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大清早的在這吵吵鬧鬧的,打擾別的客官!”一位大概五十來歲的老漢走了過來。
“掌柜,這人要吃霸王餐!”店小二惡人先告狀,并未說事情的起因。
這店小二跟掌柜其實是叔侄關系,聽到侄子說有人吃飯不肯付銀子,哪里還有什么好臉色。
“我說這位客官,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把銀子付了,咱醉仙樓可是李家的產業,到時吃了官司可就不是一頓飯錢的事了。”掌柜的9來到耿波跟前冷笑連連。
“李家?哪個李家?”
“哼,自然是江淮巡鹽布政李洵李大人。”掌柜冷哼一聲,心想連李家都不知道的外來土包子也學別人吃霸王餐。
在客棧落腳的多是些來做生意的商人,自然知道巡鹽布政司是管什么的,開始還存著看熱鬧心態的人趕忙轉過身去,一副生怕引火燒身的樣子。
耿波聽到李洵這兩個字眉頭直跳,真是冤家路窄,雙腿都被打折了,你家的狗腿子還那么囂張,惹到老子算你倒霉。
那掌柜見耿波不說話,以為是被嚇到了,氣焰更加囂張。
“影響我們店的生意,現在賠雙倍銀子此事就算了。”
耿波看他滿臉油光的樣子,估計平時沒少這樣撈好處,不教訓一下老天都看不過眼。
“要銀子?你過來拿。”耿波向那掌柜勾了勾手指。
掌柜見他服了軟,暗想又有銀子進賬,新娶的小妾整天嚷嚷著要打對手鐲,這回終于可以耳根清凈了。
啪啪啪……
剛剛走近的掌柜就被連續幾個耳光打懵了,邊上的小二跟幾個幫手見狀,拿著棍棒就沖了過去。
耿波嗤笑一聲,抓起邊上的長凳朝當先一人劈了出去,那急著表忠為自己叔叔報仇的店小二就這么被拍飛了出去。
那幾個漢子多少會些武功,拿在手中的木棍有嬰兒手臂粗細,帶著呼嘯的風聲向耿波打去。
店中的食客無不驚呼出聲,就這力道要是被打中,就算不死也得落個終身殘疾,心中都想這幾人也太過心狠手辣了。
呯!呯!呯!
就在人們為這中年漢子默哀的時候,響了三聲脆響,那三根木棍全都應聲而斷。
“好一身橫練功夫。”邊上的搖頭漢子喝彩出聲。
那三名漢子看著手中的斷棒,眼中都有了懼意想要后退。
耿波也懶得跟他們糾纏太久,連出三拳把三人打倒在地。
這一切發生也不過幾夕之間,那掌柜兩邊臉頰都腫得老高,眼見自己的人都已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知道碰上了所謂的江湖人物。
說是江湖好漢,其實不過是一幫亡命之徒,掌柜的轉身跑出店外報官。
剛到門口就被一個絡腮胡子的漢子抓住了衣領,掌柜的心道苦也,這人居然還有幫兇。
耿波卻是沒想到對方會幫忙,學著江湖上的人抱了抱拳當做答謝,一把揪住掌柜的衣服把他提了起來。
“怎么,掌柜的是想要去李府報信呢,還是去衙門報官啊?”
這掌柜的雙腳離地使不上力,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道:
“好漢饒命,小的知道錯了,酒菜錢不要了。”
耿波也不想鬧出命案,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把他丟在地上輕蔑地說道:
“滾吧,殺你我嫌手臟。”
掌柜哪里還敢廢話,趕緊扶起侄子帶著人離開,也不知道是去找大夫還是報官。
“在下耿波,多謝閣下剛才出手相助。”耿波來到絡腮胡子面前答謝。
偷聽了他們剛才的談話之后,耿波就想找機會弄清他們的身份,看看這到底是哪一股勢力。
“舉手之勞,算不得什么,倒是耿兄弟的一身橫練功夫著實了得啊。”
這伙人倒是老江湖,并未對耿波說出名字,顯然對他并心存戒心。
“讓幾位見笑了,在下從小練習這金鐘罩鐵布衫,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報效國家,只可惜等功夫練成之日我漢室江山卻落入了蠻夷之手。”耿波搖頭嘆息,話語中帶了無盡的遺憾與悲憤。
那四人聽了耿波的話,悄悄相互對視了一眼,老者輕輕地搖了搖頭。
耿波把他們的小動作都看在眼里,見那老者搖頭就知道并未取得他們的信任,看來還得另想他法。
“就此別過了,在下還有事要辦,免得一會清狗來了不好脫身。”耿波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等耿波出門走遠之后,絡腮胡子對著老者說道:
“師兄,此人一身功夫,咱們正在用人之際,要不要觀察一下?”
老者皺眉沉默了一會說:“也好,不過需得小心行事別讓人發現了。”
江湖中人忌諱的就是被人跟蹤摸底,被人發現了別說拉人入伙,變成仇人都大有可能。
“一舟,一會你出去遠遠跟在這人后面,看看他去哪里。”絡腮胡子小聲叮囑。
那叫一舟的青年應答一聲就出去了酒樓,遠遠看看耿波已經走到了街頭的轉角處。
再說耿波走出了酒樓,本想過了街頭再繞回去跟蹤他們,不想轉彎的時候看到他們其中的一個青年跟了出來。
看來自己的那番話起到了效果,反清勢力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加入他們的人。
想明白了這點,耿波決定將計就計,于是裝作沒發現身后一人在街上亂逛,之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想讓他們盡快信任自己,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殺一名朝廷命官做投名狀。
反正自己也打算殺了方何望跟韓廣年,順手宰了一個取得他們的信任,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勢力,以后再連根拔起以絕后患。
“一舟,你觀察了兩天可有什么發現?”絡腮胡子是個急性子,抓著剛剛回來青年問道。
“沒有,這人也是奇怪,白天除了吃飯基本不出房間,兩天都這樣。”青年搖搖頭。
“奇怪了,明明說有事情要辦,難道是騙我們的?”
“糊涂,你們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哪次不是晚上?”一邊閉眼的老者突然開口道。
“對啊,一舟,你晚上有沒有見他出門?”絡腮胡子也醒悟過來。
“我晚上一直守到他吹燈睡覺后一個時辰才離開,并沒有什么發現。”
“他就是等你離開了才動手的,你早被人發現了。”老者嘆息道。
“怎么會,我明明很小心的。”青年有些不服氣。
“立身,你今晚就親自去看看,我估計此人今晚就該動手了。”老者說完不再理會三人,起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