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青玄和古巴抱著福寶回到房間里面,兩人躺在地上的毯子上面,肩并肩,福寶學著他們兩個人的樣子,躺在正中間。
“你說會是什么性質的戰爭?”藍青玄把胳膊當枕頭枕著。
“會什么時候爆發呢?”古巴伸手把藍青玄床上的枕頭拿下來枕著。
“在哪個星球爆發?”藍青玄不知道從哪弄出來一碟子香辣片,津津有味地用牙齒撕開成一條條的,再用舌頭一卷,我嚼,我嚼,吧唧吧唧,真香。
“會死人嗎?”福寶拿了一片香辣片遞到古巴嘴邊。
“傷亡慘重程度是什么樣的呢?”藍青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香辣片可真辣。
“會持續多久呢?”古巴繼續問道,他只是想問問,不指望有人會回答。
“整個社會會倒退多久?”藍青玄嘆了一口氣。
古巴沒有問題了,突然想到藍青玄下午跑出去,回來的時候還沒有說他這次的收獲有什么,翻個身側著問藍青玄,“對了,你這次有什么收獲?”
“沒有,一無所獲,智尤手里面的東西找不到線索。”藍青玄恨恨的捧著福寶圓滾滾的腰身,拿福寶的軟肚皮上面的細毛擦嘴巴,順帶把手上面的辣油也開干凈,然后把一臉呆滯的福寶交給古巴,厚無顏恥一點也不愧疚朝著福寶和古巴揮揮手,“去洗吧!”。
古巴看著手里臟兮兮的福寶,孩子都快要哭了,兩眼淚汪汪委屈巴巴地看著福寶,古巴恨不得給藍青玄來上一腳,但是得先給福寶洗澡,可不能讓孩子受罪。
藍青玄一個人癱在地上,回想著下午自己看到的一幕。
一位燙著大波浪的長腿女孩,抱著一個麻袋子來到一個非常荒涼的地方,隔著破舊的鐵網朝著里面大聲“嘿!”,連喊三聲,一個魁梧的男子光著腳走過來,頭發就像是爛泥糊上去的,一條條油乎乎糾在一起垂下來,擋住整張臉,身上都是撕扯一條條的布塊,褲子上還左一右一個大大小小的洞,女孩說明來意,讓他解決一直跟著她的一個男人,站在圍欄里面的男子點點頭,女孩后退了兩步,用力把這一麻袋子甩過去,男子動都沒動,伸手接住麻袋,打開袋子粗魯地掃了一眼,對著女孩嘟囔幾句,女孩回應幾句,然后兩人都離開了這里。藍青玄大致聽到了大概,是女孩最近明顯感覺身后總跟著一個陌生人,想請這個男人解決一下,無論用什么手段,只要別讓那人繼續跟著自己就可以了,作為回報女孩付給男子一麻袋子一點五比的布魯幣,總價值無所謂,只要是一點五比布魯幣裝在袋子里裝的滿滿的就可以了。
剩下的藍青玄沒有繼續跟進就回來了,現在回想起來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剛剛到疑似病疫卷土重來的弗厘姆加戈星球的顏澤收到古巴傳來的訊息,馬上轉發給肯導師、顧言、牧旭三人。
“顏澤大人,這里有情況!”顏澤的隨行研究員在弗厘姆加戈星球的岢弗區發現剛剛刨開的土壤出現泡嘟一樣不停膨脹的褐色菌體,還散發著一股腥味,這股味道已經干倒第一批研究員,都口吐白沫被抬到很后面去救治了,顏澤第一時間讓所有研究員退后,將這里隔離開來,自己套上防護隔離服帶著無人飛行機械鳥走近去看,短短幾分鐘那里已經形成一個巨大的坑洼,坑洼里面的黑色菌體還在不停的膨脹,靠近這個洞坑所聞到的味道確實難以忍受,顏澤皺著眉宇,無人飛行機械鳥察覺有威脅,這個菌體會揮發出腐蝕機械鳥外層的氣體,所以鳴笛拒絕靠近,顏澤當機立斷將隔離屏障投放菌體正上方,抽取掉里面的空氣,使它形成一個真空環境,但是隔離真空屏障很快發出警報,下面檢測到這個菌體竟然有巨大的根系,而隔離真空屏障沒有辦法將菌體的底部截斷開來,里面的根系發散很廣,而且根莖粗壯,根本切不斷,隔離真空屏障不僅沒有隔離挖出洞坑里面的菌體,反而被菌體整體覆蓋,整個被“吞掉”了。
“顏澤大人!”一名隨行員突然被拖到地里面,顏澤轉頭看過去,意識到不好,讓所有人立刻遠離地面,這片土地下面可能已經被這種類似菌體的根系覆蓋。
但是還是有不少研究員和隨行員被拉扯入土,只剩半個身子在上面,遠離地面的人將強力拉繩拋到那些人手里,讓他們迅速系在腰上,但三五個人都拉不動一個人,甚至被往下拖,地面迅速出現更多的洞坑,然后冒出正在膨脹的褐色“菌體”,周圍都散發的血腥味,刺鼻的味道導致地下的人口吐白沫失去意識,顏澤大驚,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顏澤不想下令撤繩,但是如果不撤繩子上面的人是會有危險的。
“撤繩!”顏澤下令。
“顏澤大人!”有一小隊身上的拉繩不知道為什么出了什么故障撤不掉,這一小隊三個人齊齊被往下拖,站都站不穩了,地上的“菌體”生長出血紅色藤枝條順著拉繩迅速向上攀爬,猩紅色的藤條不停地滴落著快凝固的黑色膠體,眼看快要爬到他們的腰上,顏澤立馬閃到他們身邊,徒手按下旋系鈕,兩端的繩子瞬間斷開,但這還沒有結束。
這條血紅色藤枝條失去支撐后沒有軟塌塌跌落,竟然繼續伸展,與地面其他的“菌體”生長出來的血紅色藤枝條同時將目標聚集到顏澤身上,向顏澤發起進攻,地面上那些被拽到地里只剩下一個腦袋和兩只手在地面上的人員沒有繼續向下,都睜大眼睛看著比他們臂膀還粗的血紅色藤枝條團團包圍住顏澤,企圖活活將顏澤絞死。
顏澤迅速轉化成戰斗模式,手里的雙槍和激光斬刀不停變換,其他在空中的人員也迅速參與戰斗,空中刀光劍影難免會傷及地面的人,顏澤必須想辦法將地下的人給先解救出來,否則處處都需要顧及無法讓他的隊員施展戰斗。
“顏澤大人!”顏澤收起武器,來回躲避血紅色藤枝條的攻擊,附身幾乎平行于地面飛行,雙手同時拽起兩名隊員,將他們“拔地而起”,在拉起最后兩名隊員的時候,地面的倒影出現一個彎鉤的陰影,顏澤立馬意識到是血紅色藤枝條正準備攻擊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顏澤手并沒有打算松開,歪頭側臉躲過直面攻擊,血紅色藤枝條那鋒利的鉤刺幾乎是與顏澤的臉擦面而過,還被埋在地里的兩名隊員一副驚恐過度的樣子,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了,顏澤沒有停空時間,繼續后翻九十度一腳踢開這個正張牙舞爪的血紅色藤枝條,將兩名隊員拽出地面拋向空中等待接應的隊員,“接著!”
就在他把隊員拋出去的時候,血紅色藤枝條交織的網撲面而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出于本能將雙手擋在臉前。
“顏澤大人!”“顏澤大人!”“顏澤大人!”……顏澤的隊員站在空中大聲呼喊,都想沖下去救顏澤,但是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他們被迫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轉眼間,所有血紅色藤枝條被凍住,僵硬地定在原地,而顏澤已經站在他們身旁,轉動自己的手腕,冷冷地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景象,剛剛他也不確定是怎么回事,似乎伸手出現一道白光然后就擋住血紅色藤枝條的攻擊,而且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彌漫在周圍,他睜眼的時候就看見血紅色藤枝條全部被凍住,連同地面的土地都變得堅硬無比,在背部落地前,顏澤側身,虛掌撐地回到自己的隊員身邊。
眾人皆呼神奇,但顏澤并沒有劫后余生的輕松,這個東西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雖然現在制止了,但是還不能確定這個未知生物什么時候會再次“失控”,情況很危急,“那些傷員怎么樣了?”
“他們目前處于昏迷狀態,吸入的氣體污染了他們的內臟,咦?”隨行醫官向顏澤匯報最新的傷員檢測報告,拿著機體掃描后的動態報告屏幕舉在顏澤面前,“低溫,休眠狀態?”顏澤和隊員回到地面,身上只要吸入有毒氣體的臟器全部處于休眠狀態,以至于最后大腦也處于休眠狀態,這樣毒素就像是被“冷凍”住封存在體內。“迅速送他們去治療!”
“顏澤大人,已經用牧旭大人最新研究的傳送器送回去了。”
血紅色藤枝條突然全部粉碎化成黑色的粉末融進土里,眾人嚇了一跳,背對著顏澤,把他圍在中間,全員呈戒備狀態,地面上的冰封住的土地也變得濕乎乎的,惡心的氣味也突然消失了。
“危機解除!危機解除!危機解除!”機械鳥懸浮在空中轉了幾圈回來。
隔離真空屏障也破碎不堪,歪倒在地上,除了隔離真空屏障,地上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洞坑和黑褐色已經凝固的膠體,顏澤看著眼前的一切,吩咐道:“將這里的情況立刻匯報給上面。”
顏澤不知道心里為什么那么不安,剛剛血紅色藤枝條攻擊他的時候看到的那束白光不是幻覺,這里出現有融化的冰也不是自然現象,他總覺得這里跟蒂芙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是蒂芙妮并沒有出現在這里,難道……?顏澤伸出手看著上面的戒指如有所思,不知道蒂芙妮現在這么樣了,可惜自己現在沒有辦法抽身去見她。
不過所有人不都是一樣的嗎?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戰斗,為了保護大“家”舍棄小“家”,他們身為一線的戰士,心中懷有對美好未來的希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以前總是不能理解什么是美好的未來,以為只是人們的一種隨心所欲作為點綴的說辭而已,現在倒是有些理解了,美好的未來生活,這是人們心里永遠亮著的一盞明燈,光色沒有那么燦爛,沒有那么光彩奪目,只是單調的白色,卻很溫柔,無論是誰在看,無論是在哪里看,無論什么時候看,因為還相信自己擁有希望,所以心里都會帶來一絲平靜安寧。
藍青玄和古巴睡到五六點的時候,發現天花板上面竟然冒著冷氣,要不是現在已經入秋,他倆都以為是空調開的制冷,福寶是最先發現不對勁,先把最近的古巴扒拉醒,再跳到藍青玄的床上扯臉、捏鼻子、扯被子、對準藍青玄的腹部拳打腳踢,硬是憑著自己“小小的力氣”把藍青玄弄醒了,被人弄醒了藍青玄起床氣就上來,但看到福寶緊張指著天花板,茫然不知所措看著自己的時候氣立馬就消了,古巴開了燈,揉著眼睛喃喃自語出了什么事,藍青玄正準備搖頭的時候,樓頂上傳來了一聲慘叫,還有猛烈的撞擊聲,碎片落地稀稀拉拉的聲音,藍青玄定的是一間上下兩層的房間,而他們上面住著的正是蒂芙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