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名士之子,溫文爾雅,烏能做賊乎?
我算是做了一次變態,每天跟在白川的身后,像不像個視奸狂魔?
眼下那粘人的蘇子萱也跟在他的身后,我可惱了,惱的不行了,不過,乍一看,他倆真是郎才女貌的很。
2005年1月14日星期五晴
期末在即,多虧了白川的輔導,打消了以往對期末的緊張。
徐建國和黃月秋從沒要求她做到最好,只是,好孩子才會被人疼的畫面落入她的眼里,她以為只要她夠努力,做到最好,就一定會得到她想要的。
她一度想要放棄,可她內心的渴望使她堅持下來了,多堅持一秒鐘,多堅持一小時,多堅持一天,她就離內心渴望的期盼更近了。
很多年以后,她一邊安撫內心挫敗的小白同學,一邊給自己打能量。堅持了那么長時光,后來他們戰勝了醫學困難,才知道,有些事堅持去做了,不一定能看到結果,但是你沒努力,是一定看不到成果的。好在安然的堅韌,堅持到底,所以她成功了,小白同學也成功解脫了。
最后一節課鈴打響了,馬上要期末考了,安然一頭扎進圖書館,能碰到白川并不奇怪,但白川的屁股后面總是會粘著一個蘇子萱,安然見到這個場景總是會莫名煩躁。
“白川,一會兒我有個題目要請教你?!碧K子萱甜甜的說,倘若不知這人為,這話聽到心里會甜出蜜來。
沒聽到白川的回答。
安然小心翼翼的從一旁探出頭來,看著兩人坐在一起,蘇子萱似有似無的將身體靠近白川,白川也似有似無的將身體往旁邊挪。
這蘇子萱怎么跟個橡皮糖一樣?走哪兒粘哪兒。
安然努努嘴,繼續盯著兩人。
“同學,借過一下。”身后響起聲音,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擋住別人過道了。
轉頭讓道:“不好意思啊?!卑踩槐傅恼f,對面的人兒也點個頭,然后走過。
再回頭看,白川已經不在位置上了,桌子前就只剩一個蘇子萱。
探出的頭四處張望,“去哪兒了?”
確定書桌前只剩下蘇子萱,白川去哪兒了?奇怪了?
心里還在暗暗嘟囔著,身后一雙有力的手拉過她,“???”
安然小聲驚呼。
那雙手伸過來捂住她的嘴,“噓?!?p> 熟悉的味道,是白川。
輕聲說道,“跟我走?!币恢皇纸舆^安然手里的書,一把拉過她的手,往后門走去。
那么曖昧渾濁的動作,在白川看來是如此輕松自然。換到安然身上,臉皮子薄,大抵換個靈魂還是做不到。
做不到主動擁抱,主動牽手。
白川拉著她走出了圖書館,安然低頭盯著這雙拉著自己的手,竟然臉紅了,于是,毛茸茸的頭低的更低了。
“你最近來圖書館是不是都是來看我的?”
紅撲撲的臉被這句帶著戀愛情愫的話刺激的愈發紅,紅到了耳根子。
“不是!期末總該復習的?!本髲姷木芙^,但是,很顯然,口是心非。
白川松開她的手,一眼望穿的語氣,“那你肯定就是來看我和蘇子萱的?!?p> 你和,蘇子萱?
???!
內心深處的遺憾涌上,一張小臉變得煞白,琥珀色的瞳孔里閃過失望,抬頭盯著白川的臉。
白川和蘇子萱。
郎才女貌,確實般配。
是呀是呀,白川這么個優秀的人,喜歡他的人從橋東排到橋西,她這個丑小鴨拿著牌號也輪不到,在安然看來,這蘇子萱雖然人品不怎樣,但在外人看來,他們確實很般配。
白川被她盯到發毛了,“怎么了?”
安然別過頭,淡淡的搖頭,“那你為她輔導功課是盡男朋友的職責嗎?”
白川了然,伸手在安然頭上使勁揉搓,“傻瓜,你這段時間是做習題做傻了嗎?一個腦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啊啊啊啊???
看著她這般倔強模樣,白川竟覺得有些好笑,“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安然臉紅,比剛剛還紅,此刻的她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是不是暗戀中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總是愛給自己的暗戀結果加戲。
見安然這張紅到快爆炸的臉,強忍著笑意,“我跟蘇子萱什么都沒有哦,你要是偷偷看我的話,自然是知道的,是她跟在我屁股后面的?!?p> 還有你這個小跟屁蟲。
彌散在心底的難過煙消云散,暗暗想,他沒有跟蘇子萱在一起,真好。
真好。
多虧白川的輔導,安然和張雅的理科都很理想,之后便迎來了寒假。
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天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濃霧被晨曦打消,路邊的野草葉子上結了一層霜。
兩度,確實很冷。
安然花了幾天的時間將寒假作業全部做完了,百無聊賴的生活在沒有白川的時候顯得蒼白。
白川在她對門,這段時間總是和陳默出門打球。
她想了想,天這么冷,要么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要么就是出門運動。
于是,她穿上外套,準備出門爬爬山。原本打算叫上張雅的,但也在意料之中,她還要補課。
白川和陳默在籃球場上,活動了一會兒就感覺渾身熱騰了。
盤腿坐下,喘著氣兒。
白川早就知道了,陳默這人喜歡蘇子萱,可他夾在中間很是為難,蘇子萱喜歡他。
“我跟蘇子萱沒戲的?!卑状〝蒯斀罔F的說著,望著陳默的臉。
陳默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失望說了句:“可我跟她也沒戲啊?!?p> 更何況,陳默在蘇子萱眼里輕如鴻毛。
“如果是別人,我覺得我還有戲,但是她喜歡的人是你啊?!?p> 確實有些難,在蘇子萱的心中,白川是個最優秀的人選。
白川幼時沒有玩伴,就因為他是庶出的私生子,小三的孩子,大家都會帶著有色眼鏡去針對這個孩子,連大人都不例外。
被欺負的頭破血流,只知道哭,卻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欺負自己。
每當白川被這些孩子圍在當中取笑欺負的時候,那個比他高一個頭扎著羊角辮的女孩會站出來,用霸道的語氣將那些孩子趕走。
“你是笨蛋嗎?別人欺負你不會還手嗎?”
女孩大聲的說道,一副句句在理的模樣。
白川甚至忘記了哭泣。
女孩在公園里玩耍的時候,白川會偷偷的躲在旁邊看,有時候女孩發現他了,會對他笑,白川覺得很快樂,只是因為一個笑容。
后來這個女孩搬走了,自此往后,白川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孩,也再沒有見過笑的比她更友好的笑容。
那時他想或許喜歡就是這種感覺,看到她笑自己也跟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