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出發僅剩兩天,阿列前后準備的差不多了,準備來找桑虞敲定隨行人員名單。
陳四列嘴角叼著根草,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朝木屋走去,拐過一個轉角遠遠地就看見了鬼鬼祟祟貓在墻根江葉。
他看樂了,輕手輕腳的貼過去,湊近江葉耳邊想嚇她一嚇。
“當賊吶?哦!我的鼻……”
他突然出聲,驚得眼前那顆偷偷摸摸的后腦勺狠狠命中了他湊得過近的鼻梁。沒等他喊完疼,江葉手腳麻利的捂上了他的嘴。
“噓!別那么大聲。”
阿列點點頭,示意她松手。這小葉子手勁兒還不小,險些把他捂斷了氣。
“葉子你干嘛呢在這鬼鬼祟祟的?我鼻子都差點讓你撞斷了,多影響我的帥氣啊!”
“你還說我鬼鬼祟祟,要不是你偷偷摸摸嚇我我能撞到你嗎?”
阿列揉揉隱隱作痛的鼻梁骨,想起還有正事不能耽擱,抬手捏了捏江葉略帶嬰兒肥的小臉兒:“臭丫頭等會再來找你。”說罷,抬腿便要往里走。
江葉趕忙按住他,指給他看:“哎先別去,你看——”
阿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在一顆果樹下看見了兩人一虎。
桑虞正踩在一個木凳上踮著腳把樹上的果子一顆顆往下摘,肖乾站在一邊掀起上衣邊角兜接著那些一顆接一顆扔下來的果子,被掀起的衣角下露出一截線條好看的腹部肌肉輪廓。
莫罕仰著腦袋看著桑虞,偶爾接住她扔過來的果子,嘎嘣嘎嘣地咀嚼聲過后,莫罕伸出舌頭拭拭嘴角,繼續仰著腦袋看桑虞。
江葉看著看著忍不住感嘆:“多好看的畫面啊,你不覺得咱們老大和我師父在一塊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嗎?我師父也看起來溫和可親多了。”
阿列看看遠處的桑虞又看看一臉癡漢相的江葉,食指并中指使勁兒戳了下江葉的腦門。
江葉看的正起勁,哎呦一聲:“臭阿列你干嘛啊!”
“你這小腦袋瓜子都想什么呢?老大馬上就要啟程去Z國了,我都忙暈了,你也不說來幫幫我,還有閑工夫在這盯著那二位采果子呢?”
江葉揉腦門的手一頓,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陳四列。
“阿列,你說,老大這次會不會帶上我啊?”
“你想去?”
“我……”
江葉一句話沒說完,就聽遠處傳來了異響伴著一聲短促輕呼,似是受了驚。
二人頓時一同看向聲音的源頭,這一看不得了。
兩分鐘前……
“你摘這么多果子做什么?”肖乾腳下左右挪動著,懷里紅彤彤的果子已經堆成一個小山沉甸甸的,桑虞扔來的果子他一個也沒讓它掉在地上。
桑虞站在半人高的木凳上墊著腳,搖了搖枝杈看看哪里的果子熟的好些。
“釀酒。”她順手摘下一顆大的扔進肖乾懷里,“也可以帶一些路上吃,這果子酸甜解渴,還有藥用功效,可以安神助眠。”
“釀酒?”肖乾問道,“禁區營里不是禁酒嗎?”
這還是桑虞立下的規矩,禁區營里處處軍事化管理,作息作訓都是按照當年沈繼川的習慣和要求,常年不見煙酒,肖乾來這兒的這段時間也不見有誰私下飲酒作樂,紀律嚴明堪比正規軍。
“平日里我不讓他們飲酒是怕喝酒誤事,這些年在外樹敵太多,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她又摘下一顆,用掌心蹭蹭,清清脆脆地咬上一口,熟悉的酸甜味道充斥唇齒舌尖,可口的不得了。
“師父在世時也不愛飲酒,但卻經常摘這種果子釀成藥果酒,酒精濃度很低我和駱寒都能喝,可以安神助眠,喝一小杯就能睡個好覺。”
她又咬上一口果肉,腮幫鼓鼓囊囊:“我想咱們出門前拿酒泡上,等咱們回來了差不多就能釀出果香,到時候讓兄弟們都嘗嘗。”
許是果子真的很甜,連帶她說這話時竟也微微彎了眉眼。
桑虞見他直直看著她手里啃了小半塊的果子,以為他也想嘗嘗,看他雙手兜著一堆果子騰不出手來,便重新踮起腳尖想要挑一個又大又紅的給肖乾嘗嘗。
她把手里的果子塞進嘴里叼著,更大力的搖晃了幾下樹枝。
桑虞剛鎖定一個目標,枝杈掩映間一個紅透的果子誘人的緊,她一喜,可剛伸出手去便聽腳下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斷裂聲。
那有些年頭的木凳竟然經受不住她幾下晃動,一根腿兒就這么猝不及防的折了。
突然的失衡感讓桑虞本能地短促輕呼一聲,可畢竟她這么多年的身手不是白練的,就在她馬上要穩住身形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臂敏捷迅速地攔腰箍住了她。
電光火石間,眼前周遭的景物飛快卻又清晰的流轉著,天地靜籟之際,桑虞只覺得自己似是落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里。
啃了半個的果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敲在了一旁還在狀況外的莫罕的腦門上,莫罕委屈的甩甩腦袋,兜了滿懷的紅果子被人毫不猶豫的拋下,蹦跳著四散而去。
她在一個清冽的摻雜皂角香味的懷中抬起頭來,呼吸交纏間,在對上那雙離得有些過分近的漆黑眸子時,腰上的那只手臂緊了緊。
時間似有一瞬間的靜止,地上的兩個人在一堆散落的紅果子中斷了幾秒鐘的呼吸,一深一淺的兩雙眸子里,映著彼此從未如此清晰而羞赧的倒影。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才意識到這種肌膚相貼的動作有多尷尬而曖昧。
方才一瞬間,肖乾怕她摔了幾乎是下意識伸出手臂攬住她想要將她從那個斷裂傾斜的木凳上抱下來,卻不想慌亂間那圓滾滾的果子似是故意一般紛紛往他腳下塞,于是兩人不可避免的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肖乾只來得及把自己當人肉墊墊在下面,那只手臂還死死圈著那不盈一握的細腰,懷里的人動了動,那雙茶色的眸子就這么落進他眼底。
呼吸相纏間,似有酸甜的果香鉆進鼻子里,酸酸甜甜的誘得人心里直想嘗上一嘗。

卻盞
某卻:你倆,害羞了??? 金豬:你害羞了? 乾爺:你才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