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小蠻的悉心指教，武道世家出身的考生都有不小進步，大都能射中五六環，有的能射中七八環，宋明竟然偶爾能射中九環。

　　而陳凡四人，則進步緩慢，雖然最后勉強也能中靶，但都是一兩環，任小蠻再三講解要領，卻再難進一步。

　　小蠻氣得只翻白眼，說從沒教過如此笨的學生，丟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甩手不再管他們。而且放言，他們若是能開竅，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張羽三人自暴自棄，哀嘆說本身沒天賦，屬于趕鴨子上架，再訓練也不成。原本初試時定點射靶，還能憑技巧勉強及格，如今在馬背上高速奔跑中射靶，根本找不到準頭。

　　陳凡的箭術是系統贈送，沒有經驗可尋，他也徒嘆奈何。再說，他如今故意表現的很差，別其他三人眼里，屬于半斤八兩，誰也別指點誰。

　　陳凡也沒轍，腦海中卻響起系統聲音：“系統任務，教三人射中八環之上。”

　　陳凡：“……”

　　八環之上？

　　這系統也太變態了。

　　雖然前世時他出身教師世家，爺爺輩和父輩教書育人秉承的信條就是“有教無類”，世上只有不會教的老師，沒有教不好的學生。

　　可他毫無教習經驗。何況連教習經驗豐富的小蠻都束手無策，他又能如何幫助三人突破呢？

　　陳凡苦思許久，終于想出個損招，決定劍走偏鋒一試。

　　射箭不止是個技術活，還是個熟練活。俗話說，熟能生巧。只要用心苦練，哪怕天賦一般，射不中九環十環，但中個五六環還是可以的。如今三人明顯是進展不順自己心理先畏縮了，那股氣勢一泄，自然不可能再有進步。

　　得給他們一個動力。

　　陳凡想出了一個很另類的計劃，但進行這個計劃得需要銀子。為此他硬著頭皮回了一趟自家小院。

　　那晚之后，他為了免得再見小玉尷尬，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這段時間吃住一直在練武場，還沒曾回去過。

　　練武場在近郊，離小院有一段距離，所以陳凡干脆騎著練武場的高頭大馬回去。馳騁在青州府的官道上，惹來無處艷羨的目光。如今騎高頭大馬的，大都是武將，而如今武將的地位可是今非昔比。

　　路過黃府時，竟然偶遇了坐轎回家的黃佩瑤。黃佩瑤下了轎子，遠遠瞧過來。陳凡也看見了她，遠遠打個稽首，算是打個招呼。黃佩瑤也是微微福了一福。

　　黃佩瑤似乎有駐足盤話的意思，但陳凡卻是趕時間，并未停留，一揚馬鞭，繼續前行，拐了幾個路口，到了自家小院門口。

　　他跳下馬，站在漆黑的朱門外，心里忐忑，不知該如何面對小玉。

　　正在猶豫，門“吱呀”一聲開了，顯出小玉的身影，胳膊上挎著籃子，顯然正要出去買菜。

　　小玉看到陳凡，憂郁的眼神頓時一亮，煥發出了光彩，一聲“公子”脫口而出，喊完，眼眶中就氤氳出一汪淚水。

　　她這淚水既是激動，又是委屈。那晚之后，公子甩手走了，只留自己一個人守著這孤零零的小院，白天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晚上自己住在這院里，靜寂異常，更是害怕。偶爾聽始作俑者——奶牛偶爾哞哞叫一聲，更是勾起一腔幽怨。

　　她委屈極了，也害怕極了，畢竟她才十幾歲。如今她黃府回不去，公子可是她的唯一依靠了，可這依靠卻許多天不見回來，莫不是也要離她而去。

　　陳凡哪里知道小玉這些心思，只是見不得對方流淚，當下慌了，忙道：“怎么了，小玉？誰欺負你了，不要哭……”

　　小玉更是委屈，淚水就跟黃河決堤似的，嗚咽著說：“公子……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怎么會，怎么會，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練武場訓練，準備下一步兵部的考試，這不是抽空回來了嘛。”陳凡忙拾起衣角給她擦拭眼淚。

　　小玉聽如此說，頓時破涕為笑，心內的委屈如撥云見日一掃而空。

　　“公子餓了吧，我買回菜給你做飯。”

　　陳凡雖然著急實施計劃，但看小玉剛剛如此傷心，怕她再多想，也不好貿然離去。心想趁這個機會解釋一下那晚的事情。再說正好腹中空空，就干脆留下吃午飯。

　　小玉去市場買菜回來，下廚做了四道菜：鴛鴦炸肚，五珍膾，炒白腰子和姜醋生螺。

　　她是黃府調教過的，黃府也算排場十足的大戶人家，所以口味極其講究，小玉也就練的手藝上佳，不遑大飯店的大廚。

　　練武場的大鍋飯遠沒有小玉做的精細，陳凡口中清淡了許久，放開肚子一頓海吃，吃的肚子滾圓。

　　吃完后，他琢磨如何開口解釋那晚的舉動，畢竟喝牛奶這事在這古代太過出格，理解起來不易。

　　他正猶豫，卻發現也小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小玉心里也在躊躇，她也想趁機會向公子表白心跡，卻不知如何開口。若是太直白，顯得自己不夠矜持，畢竟女人孟浪了終究不好。若是太含蓄，又怕公子不明白自己心意，再生了誤會。

　　兩人對坐，各懷心思，一時室內靜的掉根針都聽得到。

　　陳凡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小玉，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小玉臉頰飛起一片緋紅：“公子，那晚……其實你不必……你可以先找我……”

　　陳凡忙道：“那晚是我的錯，我正要給你解釋……”

　　小玉道：“其實這樣的事我……也能接受，很多大戶人家都是如此，也不是多難堪的事。”

　　小玉說的是丫鬟陪老爺睡覺的事，陳凡卻是誤會了，以為小玉說的是很多大戶人家也偷偷喂養奶牛喝牛奶的事。

　　陳凡倒有些驚訝，看來是自己到這世間太短，一時孤陋寡聞了，這古代竟然已經有人想到牛奶可以喝了。他也放下心來，不管如何，不用他自己費口舌解釋了。

　　陳凡道：“那就好，你能接受就好，我剛剛還琢磨，該怎么給你解釋呢。”

　　這話小玉又誤會了，心道原來公子也有這意思，不過也太直接了些。小玉臉更紅了，不過公子既然敞開了說，那自己也沒有必要扭扭捏捏了，畢竟在她心里，早晚也是公子的人了。

　　小玉揪著衣角繼續道：“那以后就由小玉來吧，不過……小玉毫無經驗，公子可要多擔待。”

　　陳凡以為小玉說的是擠牛奶，心道由她來最好，畢竟自己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就道：“那感情好，沒經驗沒關系，我手把手教你。”

　　陳凡說干就干，當下就起身擼起袖子。

　　小玉一驚：“現在？”

　　現在可是大白天啊，公子就這么猴急？正在猶豫，卻聽公子繼續道：“現在吧，我時間緊，一會還要趕回去。”

　　小玉心想，公子說的也對，既然晚上沒時間，那就只能白天了。她忍著羞去解衣扣。

　　陳凡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卻發現小玉沒有跟上來，忙回頭去看時，卻發現小玉竟然已經解開衣扣，閉著眼睛站在原地，身體還微微顫抖。

　　陳凡忙遮住眼睛，道：“小玉，你這是要作何？”

　　“公子，你不是說要手把手教我？”

　　小玉也是心中疑惑，難道要自己主動？豈不羞死人了。

　　陳凡終于明白過來哪里似乎出錯了，兩人說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

　　他陪著小心道：“我說的是教你擠牛奶，這花牛其實是奶牛，那牛奶可以當做……一味中藥，喝了強身健體，還能美容養顏。我那天其實是在擠牛奶，也就是……采中藥。”

　　陳凡決定還用中藥這種可以令當下人接受的方式說出來。然后又解釋了一下那晚的奇怪舉動。

　　小玉這下徹底明白了，是自己想岔了，自己如今竟然主動投懷送抱，真是沒羞沒臊，當即弄了個大紅臉，忙低下頭跟在公子后面去了牛棚。

　　陳凡忙給小玉示范了下怎么擠奶，小玉紅著臉一一記住。最后陳凡讓小玉拿了三百兩銀子，揣著就告辭出了門。

　　小玉對著奶牛捂著臉羞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