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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所有,只做你的懷中貓

放棄所有,只做你的懷中貓 暖晨漫話 2740 2019-07-09 17:42:31

  待到那戶人家受邀登門,小姑娘并未在迎客隊伍中,而是在貓舍里與貓兒們相玩甚歡。小姑娘告訴貓兒們待會兒會有位姑娘前來,貓兒們要聽話,貓兒們瞇著眼睛“喵喵”地應答。

  在廳堂里見面吃茶交談,公子看了幾眼那小戶人家的小姐,并未表示出不滿,也未見滿意之色,只是一直相陪并未離身。那戶人家也就放寬心,想必公子是真的轉性,并答應了這門親事。那戶人家的小姐知道公子有眾多寵貓,席上向公子征詢可否親見寵貓。公子溫和一笑,溫潤爾雅濁世佳公子,徹底打動了那小姐的芳心。去貓舍一路上,那小姐嬌笑嫣然。至貓舍前,便見小姑娘與貓兒們玩作一團,公子寵溺地微笑,讓那小姐盡收眼底。那小姐上前,有意與小姑娘和貓兒們親近,小姑娘更是見了那小姐,行了主仆的大禮,那小姐心花怒放,愛憐地扶起小姑娘。貓兒們上前將那小姐團團圍住,“喵喵”地叫著甚是活躍。

  這一見,算是兩家定下結親的盟約。

  不日,老夫人與老爺商量過后,差媒人去那戶人家提親。定下彩禮與良辰吉日,這事兒也就板上釘釘了。

  略過迎娶不談,只是公子大婚后,小姑娘便改口為少爺,生活起居依舊由小姑娘打理,小姑娘提出自己的顧慮,可是少爺不置可否。小姑娘萬般無奈,去找老夫人談及,老夫人勸公子無果,也只能由著他。只是小姑娘怕少夫人有所猜疑和心結,便將少夫人的起居一并給打理起來。少夫人未見嫌隙,小姑娘卻步步謹慎。

  小姑娘與貓兒們的相處愈來愈多,因為有意回避少爺和少夫人。少爺不覺,一有新鮮事兒便去找小姑娘說及,小姑娘但笑不語。

  只是時日久了,少夫人難免與貼身丫鬟抱怨,那貼身丫鬟至小就在小姐香閨之中為伴,便出主意讓少夫人攆走那小姑娘。

  一日,少爺出門不在府上,少夫人便去貓舍找小姑娘。小姑娘以為少夫人像往日一樣與貓兒們玩耍,就把貓兒們帶到少夫人近前。少夫人假意逗弄貓兒們,怎料反被一只貓兒的牙齒刮傷了手背,小姑娘驚詫,卻奈何為時已晚。少夫人作勢要打那只貓兒出氣,小姑娘噗咚一聲跪倒在地,“貓兒們并無惡意,許是玩鬧瘋了忘記了收斂。如若少夫人不解氣,那就懲戒奴婢吧,畢竟貓兒是少爺的心上之寵,而貓兒一直由我照料,所以要罰就罰奴婢吧。”

  這話正好應了少夫人的心意。

  差人家法斥候。

  楞是仗責了小姑娘十仗。

  小姑娘不卑不亢,大氣未喘,趴在地上送走少夫人。貓兒們驚悚過后,紛紛蹲坐在小姑娘近前,表示知錯了。小姑娘笑著抬手輕輕地摟著貓兒們,眼里盈滿笑意:“與你們無關啦,你們看我好好的呢。”

  小姑娘至此心里便知,當初自己莽撞不懂事,如今已大徹大悟,就當以此贖罪吧。

  少爺歸來,未見小姑娘,去貓舍找小姑娘未見,心中略有些急躁。少爺在小姑娘的臥房里看到小姑娘趴著睡著了,略微放寬心,輕輕走進才聞到一股刺鼻的跌打損傷藥的味道。目光落在小姑娘臉上,才發現小姑娘滿頭虛汗,用手一探才發現高燒灼熱,小姑娘燒迷糊了。

  少爺叫來人好生關照,并找來大夫診治。大夫說小姑娘就是傷重體虛所至,并無大礙。

  少爺詳細問過傷處何來,得到奴婢們的回答才方知曉。

  小姑娘迷迷糊糊中囈語:“少爺,貓兒們沒事兒,稍安勿躁!”

  少爺聽后,未露聲色,只是自此再不予理會少夫人。

  小姑娘受老夫人之命,前去與少爺談心,卻未見任何改善。

  小姑娘心知為何。

  為了幫S神君渡劫,小東西無所不用其極。

  小姑娘心知少夫人再容不下自己,而少爺的一一袒護都會讓自己遭至更多,于是小姑娘狠下心來去找老夫人,欲辭行。只道自己年齡已長,也需要安家,更何況府上并不缺她這樣一人,少爺已有少夫人相伴伺候,自己該離開了。跪拜老夫人,再次感謝當初相救之恩。老夫人淚流滿面,卻也不道如何相留……得知此事的少爺,在貓舍內找到小姑娘,滿面嚴肅,“你準備去到哪里?”

  小姑娘不慌不忙跪在少爺跟前回道:“西域,那是我的家鄉。”

  少爺:“西域……路程遙遠,你又如何而至?”

  小姑娘:“一路商車泛泛,終歸能夠搭到車的。盤纏我也有,往日賺得錢我也沒處花銷。”

  少爺:“早就打算好的?”

  小姑娘:“沒有,只是近來才做仔細盤算。”

  少爺凝眉,冷聲道:“不準!”

  小姑娘聞聲拜倒,“老爺和老夫人有少爺照料,少爺有少夫人照料,貓兒們也有少爺的寵愛,這一切其樂融融,何必多奴婢一個。”

  少爺:“可哪一個都不是你!”

  小姑娘:“女婢也有自己的追求,落葉歸根,在年紀尚嘉時回歸故里,這也是奴婢的夙愿。”

  少爺:“那你為何早先未曾提及?”

  小姑娘:“何時提及又何妨?”

  少爺:“你不是說要報恩嗎,既然如此就該一報到底!”

  小姑娘:“少爺何必如此?難道要逼得奴婢無退路了,才好?”

  少爺不再理會,拂袖而去。

  小姑娘至此再不伺候少爺起居,也不住自己的寢房,與貓兒們窩在貓舍,只與貓兒們相伴。老夫人勸了幾次無用。

  小姑娘只想離去。奈何少爺不應,就對峙到如此境地。

  不日夜,小姑娘與貓兒們相擁而眠,少夫人悄悄來到貓舍搖醒了小姑娘,小姑娘見是少夫人趕忙跪倒在地,不慌不忙地問:“少夫人深夜來此,不知有何事?”

  少夫人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為何如此,天天睡貓舍也不是長久之計。之前的事兒就都過去吧,不如你和我一同伺候少爺吧?”

  小姑娘聞言趕忙叩拜不起,并回道:“奴婢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如若這樣,我也不至于此。”

  少夫人扶起小姑娘,笑著說:“既然如此,那你就趁這深夜,遠走他鄉吧!”說著便拿出一包沉甸甸盤纏來。

  小姑娘見狀,輕輕推拒:“我雖想回歸故里,但是不想不辭而別。我一走了之,老夫人會掛念,畢竟我能在此多虧老夫人相救!”

  少夫人聽罷,有些不高興,但仍未放棄勸說:“你已存離去之心,有無辭別又有甚干系。盤纏我已為你備足,車馬就在府外不遠處候著,也不枉你伺候我一場。”

  小姑娘聞言,深吸口氣,心知,少夫人早已準備好,自己若不從,恐怕不知道還有沒有往后。但是小姑娘輕輕一笑,倔強的眼神里漫延著無從驅散的執拗。

  小姑娘再一次叩拜少夫人,道謝:“謝少夫人待奴婢不薄。但老爺、老夫人和少爺待對奴婢有救命之恩,所以恕奴婢難從命。”

  少夫人聞言,狠厲道:“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言罷便哭喊著大呼“來人”,男仆一應趕到,同時老爺、老夫人和少爺一應出現,少夫人哭天抹淚,說全府上下對小姑娘不薄,小姑娘卻竊取了她的珠寶首飾,這樣的奴婢不應在府中,應該送去衙門。

  老爺和老夫人說大半夜的,此事還需要調查仔細,小姑娘入府這么久,并不是少夫人所誤解那樣。

  少夫人一聽激動起來,原來你們都不信我,那這一包珠寶是我誣陷于她?

  小姑娘至此面容沉靜,未置一語,跪在一旁。

  少爺只看著小姑娘倔強挺拔的背脊,未露神色。

  怎料少夫人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來,哭著喊,你們都不信我,即便如此,我了結便是。將要割向喉部時,小姑娘迅疾撲過去扭住少夫人手腕,只是難料那刀子刺向了小姑娘的胸口……

  小姑娘倒在夜幕下,嘴角噙著笑,輕聲說:“神君,我又給你添亂了,對不起。司命,我無能,對不起……”

  小姑娘的輕聲淹沒在夜色里,被風吹散,沒有人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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