽毛至空中飄下,秦熙沖出營帳只看見尸橫遍地,所有人面目扭曲地倒在地上,有些他認識,有些并不認識。
在大量的扭曲的面孔中,他看見了自己的副將。
還有那個對他關懷至深的三叔。
“不會,不可能明明大家好好的。”
[嘿嘿嘿,為什么會死呢?為什么呢?]
[難道不是因為你啊?是你害死了他們,是你!]
[是你帶著他們,帶著他們走向死亡……]
烏鴉在實體上啃食著,品嘗著新鮮的腐肉是毫不顧忌周圍的一切。
鷹在天空中盤旋,悠長的鳴叫帶給人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
一雙利爪落下,抓住了他。
倒下的尸體爬起來對伸著手,口中發(fā)出怨恨的沙啞低語。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就不會死!”
“全部,全部都是你的錯……”
秦熙覺得靈魂在顫抖,沉重的自責感讓他喘不過氣來。
光明照射,秦熙從噩夢中驚醒。
沒有尸橫遍野,沒有回繞在耳畔的沙啞低語。
在柔軟的座椅上,身上蓋著搞不清材質的毯子,身旁一個人坐在同樣柔軟的椅子上,雙手放在一個風格奇特的圓盤上。
“醒了嗎?看你一身冷汗,做噩夢了吧?”
安鶉扭過頭看著臉色發(fā)虛的秦熙,微笑著露出關切的表情。
“猴子把早飯拿過來,秦熙已經醒了。”
白色的猿猴從車互相走出,手里拿著一個純著白色液體杯子,以及一大塊面餅。
“那個是融化了的熱雪糕,你就當熱牛奶喝吧。”
安鶉在天空中看著路,借助雪糕車的導航功能他總算沒有迷路。
“馬上就到地方了,到時候我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