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呆在郊外的第二天大早上,小九為她梳頭,精心打理她的發(fā)絲,難得被人伺候,小河整個人不由開始懶散起來,頹在桌椅上,不由得想,丫鬟做多久她都改不了享受別人照顧的性子。
小九梳著小河烏黑濃密的秀發(fā)笑道:“小姐的頭發(fā)就像綢緞似的,滑潤極了,小姐今天想要什么發(fā)型,小九給你梳。”
“你想梳成什么樣都可以,我都行。”小河懶洋洋得說,眉眼還有些倦。
媽呀,這被人伺候的感覺太舒服了,我要一輩子當(dāng)老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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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燃起創(chuàng)造欲,給小河什么樣的發(fā)型都試了一遍,小河是無所謂,她反而享受頭皮被小九觸摸的感覺,像按摩一樣,舒服。最后定了雙平髻,小河對著鏡子看覺得自己一下又年輕了好幾歲,這種扮嫩的感覺還是挺不要臉的。
不過,她滿意。
小河意氣風(fēng)發(fā)地說:“走,去找小春。”
小春是個病美人,端的架子高的要死,偶爾才會說笑服軟的話,小河超喜歡他故作萌態(tài),像個小貓一樣,軟軟得看著她,一下子就激起了她作為姐姐為數(shù)不多能發(fā)揮的母愛?
可惜除了昨天的綠豆湯,他就沒有撒嬌過了,果然是大人了,不如小時候糯軟,開始矜持起來。
小春身體不好,大多時候都是在屋子,院子里呆著走動,沒有到外面去,他們姐弟兩就看看書,聊些近些年的經(jīng)歷,但遲來的陪伴尤其珍貴,盡管只是看著對方就暖心。
夜晚,小春與小河呆著屋頂看天空,微風(fēng)拂面,繁星閃爍。
“師父說,我們都有一顆屬于自己的星星在天上,會得到它的庇佑。”小春仰望星空,輕聲說,“我在小時候就覺得姐姐是我的星星,落到凡間保護我。”
“我,星星?”小河咧嘴大笑。
“特別是幫我欺負(fù)人的時候。”
小河“……”燦爛的心情一下子就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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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為孩子王,保護你是理所當(dāng)然的啦,把我比做星星也太夸張了吧,我哪里能跟星星比?”小河心中默默吐槽,我可不要當(dāng)惡霸。
小春眼中放著光:“不,你打人的姿勢一直在我心中,實在是太囂張,太帥氣了。”
小河苦笑,我沒有帶壞小孩子,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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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斜眼看著小河,無奈說道:“山彌這兩年到江湖游歷,你應(yīng)當(dāng)許久沒看見他了,要好好注意,切莫被他遇到發(fā)現(xiàn)了身份,不然你的行蹤就暴露了。”
小河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憨笑的白胖子,說:“他,死胖子,應(yīng)該沒什么變化很好認(rèn)的吧。”
小春:“我也許久未見,不過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是胖子了,聽裴景說,他變了許多。”
小河漫不經(jīng)心得說:“山彌從小就粘著我,就算變成什么樣我都認(rèn)得出來,只不過他是國師之徒,身份有別,曾經(jīng)的摯友恐怕只能做敵人了。”
“不過,沒關(guān)系,他這個孩子單純,不會傷害我們的。”
小春若有所思得瞥了小河一眼,沉默得看向星空。
陽光正盛,南山寺下,有一亭子,四周竹林繁茂,綠意繚繞,徐熒熒在亭子里等人,她不安得看著自己粉嫩的綢緞衣裙,手指觸碰發(fā)頂?shù)挠疋O,撥動秀發(fā)鬢角,指尖輕觸耳垂上血滴子般的珠子,她臨行前特地問了徐雯好幾遍是否得體秀麗,徐雯笑著回了句,美麗動人。
她仍就不安,畢竟要等的人是心心念念的,無論如何還是緊張。
耳聽腳步聲逼近,她喜不自勝,抬眼望去,竟是討厭鬼魏溢,看見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泳托臒龥]好氣:“你怎么來了。”
魏溢今天才發(fā)現(xiàn)李陽辭了捕快的職位,他意識到他要馬上采取行動,不然等李陽回了京什么都來不及了,經(jīng)過一番打聽,他得知徐熒熒在這等李陽,當(dāng)時知道這件事還真是恨鐵不成鋼。
徐熒熒是出生時磕了腦袋嗎,怎么傻成這樣?
魏溢直直得看著徐熒熒,罕見得臉上溫怒,說:“李陽他不會來了。”
“他這個黑心鬼,對徐家壞著呢,你等他做什么?”
徐熒熒繃著一張小臉:“你憑什么這么說。”
魏:我呸,就你這態(tài)度指望我有什么好詞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