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暈了是不是裝的?!蔽胰嘀嵬吹募绨蚝藓薜恼f。
僅僅只是將這一動不動的“尸體”拖回去,就已經累掉我半條命。本來就是在剛剛脫離危險的邊緣,我還是有點驚魂未定,生怕趁我不注意,這個瘋女人跳起來給我一刀。
“還說呢,你要再用點力,她就小命嗚呼了哦嘶嘶?!蓖枭呔p在我的胳膊上,翻了個白眼。
“你也不幫我,就會在一旁說風涼話?!蔽铱吭诶辖烫靡粋鹊膲ι蠒鹤餍菹ⅲ裉煺媸且徊ㄈ郏业纳眢w真是操勞的一天不如一天。
“闖什么禍了?在這里吵吵鬧鬧?”豐儀先生聞風趕來。這本是他應該在上課的時間,應該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丸蛇君直接就從我身上游離開來爬去了豐儀先生那兒,一本正經的打著小報告:“豐儀先生,看來是我們的計劃奏效了嘶嘶。雪凝的能力覺醒了,但是她尚不能控制自己,嘶嘶還傷了這位姑娘,還是要您看看才好……”
小蛇還有兩幅面孔呢。不過豐儀先生倒是處變不驚,老道的讓我們拖她先去教室。
“去教室?這……”教室的人總是絡繹不絕的,豐儀先生要干嘛呢?
“放心吧,能好。我相信你也不會平白無故動手,所以既然已經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就要學會合理利用,我一會兒會集合術士的孩子們好好上一課。”吩咐完之后,豐儀先生只是對向棗荷染稍作檢查,就急匆匆的離開。
他這樣的處世態度著實讓我有些心生佩服。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哪怕是一條人命也不例外。
隨后我依照吩咐的那樣,與一位前來幫忙的同學一起,將向棗荷染拖去大教室,那里已經有很多學生在等待了。這是分過派系以后,我第一次去聽術士課講。
他們都是人類的模樣,并沒有什么不同,年齡也都是寫在臉上,最大的看起來也有四十來歲了。盡管如此,他們對豐儀先生也都畢恭畢敬,仔細聆聽。
能接受比自己年齡小的人指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們當中的年紀稍長的人,卻也沒有一點架子,這讓我對他們有了不少好感。
而豐儀先生呢,氣定神閑的坐在正中,只命人將向棗荷染拖過來,將她保持平躺的姿勢擺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大家都知道,術士的符紙,用處之廣。不管是祝福加持,還是咒符,都在于術士的一念之間。”豐儀先生高昂著下巴輕車熟路的解說著。
“我從不要求你們做個善良的祝福術士。因為這個世界僅有善良是不夠的,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合理利用自己的能力。為愛的人送去祝福,為給予別人傷害的人加以懲罰,做一個能夠明辨是非,可以接受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相應的代價?!?p> 豐儀先生一邊說一邊攤開他的工具包,那里有一些符紙和毛筆,朱砂等道具。我充滿好奇的坐在邊上,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細節的接觸狐族以外的世界。
如果狐族是狐仙為了保護狐貍一族與人類簽訂的條約,那么術士應該就是人類本身的一種進化了吧。他們將自己的能力轉化成文字的力量,而且多種多樣并不單一,相比起狐族來說,更加豐富多彩。
“這位姑娘是今天無意中受傷的普通學生,她的手臂有較為嚴重的凍傷,有誰能夠告訴我用什么方式可以幫她恢復呢?限時3分鐘給我一個最合理的答案,因為她的情況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不及時醫治大概會癱瘓。說出你的想法,我們可以一起討論對策?!?p> 術士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大熱天的,手臂凍傷,怕不是這位新來的外族姑娘的意思吧?”
“她也不是術士,今天能在這里聽課,不是她還有誰啊?嚇人……她看起來就冷冰冰的,可能是會用冰的那種專門攻擊類的,不善之人吧?!?p> 我將一切都聽在心里,剛要站起來為自己說話,就有學生提出自己的想法。
“先生,是否可以用破壞類咒語,只破壞凍傷的部分的血液讓他們重新流動呢?”有位看起來跟我差不多的少年說道。
“我認為這不可,如果強行將凍壞的組織破壞,如何定向到血液呢?必定會破壞血管,和凍壞的外層肌肉組織,那樣可能直接造成胳膊的大面積損傷?!绷硪晃荒挲g稍長的男士說道,他的發言似乎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因此他們陷入了短時間的思考沉默期。
“如果是我的話,”豐儀先生高揚下巴邪魅一笑,大筆一揮寫下三張符紙。以很快的速度貼了一張在向棗荷染的額頭,然后輕笑道:
“未知為未知,而不為不在。如果你們不去思考一些自己從未接觸道的,而是一直利用自己已知的,那么這道題將永遠無解。所謂術士的真正作用,并不是背誦運用已知的部分,而是嘗試開發編寫新的程式。讓一切文字為我所用,方能成為高人。”
然后他抬高聲調,繼續說:“這張,你們必定都是熟悉的,是基礎的肉體祝福加持,可以守護被保護的人的肉身不受侵害?!?p> 竟然有這種萬金油般百試不爽的符紙,我靜靜看著躺在那兒的向棗荷染,她的身體四周大概一厘米的地方,漂浮著很多細微的金色顆粒。不仔細看以為是金色的光芒。
那些金色的顆粒一直滾動著,密密麻麻,好像細沙一般,匯聚一團。
“符紙可以疊加使用,但是要注意限時符咒的使用時間?!必S儀先生不緊不慢的將第二張符紙貼在了向棗荷染的右胳膊上,說:
“我自己編寫了一張符咒,是傳統記載的融冰符,但是一張你們都會的符咒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敢于運用呢?因為你們知道,將胳膊的處的凍傷部分融化就會將其他的地方加熱,你們從沒想過,符咒的自我編寫?!?p> 豐儀先生捏了捏向棗荷染那還是硬邦邦的胳膊,然后說:“用術語將范圍限定在小臂受傷范圍處,那么這道符紙就可以直接發揮作用?!?p> 我在旁邊聽的云里霧里,原來術士有這么多學問,他們就好像每一個符咒都要術士本人的高知識量和高智商,否則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相反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