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北方,陳旸拖著傷勢,帶著殘部回到陳國皇宮。
陳國君王見狀,憤慨不已,大殿之中,陳國群臣,先是一驚,而后稍有疑惑,不過看著陳旸帶著殘部負傷慘重,過了一會兒,全都憤然地譴責大昊。
陳旸低著頭,散亂地頭發遮擋住陰沉的臉,躲在發須之下的陰影面龐,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正在整個陳國大殿還在責罵大昊之時。
陳旸突然請命道。
“請父皇下令,兒臣身為太子,慘遭大昊迫害,二弟更是慘死他國,如此辱國之舉,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等行徑,令人發指,兒臣愿率十萬大軍,親自為二弟報仇,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大昊灰飛煙滅?!?p> 話音剛完,就有臣子想要站出來反駁,可一下子就被身旁的大臣拉住了。
“你瘋了?別出去!二皇子已經死了,現在只有太子,你沒看連那些公卿大臣都不說話了么,你出去找死么,現在陛下只有太子了,就算太子再不順陛下心意,你覺得,你能掀起什么?”
那名臣子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連忙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殿之中,良久,才有臣子開口。
“臣以為,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大昊欺人太甚,簡直目中無人,臣也以為,此戰無關他事,只為我陳國國威所存,也必須踏平大昊?!?p> 陳旸慢慢地抬起頭,看了眼殿內的大臣,看起來不少人還在猶豫徘徊呢。
有一則有二,一個開口之后,一大片壓倒性的跟隨。
“臣也同奏!”
“臣同奏!”
就在還有部分遲疑之時,最不可思議地是大將軍竟然一語驚人。
“十萬太少,臣以為當遣陳國總軍力,引六十萬大軍,隨太子殿下出征,此戰,不破不還!”
群臣們這下忍不住竊竊私語了。
“這是舉國之力了?!?p> “大將軍無疑表明了立場了,但是要知道,這六十萬大軍都落在太子手中的話,如果太子...”
“不要說了,現在還有得選么,不想死就閉嘴吧。”
只是稍微的一陣子討論。
“臣等同奏!”
陳國皇帝坐在龍椅上,第一次見到大殿如此齊心,但也難怪,畢竟大昊欺人太甚,也容不得想太多。
“陛下,莫在考慮,請下令吧!”
陳國皇帝看著以大將軍為首的武將,皆請命出戰,只好下令。
“大昊辱我國威,欺我使臣,殘殺皇子,實為天道不仁,地道不公,如同于朕身剜肉剁骨,朕勢必傾國之力,踏平大昊寸山寸水,將昊帝五馬分尸,方泄次恨,令太子陳旸率六十萬大軍出征?!?p> “兒臣領命!”
大昊境內。
行郵軍校尉,飛馬入宮。
文央帶著自己的兒子,緩步在馳道。
過往的大臣都親切地招呼著,文央一面回應著,一面給文云天介紹著宮里的大臣。
“你在南方平叛有功,陛下要獎賞你,到了宮里,你就安安靜靜的聽著就行了,你這才第一次入宮,就不要說話了,安安靜靜的聽著大臣們議政,好好學一下就好了?!?p> “好的,父親,聽說宮里最近還出了不少事?”
文央搖搖頭。
“還不都是北方蠻夷給鬧騰的,現在鬧出事情越來越離譜了,別管這些了,我說你呀,這次平叛過后,陛下要是問你要什么,你打算怎么回答?”
文云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云天為國出力,乃是天經地義,有何資格大放厥詞,邀功請賞的?!?p> 文央笑道。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耿直了,你這樣呢,在軍中吃得開,在朝堂上,可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了?!?p> 文云天皺著眉頭。
“難道不是么,各司其職,各盡其能,都是同朝為官,有什么對手不對手的?”
文央苦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
“云天,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應該知道了解一些朝堂上的規則,不過你放心,這里面,有爹給你撐著,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干就行了,將來做你自己想做的?!?p> 文云天想了想問道。
“父親,孩兒在回來的路上,聽聞北方奴月戰況不容樂觀呢?!?p> 說道這兒,文央也嘆了口氣。
“是啊,那邊的士氣出了問題,現在只能是堅守著,還沒定好守將的人員呢?!?p> 文云天疑惑道。
“怎么會這樣,曠臨軍如今本來就士氣低迷,父親須知,孩兒久居軍中,士氣一旦低迷,長此以往,可致使軍中不穩,甚至崩潰瓦解,到時候敵人可不在戰而勝?!?p> 文央點點頭。
“在軍中待了幾年,現在還數落起老子了,老子雖然是文官,但好歹年輕的時候也跟隨過先帝馳騁,能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現在大昊太難了,昌盛久了,二十多年的太平日子,好多將領都缺乏戰場經驗,甚至更多的都是士族子弟,雖然盛名在外,但大都是紙上談兵,且不說北境,就是尋常的小叛亂,都要推脫再三。”
文云天想了想。
“那為什么不召集老將呢?”
“老將?都差不多了,該死的也死了,該殘的也殘了,都是些老不中用的,還有些驍勇的,卻又鎮守著那些要害關卡,根本就不能調動。”
“孩兒聽聞云公不是老當益壯么,孩兒所在的云騎軍中還有云公的舊將,他們休假還回去看過云公,說是云公雖年近六旬,但看起來精氣神,甚至是容貌,還如同三四十的壯年一般。只是從須發才看得出一些歲月的滄桑。由他出山,奴月不是手到擒來,爹,你是不知道,孩兒這幾年在云騎軍中,那叫一個震撼,孩兒從州府守備軍調到云騎軍,就感覺到天壤之別,紀律嚴明,訓練刻苦,士氣高昂,甭說州府軍,就是衛戍軍在云騎軍面前,恐怕都是以卵擊石?!?p> 文央一下子站住了,看了眼四周。
“云天,你有所不知,這話你可千萬別在提了,木衷是神將,但有很多政治因素,而且,陛下不是沒宣過,甚至是當面去請過,他不來,死都不來?!?p> “哦?這是為何?不應該啊,云公不是以前與先帝號稱至親更親么?!?p> 文央悄悄的站在文云天身旁說道。
“云天,為父告訴你,能請得動木衷的,只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