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王站在原地靜靜的呆了一會兒,望著自己的母妃。
“怎么了?有事兒么?”
覃王感激的說道。
“母妃說得對,孩兒就是過于猶豫徘徊了,總是瞻前顧后,今天答應(yīng)了先生,無論如何也要呈給父皇的,怎么能又變卦呢!”
皇貴妃一臉茫然。
“你在說什么啊?”
覃王直接回過頭,再往大殿而且。
“天色不早了,母妃早些休息吧!”
看著去而復(fù)返的覃王,延稷帝可沒什么好臉色。
“你又來做什么?不是讓你回去了么?”
覃王低著頭,沉吟道。
“父皇,阿黎的事兒,是我不對。”
“你還知道你不對,四處造謠!朕今日不想看到你。”
覃王一咬牙。
“父皇不想看到孩兒可以,但有一事兒,必須交給父皇。”
說著,舉起了手中的卷宗,延稷帝瞥了一樣。
“那是什么東西?”
“還請父皇親自過目!”
延稷帝不耐煩的說道。
“放那兒吧,朕還有別的事。”
說完,覃王也不還在說什么,只有把卷宗放在原地。
覃王慢慢的走出了大殿,還在不時地往回看,延稷帝始終在討論著別的事情,覃王回去的路上還順便詳細地了解了詳細的來龍去脈,也不得不感慨,陳國太子的手段。
但也只是聽聽而已,想了想,自己永遠干不出這樣的事兒。
夜色中,陳旸騎著快馬停了下來。
身后的一干使臣也跟著急停。
“怎么了,太子殿下?怎么突然停了,是有什么不對勁么?”
陳旸搖搖頭。
“沒有,咱們出來多久了?”
“稟太子殿下,已經(jīng)大半個時辰了,咱們的快馬都是千挑細選的,論大昊反應(yīng)再快,也不能再一時間挑出像我等這般良駒。”
陳旸沒有表情,嘴角咬住一點兒,肌肉顯得緊繃。
“二弟他...”
“二皇子英勇,為探大昊虛實,親自偽裝成使團使者,隨行潛藏入大昊國都,不曾想大昊國君心胸狹隘,打擊報復(fù),意圖殲滅陳國使者,二皇子也在血戰(zhàn)中遇襲,索性太子發(fā)現(xiàn)端倪,才帶領(lǐng)我等殘部,殺出重圍,幸免于難。”
陳旸悠悠地點點頭。
那名使官笑著說道。
“下官,從今往后,唯太子殿下馬首是瞻,定當作太子殿下的馬前先鋒,為太子殿下劈波斬浪,奮勇當前。”
陳旸看著那名使官,贊賞的點了點頭。
“行,你開路吧。”
“啊?”
“我說,你開路吧,你不是做馬前先鋒么,我讓你開路呀。”
那名使官笑的臉都燦爛了。
“行,行,這便請。”
說完那名使臣驅(qū)馬向前,可還沒走兩步,就僵直在原地,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劃拉聲,一股鮮紅涌現(xiàn)。
使臣隊伍里,看著太子突然殺掉這名使臣,也是一臉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為什么,太子突然就殺了他。
可這些人的想法才剛有,就步了如同方才這名使臣一樣的后路,被身后或是身旁的護衛(wèi)或是使臣一劍送終。
陳旸坐在馬上,昂著頭。
“忤逆本太子的,一個也活不了,既然你們選擇了二皇子,本太子是不會留給你們反悔的機會的,本太子不需要任何人支持。”
說完看向身后僅剩的十余親信說道。
“大昊窮追不舍,我陳國逃出的殘余也余半數(shù)死在反抗的路上,本太子也是負傷率領(lǐng)諸位,回歸陳國。”
說完,直接一劍刺在自己的小腹處,強忍著疼痛,愣是一聲悶響都沒有,慢慢的給自己包扎上,身后的僅存的親信看了,也跟著在身上留下傷痕。
陳旸正準備走的時候,看了眼地上的血泊,想了想,看著路邊兒的一塊石頭,舉著劍,刻出幾許大字。
刻完,直接仰著韁繩,帶著親信,消失在夜色彌漫中。
覃王回到府中,又一次失魂落魄。
慢慢的走到湖心小屋,卻看見伍良序也是一臉不振。
也沒多打擾,直接坐在了地上。
章休一看見覃王的回來,連忙趕上去問道。
“殿下如何?交出去了么?”
覃王點了點頭。
章休看著覃王仍然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么了,殿下遇到什么事兒了么?”
覃王郁悶的說道。
“還有什么,父皇又不相信我了。”
說完,將自己親妹四處散步南懿黎的消息告訴了章休,原本聽到這個消息,章休表情還有些微微的抽搐,但一聽到陛下承諾永不將南懿黎用去與大昌聯(lián)姻時,表情又微不可及的變幻了一下,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聽完之后,章休安慰道。
“放心吧,殿下,只要您將卷宗遞交給了陛下,不出多久時日,陛下必定重新召你入宮,休若沒猜錯的話,最遲明日。”
覃王一臉苦悶。
“章先生,那上面記載的,可都是梓陽城艾家的累累罪行,這可是得罪太后的事兒,您怎么就這么篤信,父皇會因為我得罪太后,而重新賞識我?”
章休笑著搖搖頭。
“陛下不是因為你得罪太后,你忘了,陛下最討厭別人煽風(fēng)點火,同理,陛下便很賞識那些敢于直言不諱的,殿下開了這個頭,更是把太后得罪了,陛下權(quán)衡之后,自然知道殿下的敢作敢為。”
覃王還是將信將疑。
“是嗎?”
“是的,陛下幼年登基,自小生活在太后與群臣的安排之中,自然反感太后和一些老臣,如今朝野,即使有新的大臣任命,也難免是各黨羽之下的門生學(xué)者,說到底都是跟著趨炎附勢,陛下需要一個動動刀子,這個必須很重,也很準。”
覃王驚訝的看著章休。
“全聽先生的了。”
章休看了覃王一會兒,若有所思,叫住了覃王。
“先生還有別的事兒?”
“殿下可知陛下為何總是偏愛黎公主而冷落別的公主。”
這下覃王好奇了。
“這個你也知道?”
章休笑著說。
“陛下自小耳濡目染些先帝南天遠的威風(fēng),行事自然喜歡果決的,即使是錯事兒,也要做的轟轟烈烈,一往無前,而嫣公主往往猶豫不決,在陛下面前往往顯得唯唯諾諾吧。”
覃王點點頭。
“嫣妹確實如此,應(yīng)當是隨了母妃的性子,我也一樣,這方面我們比較像。”
章休笑道。
“所以呢。”
“所以?”
“所以殿下不妨學(xué)一學(xué)黎公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