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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情詩與劍榜

第29章 對決詩佛王維!(三)第三更

開元情詩與劍榜 長慶二年 2680 2019-09-11 16:15:00

  誰是天下第一?!

  “孟夫子何故不見身影呢?”

  對陳成來說,之所以不遠千里來荊州辦這第一屆詩道會,就是為了借助張九齡、孟浩然震古爍今的大名!

  如果今天品評天下前十的詩人,沒有孟浩然在場,那這次評比的含金量將大為遜色!

  速去請他!

  “孟夫子昨夜宿醉,今晨未醒。”張丞相家人道:“丞相交代過,晨間不可打擾夫子。”

  又喝多了?陳成看向王昌齡大叔,自從王大叔來荊州,和孟夫子夜夜開趴,十飲九多,當(dāng)是罪魁禍?zhǔn)住?p>  “看我干什么!”王大叔一臉無辜:“你看我就沒一日喝多。”而且還每天與青年人打成一片,這次詩道會,反而他才是指導(dǎo)詩人們、貢獻最多的大宗師。

  “您酒量大?”

  “嘿嘿,也不是。”王大叔笑道:“論詩的時候,多說,少喝,自然就不會喝多。”

  陳成:“……”

  眾詩人:“……”特么又跟大宗師學(xué)了一招!

  原來孟夫子是那個總喝、不說的人嗎!

  “我來請夫子去!”陳成道,他知道孟夫子詩品很好,但酒品一般,當(dāng)年韓朝宗進京,準(zhǔn)備帶孟浩然一起去見“明主”,但那天孟夫子喝嗨了,回復(fù)說:“已飲矣,身行樂耳,遑恤其它!”放了韓朝宗的鴿子。

  所以后來當(dāng)孟浩然帶李白去見韓朝宗,對方一定是一個頭兩個大:得,又來一個酒鬼!

  還是個瘋癲的!

  陳成也覺得擾人清夢罪大惡極,可是事關(guān)“天下第一”的名號,必須請他主持大局。

  如果孟夫子來一句“你陳十一不就是天下第一嗎?”那就爽了!哈哈哈!

  好吧,不是他在做夢,是我在做夢。

  和皇甫冉司空曙等人來到孟浩然居室外,陳成盡量輕手輕腳,將門扣響:“夫子!夫子——”

  “唔?”孟浩然從夢中悠悠轉(zhuǎn)醒。

  “學(xué)生陳萇請見!”陳成道:“今日丞相請大家登樓賦詩,缺了夫子來論定。”先把張丞相抬出來。

  “嗯。”孟浩然應(yīng)著,靜默了一會兒。

  “能否幫我把窗戶打開。”

  陳成依言照做,當(dāng)陽光透過窗,將春晨的新風(fēng)吹進室內(nèi),讓屋里的大宗師清醒不少,看向屋外的物象。

  風(fēng)過樹梢,落英繽紛。

  鳥雀鳴唱。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未消殘酒。”孟浩然念叨著。

  “啥?”陳成目瞪口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到底我是穿越的,還是你是穿越的?

  “噢。”孟夫子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直沒理會屋外這幫年輕人,但大宗師泰然處之的氣度卻并不會讓他被眾人圍觀而不自在,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是說——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

  四句詩輕輕念出,像自言自語,卻如同一記重拳,敲得每個人腦袋嗡嗡作響!

  這……

  是什么詩?

  這,是什么無上妙品!

  世界上最好的詩,就是用這最簡單的詞句,描繪出來的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春日的早晨,只有嘰嘰喳喳的鳥兒鳴唱聲。

  落花,啼鳥,學(xué)子,半臥半起的夫子,構(gòu)成了一副世界名畫。

  “有詩如此!”劉慎虛感嘆道:“誰是天下第一,還需多言嗎!”

  他一開口,眾人紛紛附和,讓宿醉半醒的孟夫子一臉懵:“什么天下第一?”

  他自己沒感覺,可是其他所有人都確認自己就在剛剛,見證了一首足以萬古流傳的詩的誕生!

  有的詩,別看他吟成只是偶然,可是注定會成為不朽的傳奇!

  “孟夫子新得佳詩一首!”

  片刻功夫,已經(jīng)有人將詩錄下,遞交給張丞相、宋鼎、王昌齡傳看!

  完全不了解發(fā)生了什么的孟浩然,被眾人套上帽衫,抬到城樓上,歡呼雀躍,仿佛過節(jié)一般!

  張九齡起初還不了解他們在搞什么名堂,但看完這短短二十字的作品后,一切了然,欣喜感嘆道:“此詩必成古今傳誦之作!人之常有佳景,唯浩然一人能道出!聽鳥鳴而知春來,聞風(fēng)雨而惜花落,這正是屈子‘哀眾芳之零落’之感啊!”

  張丞相只要拿你和屈原相比,那就知道這首詩完全入他法眼,推崇備極!

  后世晚唐韓偓寫《懶起》道:

  昨夜三更雨,今朝一陣寒。

  海棠花在否?側(cè)臥卷簾看。

  看詩意便知道是一首沿襲《春曉》的作品。

  到宋代,李清照又模仿《懶起》而作《如夢令》: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辛棄疾一看你們都薅孟浩然的羊毛,那我也不能錯過,乃作《摸魚兒》:

  更能消、幾番風(fēng)雨,匆匆春又歸去。

  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shù)!

  龔自珍說,你們光知道“花落知多少”了,我還知道: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伊能靜庾澄慶說:對對對!

  那些痛的記憶,落在春的泥土里,

  滋養(yǎng)了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

  (后面這倆純屬作者胡說八道)

  更難得的是,這首詩不僅受到詩歌大家的致敬模仿,還深受后世家長孩童的喜愛,是每個人孩童時期最初會背的幾首唐詩之一。

  孟浩然也不知道,自己宿醉睡懶覺,醒來隨口說的幾句詩,竟然就讓大家公認推舉他為天下第一!

  “你就別推辭了,這天下第一,你不做誰做?”王昌齡感嘆道:“前月我與王季凌、高達夫論詩,我與高達夫都承認不敵王季凌之《涼州詞》,說他拿了去年的天下第一,我們也沒意見。但是這老小子這兩年光仗著《涼州詞》橫行了,我們都說要寫一首來蓋過他。我們尚未發(fā)軔,倒是六兄搶了先!”

  “比不過王季凌《涼州詞》!我也不在乎這什么第一第二。”孟浩然自己也沒想到這首詩如此受眾人看重喜愛,撓撓頭自謙一句:“不過你們說王季凌去年做過第一了,那我不讓他。替王大你出一口惡氣。”二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陳成心想,《春曉》與《涼州詞》孰勝孰負不好說,畢竟題材迥異。但是與王之渙另一首神作“白日依山盡”倒完全是旗鼓相當(dāng)!

  在兒童啟蒙這一塊,也只有李白《靜夜思》、白居易《賦得古原草送別》、李紳《憫農(nóng)》能抗衡了吧?

  嗯,再加上一首鵝鵝鵝!

  一時間“天下第一”歸于孟浩然似乎沒有了懸念,所有人都推舉,他自己也沒反對,好朋友王昌齡支持,張九齡背書,迷弟李白等人更會舉雙手支持!

  那就這么定了?

  如果孟浩然定為天下第一的話,那王維、王之渙又孰高孰低呢?

  王維老師巔峰長,作品多,質(zhì)量穩(wěn)定;

  王之渙寫詩隨緣,作品稀少,更新捉急。

  奈何《涼州詞》太神了,這兩年幾乎是最紅的詩,大江南北傳唱不已,到開元二十六年,王維老師能拿出一首與《涼州詞》相匹敵的詩作嗎?

  似乎還真沒有,《送元二使安西》《山居秋暝》《終南山》都是多年以后的作品。

  那還是讓王之渙第二,王維老師第三好了!

  如此,天下前十的詩人似乎就可以排定了!

  但忙活了大半天的陳成想說又說不出口:

  因為他自己還沒有排在這前十的榜單內(nèi)啊!

  孟浩然、王之渙、王維、王昌齡、高適、李白,這幾個,陳成承認自己不如他們,畢竟你不去抄他們本人,而是抄別人,也沒兩個人夠這幾個人打的!

  唯一能打的老年杜甫,陳成現(xiàn)在還抄不得!

  能讓李白感嘆“崔顥題詩在上頭”,陳成也不敢動崔顥!

  但在陳成看來,自己總不至于連祖詠、儲光羲都打不過吧?

  如果剔除祖詠,那老爸肯定第一個反對;剔除儲光羲,那崔國輔、綦毋潛等人也要反對:我們可是同榜進士,真正考出來的!你考一個進士看看?張丞相也不會同意,因為張丞相的心中,自己肯定還沒有達到目前儲光羲的水準(zhǔn)。

  這兩個人畢竟沒來荊州,硬著頭皮把他倆黑出去一個,陳成占了榜單,想來也能勉強做到。

  可是現(xiàn)在最大的一個難題就是,陳成選了一個最難搞的前十守門員!

  劉慎虛!

  連日來,各種詩人輪番上陣,可沒有人是劉慎虛的對手!

  他不卷還則罷了,無非隱居山林;

  他一旦卷起來,連自己都怕!

  陳成想進前十,行啊,你先把劉慎虛挑落了!

  可難辦就在于,陳成可以名氣很大,詩傳四海,但如果單拎出來與劉慎虛一對一單挑,肯定不是對方對手!

  別說劉慎虛了,錢起、皇甫冉、劉長卿、司空曙、崔峒……

  這幾個他都沒有勝算!

  這可怎么辦?

  要說這劉慎虛也真是妙人,看陳成抓耳撓腮、幾度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我等沒有推陳十一,是因為你與我等不是一個賽道。但以今日成就而云,你若想當(dāng)這天下第十,我也可以讓你。”

  啊!我們不是一個賽道!

  陳成忽然就覺悟了,因為天子的喜好,從《水調(diào)歌頭》開始,自己抄了太多宋詞了!

  在劉慎虛他們看來,“曲子詞”固然好聽也巧妙,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游戲之作!

  正經(jīng)的作品,還是要寫詩!尤其是科舉考試中規(guī)定的五言詩!

  聽劉慎虛要把天下第十讓給自己,陳成的自負勁頭還上來:“不須你讓!”說好了誰在詩道會里贏了群雄,就當(dāng)天下第十!

  那我肯定不會食言!

  何況我也是真的斗不過你們,嗚嗚嗚。

  我稍稍排在后面,想想也沒問題。

  因為這是第一屆詩道會天下排名,小陳我謙虛一點挺好,也是給老一輩詩人一次公平的褒獎。

  就名氣而言,如今我不敢比及三王一孟,但其實是比高適、李白兩位大大更大。讀者如果在詩榜前面看不到我,說不定還要為我打抱不平,下一次再辦詩道會,我名列前茅就有輿論支持了,嘿嘿!

  反正我還年輕,以后機會有的是機會!

  這么一想,陳成也不去糾結(jié)入不了前十,只能說下次排名,少提祖詠、儲光羲這些人,畢竟你不說說不定大家就想不起來。

  就像這次,常建、張繼詩似乎寫得更好,他們近日也有新作,但只要我不提,不給大家看他們的新詩,大家一時忘了,就不會把他們加入競爭中來,嘿嘿嘿嘿!

  “哎不對啊,李頎的詩如何不在詩榜上?”王昌齡忽然又插一句,這可是他的好朋友,開元十三年的進士。

  陳成:“……”得,李頎的詩名,只要算進來,自己的排名肯定還是得降!

  最終,在大家考慮陳主編“勞苦功高”、陳成也有一定作品和大眾知名度的前提下,給了他一個“天下第十一”的名頭,李頎名列天下第十二,常建十三,張繼十四,崔曙第十五——

  嗯?崔曙是誰?他正是開元二十六年的進士第一名,狀元及第,也是“大歷十才子”崔峒的堂兄。唐朝的科舉就這點好,很多時候還沒開始考,大家差不多已經(jīng)知道今年誰會考上,就像當(dāng)年王維老師中狀元一樣!因為考卷不封名啊!

  知道崔曙今年肯定中狀元,陳成必須趕緊賣狀元郎一個名聲。

  這么一想,自己還排在今科狀元之前,十分有面子,陳成也不糾結(jié)自己沒有進入前十了。而且自己這所謂的“天下第十一”,還占了自己排行十一的優(yōu)勢,十一郎排第十一——詩人們就是如此重視文字的對仗與音韻。

  “那我王大也沒有真排老大啊!”王昌齡大叔沒能奪得本屆的天下第一,老大不高興。

  “您年輕,機會多的是!”陳成賠笑,心想特么先前不是你自己謙虛要當(dāng)天下第四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反悔!

  難怪大家說你脾氣很難搞!

  “二公子,王老師來信!”江森急急忙忙從城樓下跑上來,手中高舉著書信,是剛剛飛鴿傳書,從塞外層層傳遞交過來的!

  “王老師!”陳成一時激動,好久沒有王老師的訊息了!

  提拔王老師的張丞相貶謫到荊州后,被視為“同黨”的王維老師也接到了一個苦差事,作為監(jiān)察御史兼節(jié)度判官到塞外公干!

  這一路風(fēng)餐露宿,可比南下的張丞相更苦!

  “王老師到哪了?”陳成一邊接過信一邊詢問,作為王維的好友,孟浩然王昌齡等人也關(guān)切地圍上來。

  “使至塞上!”江森高聲答道。

  “啥?”陳成一愣,又心思一動,展開信張,見上面赫然寫著: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guān)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一股電流從陳成心間涌過,有點眩暈!

  剛剛你們不是說我王維老師沒有一首能和《涼州詞》相媲美的神作嗎?

  這不就來了!

  開元二十五年王維老師離開長安西行,此番一到?jīng)鲋荩ㄎ渫劢缫幌伦幼兊瞄_闊,詩作也如井噴一般爆發(fā),并誕生了這首看起來不完全像王維風(fēng)格的粗獷邊塞詩!

  這首詩一出,當(dāng)讓他坐穩(wěn)天下前二的位置!

  涼州誕生的諸多邊塞詩也填補了王老師創(chuàng)作生涯的空白!

  讓他終于從那個“咸陽少年俠客”,變成今日大漠英豪!

長慶二年

PS:這章有點“抄”詩詞鑒賞的意思(并不是粘貼復(fù)制哈!),當(dāng)然適當(dāng)?shù)赜羞@樣的章節(jié)科普科普也不錯,要不然看到相關(guān)章節(jié)小陳拿出的詩,可能有些讀者會不以為然。以后遇到類似的,只會點到為止,不會讓大家像是看詩詞鑒賞的參考答案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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