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城門守衛森嚴,現在硬闖出去的希望渺茫,反正秦倩跟雙兒她們已經成功出去了,自己一個人的反而方便行事。
等過幾日風波平靜了,找機會把韓廣年跟方何望兩人殺了,然后再回云南從長計議,想通了這點耿波決定先在城里潛伏幾天。
這會天已經漸漸的亮了,街上已經有不少的百姓起來,不過少不得被巡邏的官兵一通盤問。
耿波在一處人家里順了套衣服,臉上也做了易容,看上去就是一個四十多少的漢子,臉上的皮膚蠟黃,哪里還看得出是一個二十歲的翩翩公子。
饑腸轆轆的耿波想去找家酒館吃東西,路上被一幫衙役攔了下來。
“站住,干什么的。”為首一位衙役擋住了耿波的去路。
“差爺,小的是蘇州過來做生意的,這不打打殺殺的一晚上,害怕得愣是沒睡著覺,現在肚子實在餓的厲害想出來找些吃的。”耿波彎著腰放低姿態,一臉討好的看著幾人。
“把你的路引拿出來。”那官差上下打量了耿波幾眼看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伸手問他要路引。
“是是是,官爺請看。”耿波心中暗道好險,幸好路引這種東西剛才自己已經做好了。
那官差仔細看了看找不什么毛病,不過卻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跟我們回衙門一趟吧。”
耿波一聽心中一懔,化成這樣還認得出來?瞇著眼看著對方,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
殺掉這五人對于耿波來說輕而易舉,只是這樣就等于告訴清狗自己還在城內,對下一步的計劃非常不利。
“官爺,小的是本本分分的商人,并沒有犯什么法呀,為什么不要抓小的?”耿波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周圍。
除了偶爾有城中的百姓路過之外,這附近并沒有其他官兵,一會動起手來應該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
“犯沒犯法光憑你一個說了可不算,等回了衙門里諒你瞞不住什么。”那衙役邊說著話邊四處觀察四周,他伸出一只手,然后隱晦的向耿波招了招。
靠!耿波心中暗罵一聲,原來跟自己要銀子,真尼瑪嚇老子一跳。
“嗯,不錯不錯,確實蘇州過來的商人,路引拿好別丟了。”幾個衙役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回,拿著銀兩笑嘻嘻的走了。
呸!耿波朝對方遠去的身影吐了口唾沫,暗道要不是嫌麻煩,你們幾個畜生早就身首異處了。
咕咕……
聽到肚子叫的聲音,耿波感覺自己的手腳也沒了力氣,一晚上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堅持到這會是真餓壞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先填飽肚子再說,捂著肚子沿著大街走了一段路,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家酒樓。
“醉仙樓?”不管了就這家了,餓了一晚上的耿波也懶得走了。
“客官是要投宿還是用膳啊?”酒店小二看見進來耿波連忙上來招呼。
“小二,把你們店最好的酒菜都給我來一份。”耿波也不跟小二多廢話,直接就近挑了張桌子坐下。
“好嘞,客官您先喝口茶。”店小二拿毛巾在桌子上擦了擦,給耿波倒了杯茶后向就去報菜了。
耿波拿起熱茶吹了吹喝了一口,趁著上菜的空擋看了下酒樓的情況。
這會因為是早上吃飯的人到是挺多,不過像耿波這樣大早上來酒樓吃飯的估計沒幾個,這些人基本都是昨晚留宿此處的。
至于這些人在小聲得議論什么,耿波現在才沒那心思去聽,因為他實在太餓了。
這醉仙樓到底是城內有名的大酒樓,等了不到一刻鐘菜就陸續的上來了。
餓得直翻白眼的耿波哪還顧及什么影響,菜一上來就是胡吃海塞,雞鴨魚肉樣樣俱全,吃得他滿嘴是油。
早晨一般吃的基本是些稀粥燒餅之類的清淡食物,像耿波這樣大早上就大魚大肉的基本很少見,而且一人吃十幾道菜,擺了滿滿一桌,自然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跟議論。
嗝……
喝下一口湯后耿波打了個嗝,肚子也填了個七分飽。
把吃喝的速度降下來,邊吃邊用目光掃向周邊的食客。
剛開始眼里只有吃食,這會才主意到旁邊不遠處坐的人有些意思
那八仙桌上一共坐了四個人,一個老人和兩個年輕人都沒什么出奇,另外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就有意思多了。
從耿波主意他開始,那腦袋就沒有停過,總是搖頭晃腦的也不嫌棄累的慌,擱后世早被懷疑嗑藥進局子了。
耿波體質得到改善后,五官的感知能力也非常人能比,這胡須大漢勾起了他的興趣,不自覺的就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這會揚州城只許進不許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其中一個臉色白凈的青年嘆息一聲說道。
“事情耽誤一段時日也無妨,就是可惜了吳應熊這個狗賊竟然沒有被抓住。”邊上的絡腮胡子插口道。
“師傅說的不錯,這小漢奸真是命大,咱們上次刺殺他沒死掉,不想這次清兵派出如此多的兵力也還是讓他逃了。”這次插話的是個黃臉青年。
“哼!這不正能說明清狗氣數已盡了嗎!”最后說話的是年紀最大的老者。
耿波聽到這里心中也是一驚,不想這里居然遇到一年前刺殺自己的人,怪不得一直抓不到人,感情人家都跑江南來了。
嚴格說起來這幫人也算耿波的半個恩人,要沒有他們把本尊殺了,自己說不準會復活到什么啊貓啊狗身上。
只是這幫人的身份卻讓他猜不透,耿波決定再聽聽看能不能弄清楚他們的身份。
“其實也不能說是壞事,清廷這次抓不住吳應熊等于放虎歸山,逼得他吳三桂造反不更好?到時天下大亂正是咱們光復漢室江山的大漢機會。”白面公子一口喝丟自己杯中酒,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小公爺說的不錯,咱們此次北上入京要做的,不就是……!”說話的老者也是一臉笑意。
正當耿波要聽他們往下的對話時,店小兒走過來打斷了他。
“客官你慢點吃,后面還有幾道招牌菜沒上呢。”小二邊說這邊把桌上的菜盤挪了挪騰地方。
我擦,還有菜沒上?老子都吃飽了,而且這桌上沒動過的都還有好多!
“我說小二,我這都吃飽了怎么還上菜,你看不到這上面還有好多嗎?”
那小兒撇了他一眼說:“客官,是你說把本店好吃的都給你上一遍,怎么這會怪起小的了?”
耿波仔細回憶好像還真說過,當時自己餓暈了也沒在意。
“那這樣,上了的菜就算了,后面的就不用上了。”誰讓自己口誤,這啞巴虧吃定了。
“那怎么行,后廚師傅把材料都收拾切配好了,即使不上那也要算到客官的頭上。”小二搖頭拒絕。
“我靠!這是強買強賣的黑店是吧?”耿波眉頭一挑,居然訛到老子頭上來了。
“怎么,客官這是想要賴賬不成?我醉仙樓可不是好欺負的。”那小兒也沒了之前的客氣模樣,他這一喊從后堂中就走出來幾個魁梧壯漢。
你奶奶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連個店小二斗那么牛皮哄哄了!
“爺爺今天就是霸王餐了,怎么滴吧?”吃軟不吃硬的耿波剃了剃牙,輕蔑地看了那幾個大漢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