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白均帶著人往里走,他已經用靈識察覺到飛來的易辭兩人。
竟然還有兩人回來了,這可不好辦。
不能讓他們離去。
他二人現在已經起疑,這要是走了,他們千刀門的人可就完了。
想到此處,白均帶著人開始往回走,吩咐了白棋一些事。
洞口處,易辭與葉礪正在商議接下來該怎么辦。
葉礪提議:“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能幫到師兄他們也好過在這里干著急。”
易辭:“可就算我們去了,也幫不了什么忙。”
這時候,洞口的門開了,臉色蒼白的白均帶著兩個手下出來了,他一見易辭兩人,先是一愣,又面露喜色:“你們回來了就好。”
他從洞口走到外面,夕陽映在他毫無血色的臉龐上。
他繼續說著:“我見那化形大妖出來,以為你們都回不來了,便帶著弟子進這山洞避難,幸好,你們回來了,其他人呢?”
他一連說了許多,話里有擔憂有害怕,盡顯無奈之態。
易辭:“原來如此,我剛才還以為山上出什么事了,不過,就我倆回來,我們是來喊人的,師兄們在河邊與妖獸纏斗,怕是支撐不了多久,還請門主派人相助。”
葉礪:“還有凌虛谷的人,還請門主都喊來,我們這么多人齊心抗妖,定然能贏,門主不必擔憂。”
白均似乎被他們說動了,神色動容:“你們說的對,與其在洞里躲藏,還不如拼死一戰!”
可他這話才說完,就顫抖著劇烈咳嗽,“咳咳咳…咳咳。”
他身邊的人緊張道:“門主,你還是在這里休息吧,我們去就行了。”
這兩人的實力不錯,都是聚氣境,是門中的精英了。
但他們都不是易辭他們的對手,而問靈境的白均卻受了重傷,對他們更造不成威脅。
易辭心道,難不成真是自己多心了,他們真是在避難?
白均咳嗽好一會,正準備說話,卻腳下一軟,往后仰倒。
“門主!”
“門主!”
兩人將他扶好,面色慌張,不知該如何是好。
易辭在一旁仔細觀察白均他們的狀態,看這不像是作假。
葉礪只好上前蹲下身給他號脈,另一只手掏出一只藥瓶:“給你們門主服一顆,這是補氣的。”
他心想著,只有將白均弄醒了,才好讓他去喊人。
蘇青陽:“快把他拉開!”
忽然聽到這一聲,雖然他并未發覺白均有什么不對勁,但還是聽從了蘇青陽的話,一把將葉礪拉開。
葉礪還處于半懵狀態:“你干什么?”
易辭:“你的手!”
葉礪對他沒有設防,被他這一拉,差點沒站穩,易辭看到他的手掌出現青灰之色,中毒了!
葉礪反應過來,看著還在往上蔓延的毒氣,又望向已經站起來的白均,怒道:“白門主這是何意?”
白均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已經不是方才的虛弱模樣,他大笑著:“到底是毛頭小子,這么容易就上當了。”
葉礪試圖用靈力將毒逼出來,誰知他一催動靈力,毒蔓延的更快,瞬間爬滿了整條手臂。
白均見他面色痛苦,得意道:“這是閔將軍身上的妖毒,時間一久,你也會變得和他一樣,成為我的傀儡。”
易辭:“你想做什么?”
葉礪大怒:“將解藥交出來,留你全尸!”
白均冷笑:“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還想著威脅我,將他們拿下。”
他這話一出,洞內又出來兩個問靈境修士,是之前的兩位長老,他們并沒有受傷。
易辭拉著葉礪往后疾退,想要帶著他逃走,卻被他們給圍住了。
“我不要出手,交給我。”
易辭沉聲道,手持涼月劍,應付他們攻來的招數。
“就算你們兩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何況你一人,未免太自大了些。”白均冷聲譏諷,手里出現一條如毒蛇一般的手杖。
三個問靈境修士,他的確打不過,只能見招拆招,小心應付。
刀劍相交的聲音不斷響起,葉礪被他護在身后。
沒一會,易辭也招架不住,被他們打的步步后退,直退到墻角邊。
“就現在,快將他們拿下。”
白均大聲喊道,他不想拖延時間,總有不好的預感,再拖下去,他們會折在這里。
其余兩人跟著他一起向前,伸手往身上帶傷中毒的兩人抓去,易辭手一揮,如扔暗器一般扔出五個粉色瓶子。
“瓶子?”
白均疑惑一聲,隨即毫不猶豫地揮動手杖,想要將瓶子擊到另一邊,沒想到這瓶子非常脆,一碰就碎。
粉色的藥粉瞬間充斥在這片天空。
“不好,是毒粉。”
“小子,以為你用這方法,就能逃脫嗎?”
三人連忙屏住呼吸,將粉末給揚走了,他們雖然吸了一些,但并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修為擺在那兒,一般的迷魂藥對他們沒用。
易辭不做聲,再次出劍,這次的他一改剛才的疲憊,劍招凌厲,直指白均眉心。
白均連忙后退,身邊的長老朝易辭緊逼過去,卻被一把金光燦燦的大劍給橫削一劍,長老連忙躲避之下,還是被削去了一縷發絲。
“怎么,當本太子不存在嗎?”
葉礪邊說邊朝對方喂招。
白均愕然,葉礪手上的毒氣已經消失了:“你怎么沒事?”
葉礪樂道:“你還真當自己很聰明了,我們一進山門就懷疑你了,怎么能沒有防備。”
他剛才給白均號脈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朝他手指上爬,幸好,一開始在手上戴了隱形手套,最后按照易辭的說法,跟他們演戲,假裝中毒。
“就算你沒事,那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白均剛將這話說出,就感覺身體有點發軟,雙腳無力,看周圍的一切都是搖晃的。
他身邊的兩人也是如此。
易辭:“我的毒粉也不是那種地攤貨,還是能對付問靈境修士的。”
原本的香香粉只能讓聚氣境修士瞬間暈倒,但對問靈境修士沒有效果,在經過他的改造后,也能讓問靈境修士短暫昏迷,只是藥效發揮沒那么快。
“就算你們抓住我,也逃不掉!”
白均在暈過去前,還不忘威脅道。
易辭利索地將他們身上的儲物袋全都收了,然后給他們三一人喂了一瓶香香粉。
葉礪看得眼睛直抽抽:“現在怎么辦?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
易辭:“山洞里面有陣法,隔絕了靈識,在外面是查不出什么的,我們進去。”
葉礪點頭:“那他們三個怎么辦?還有之前兩個聚氣境的,應該回去報信了。”
易辭:“廢了他們修為。”
地下室的白棋見父親他們遲遲未歸,有點不放心,就帶著人上來查看情況,路上遇到那兩個弟子,立馬招呼了人手前來救援,一出來就聽到易辭這句話。
“住手,放了我父親。”
白棋大喊出聲。
易辭聽到了聲音,并未停頓,拿了白均的手杖以尖部刺進他的氣海,用靈氣將其氣海攪毀。
他回過頭看向白棋:“你父親想殺我們,故而有此下場,你呢?”
白棋呆愣在原地,他竟然無視自己剛才的話,廢了父親的修為。
葉礪:“小心點,這小子帶來的都是高手。”
直覺告訴他,這六人的實力不弱于白均三人。
易辭小聲道:“我知道,可小心也沒用,還是想著該怎么逃吧。”
葉礪被噎了一下,問道:“你那藥粉?”
“沒有了,用完了。”
沒給他們多的交談時間,對方已經如飛鷹般直撲而來,靈器符篆朝他們劈頭蓋臉的砸來。
易辭邊躲避邊問:“你的護衛了,身為太子,總有人跟著你吧。”
葉礪:“你想太多了,這是學院的任務,父皇沒讓護衛跟著。”
“親爹啊。”
葉礪揮舞著龍陽劍抵抗他們的招數,他倒是想掏出各類靈器出來,但沒得機會,他盡力應付之下,身上的傷還在不斷增加。
易辭也和他一樣,外傷內傷都有了。
“真沒有人跟著?”
“我都這樣了,要是有人跟著,他不出來,是想我死嘛!”
“那你想死嗎?”
“我特么當然不想。”
兩人嘴角都溢出鮮血了,還在進行一問一答的對話。
易辭又道:“那我還有一招,你要以道心起誓不告訴別人,我才能用。”
葉礪:“……你有招就用,還要我發誓。”
“你不發誓我不用,等你死了再用,反正你修為比我低,死得肯定比我快。”
葉礪覺得莫名其妙,什么招數還要他發誓,已經一身血污的他沒時間多想,連忙道:“我答應了,你先用啊。”
“你先發誓。”
“好好好,我葉礪以道心為誓,接下來易辭所做的事,絕對不告訴第三人。”
誓言一發,他感覺到自身隱隱與易辭之間有了某種聯系,只要他違背了誓言,就會被天道所棄,自斷前路。
白棋在一邊聽到他們的對話,覺得可笑,都這份上了,還有什么方法自救。
易辭大喊一聲:“出來吧,小陽陽!”
這么雷人的一句話,被他一本正經地喊出來,易辭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這是應了蘇青陽的要求才喊的,不丟人。
葉礪滿頭問號,這就是你的方法?
隨后,見一塊透明的靈石從易辭懷中飄出,靈石中有一道盤腿而坐的人影,那人的模樣與易辭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