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有姑姑帶著一隊王府侍女經(jīng)過,陸阿寧叫了幾個人來幫著一起找貓,那姑姑一聽是小殿下要人自然不敢耽擱。
李孝聰倚在那兒,臉色越來越白。
“殿下,您可回去吧,要不我們今天這些人和王爺都沒辦法交代。”陸阿寧直接跪在李孝聰面前。
比起李孝聰今天在這累出什么意外她要面對李孝元的壓迫與黑臉,這跪一跪簡直是太輕松了。
“貓我一定給小殿下找到,請殿下回房歇息。”陸阿寧心里暗想,李孝聰不應(yīng)該在自己府里養(yǎng)病嗎?怎么跑到忠王府來找貓了。
“本王姑且信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李孝聰緩了一口氣道。
“陸阿寧。”陸阿寧回答。
“好,陸阿寧。”李孝聰從懷里拿出一塊玉牌子遞給陸阿寧“本王今日原該回府去的,本來打算同四哥說一聲再住一天尋找蜜兒,你既然說能找到它,本王便相信你一次。”
“找到以后,送到我王府來。”
好容易哄走了這小祖宗,陸阿寧長嘆一口氣,真是給自己找活兒干,還有十天就是大朝會,這蜜兒找到還罷了,找不到就慘了。
聽說李孝元十分疼愛這個體弱多病的幼弟,剛才李孝聰問自己的名字,莫不是自己找不到貓就要去和他哥哥告狀?
陸阿寧抹了把冷汗。
“咱們順著墻邊找吧,現(xiàn)在是白天,家貓膽子通常比較小。”陸阿寧吩咐幾個侍女,決定順著王府院墻的灌木叢與爬山虎尋找。
“這位姐姐,麻煩你去找點貓糧,最好和小殿下的貓平日里吃的是一種,如果找到這只貓,我相信小殿下會有賞賜的。”陸阿寧拍了拍其中一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姑娘的肩膀。
不多一會兒,貓糧來了。
“蜜兒!”幾個人沿著墻角,一人拿著一小袋敞開口的貓糧邊喊邊往前走。
“注意聽有沒有貓的叫聲。”陸阿寧補充道。
“蜜兒!”陸阿寧沿著人群相反方向走,她的眼神一直在草叢房梁和屋檐上掠過,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走到了李孝元院子門口。
算了進去吧,她心念一橫。
萬一就在這里呢?
“蜜兒!”她推門進了李孝元的住處,院子里沒人,想必他人還在書房或者別的什么地方。
院子里栽種著一棵參天銀杏樹,風(fēng)一吹過,葉子發(fā)出簌簌的聲音,影子細細密密地落在地面,往日里只是從外面過,僅能看到這樹冠,如此走進了看這么大的銀杏還是頭一遭,陸阿寧一時間竟看的癡了。
“喵……”一聲貓叫喚回了陸阿寧的心神。
“好啊,你竟然躲在這兒。”望著樹杈上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身影,陸阿寧咬牙切齒地跺腳。
蜜兒探出頭來叫了一聲,紅紅的小舌頭似乎在和陸阿寧示威。
“我不信我今天還治不了你了。”找了一圈的貓,感覺剛才吃的東西都消化掉了,陸阿寧挽起袖子,將衣擺系到腰間,摩拳擦掌準備爬樹。
腳剛剛蹬上去幾步,手臂便覺得酸軟無力,這一松手,少不得要輕輕地摔傷那么一下。
陸阿寧坐在地上揉著胳膊懊惱,心里盤算著怎么把這個小東西弄下來。
“本王竟然不知,陸姑娘還有爬到本王院子里來爬樹的愛好?”陸阿寧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微微轉(zhuǎn)頭,柳眠推著李孝元正好進來。
“喵。”那蜜兒瞧見了李孝元,乖乖順順從樹上爬了下來,趴在李孝元懷里一動不動。
“都怪你這小畜生。”瞪著蜜兒,陸阿寧咕噥了一句。
“姑娘罵貓不妨大點聲,反正它又聽不懂。”李孝元道“這罵人嘛,聲音確實是有一點大了。”
“王爺贖罪,我今日里是幫小殿下找蜜兒,不得已才進來的。”陸阿寧解釋道。
“罷了,本王這兒又不是什么禁地。”李孝元摸著懷里的蜜兒,聲音里居然帶了幾分笑意“九弟一向?qū)氊惖木o,可它卻總愛亂跑。”
“既然這是你找到的,就由你給他送過去吧,今晚上沒有了蜜兒,怕他要睡不好。”李孝元拍了拍懷里的貓,那貓兒就像聽懂了李孝元的話一樣,從他身上跳下來直接就蹦到了陸阿寧懷里。
還挺重。
陸阿寧掂量了一下。
“那,奴婢告退。”她微微欠身,抱著懷里的貓飛奔而去。
“韶儀,這么好的姑娘,你可怎么下得去手啊。”柳眠望著陸阿寧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舍一人救天下人,未嘗不可。”李孝元倒不是很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他自顧自地搖著輪椅往屋子里去。
陸阿寧拐過彎后,急忙放緩腳步歇了一口氣,懷里的蜜兒小爪子拍了拍陸阿寧腰間那個裝貓糧的小口袋,陸阿寧撇了撇嘴只得給它打開,它伸出小手,好像要鉆進去。
“要不,你進去得了。”陸阿寧比量了一下袋子和貓的大小,蜜兒身材不大,放在這里剛剛好。
她將口袋撐得大一點,把懷里的貓塞了進去,蜜兒倒是聽話,鉆進去以后只露出一個頭,眨巴著眼睛看陸阿寧。
“乖,你這樣我行動方便一點,你好更早瞧見你的小主子。”陸阿寧捏著懷里李孝聰剛剛贈予的玉牌,大搖大擺地出了忠王府。
李孝聰?shù)母【嗬钚⒃⒉贿h,想來是李孝蕭美名其曰弟弟幼小需要兄長照顧。
走路也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可陸阿寧到閑王府門口時,天色也已經(jīng)晚了。
閑王府三個大字龍飛鳳舞的掛在大門口,連陸阿寧看著都不太舒服,何況李孝聰這個當事人了。
聽聞李孝聰與前朝那有名的神童曹沖一樣,都是年紀輕輕滿腹經(jīng)綸,老話說的對,慧極必傷。
曹沖年幼暴亡,李孝聰年紀不大身子也虧空的所剩無幾,靠著名貴藥材續(xù)命。
此刻夕陽落山,王府大門緊閉,與忠王府景象全然不同。
陸阿寧上前叩了叩門環(huán),一個小姑娘把門開了一道縫。
“我是忠王府侍女,前來歸還你家殿下的貓。”陸阿寧出示李孝聰給她的玉牌。
“您是陸姑娘吧。”見到玉牌,那小姑娘換上了笑臉“殿下早就吩咐過了,您請進。”她還是只把大門打開只有一人能通過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