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天看著文央。
“這是為何?”
文央又看了看四周。
“這里人多耳多,你就別問這么多了,父親告訴你什么,你都記著就行了,別的事情別多問,以后就慢慢知道了。”
文云天默默的點了點頭。
文央又隨口閑聊道。
“你說現在云騎軍戰力極高?”
“是啊,父親,你不知道,最開始我是在州府軍供職,那時候覺得軍中也不過如此,跟那些衙役也就差不多了,身手稍微好點兒隨隨便便把他們放翻了,隨便找幾個壯漢就是一只守軍了,對他們呀也是不屑一顧。”
“哦,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你在州府守備軍供職時候,州牧大人來京師時候還專門跟我談過,你呀,確實有些身手,年輕氣盛,不可一世。”
“是啊,可現在父親覺得呢?”
“嗯,我看看,是有些變化,沉穩多了,說說吧。”
“到了云騎軍,兒子被普通的伍長給教訓了。”
“啊?”
“不止是伍長,連小小的馬前卒都把兒子放倒了,那段時間天天挨打,沒有一天不是被教訓過來的。”
“還有這事兒?是那個這么大膽!放肆!”
“父親,別,別這么說,是兒子自找的,去的時候,心里覺得看不起他們,以為跟州府軍一樣,我讓州府軍特意給我偽造了一份士兵的調令,以普通軍士的身份調過去的,本想著以普通軍士的身份在軍中一鳴驚人,再高調的拿出自己真正的調令,讓他們覺得我這個五官郎將名不虛傳,結果去了之后處處碰壁,反倒不敢拿出來了,要不是后來軍師巡營,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五官郎將。”
文央點了點頭。
“也好,也算是讓你有所歷練了。對了,還有一事,照你這么說,云騎軍都算是大昊頭號強軍?”
文云天點點頭。
“孩兒是這么認為的,畢竟都是云公當年名震四海的黑云軍,當年黑云軍的威名,最值得炫耀的,莫過于南部一戰,南部受四國聯手襲擾,久攻不下,后來聽聞當年神臂將至,居然爭先恐后的撤軍,撤軍路上,四國還因為各自心里藏著掖著,偷偷撤軍而打了起來,也算是天下一大笑話。”
“這個倒是,不過我問的是,木衷封為云公之后,太后分解了黑云軍,那時候不是一分為二,而且調遣了諸多將士,幾乎是把以前的主將要么撤了,要么調至偏將,他們還想以前這樣?”
文云天嘆了口氣,搖搖頭。
“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我覺得他們這些人都挺好的,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你呀,就是在軍中待傻了,只知道上陣披掛,從來不想別的了。”
“主將在時,云騎軍中大都萎靡不振,不過這些主將也都是些酒囊飯袋,多半時間都是在外吃喝玩樂,就是這些偏將們帶著下面的人,因為我先前就和他們打成一片,所以不拿孩兒當外人了,也就一起并肩共事,正是如此,所以在孩兒帶領的平叛中,一周不到,就將暴徒全部鎮壓。”
文央連連點頭。
“好,好好,沒想到你誤打誤撞的一些做法,還深的軍心了,這樣也好,對你的將來有極大的好處。”
大殿之上,延稷帝一看到文云天,笑逐顏開。
“云天哪,也有些年頭沒見過你了。”
“陛下。”
延稷帝笑道。
“朕還記得,朕登基那時候,云天才出世,當年朕還去看過他,那時候朕也年幼,你更年幼,如今已是大昊的功臣良將了。”
文云天拱手說道。
“承蒙陛下皇恩,云天不負君望,才成長成今日,能為國盡忠效力,實屬必然。”
延稷帝點點頭。
“好,好云天,文相培養得好。”
文央也笑著點點頭。
“都是皇恩下庇蔭的。”
“云天,那你此次立下大功,郡縣之亂,你僅一周不到,就全都鎮住了,你有什么想法么?只管將,朕要重重的賞你。”
“啟稟陛下,為國效力,本就是臣子本分,豈有貪功之心,臣做的都是微末之舉,不過是盡職本分,不敢奢望,倒不如賞臣些酒肉,臣帶回去給兄弟們豪飲幾餐,足矣。”
延稷帝看著文云天,慢慢站起來,指著說道。
“看看,看看,這才是我大昊的良將,你們都看看,什么叫高風亮節,酒肉才是微末,朕稍后還有重賞。”
文央看著自己的孩子,滿意地點點頭,身旁也有別的大臣投來贊許的目光,文央高興極了。
朝政上一些問題議論過后,又到了老生常談的舊事情。
延稷帝正在和大臣商量北方奴月的事端。
“啟稟陛下,行郵校尉求見。”
“何事,宣進來。”
行郵校尉進殿之后,簡明地將東北小道發現陳國使團逝者的事兒報告了。
“這陳國使團為何行事如此詭異,已經逃離了,還要這些人殺掉?”
文央想了想,問道。
“如此做,難道是為了引起我們注意?現場可有什么發現?”
行郵校尉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畫布。
“路邊兒一礦石處,刻有字跡,拓印在此。”
呈到延稷帝的面前后,延稷帝皺著眉頭到火冒三丈。
“太放肆了,竟然說出這等話,簡直藐視我大昊。”
文央問道。
“陛下,上面說的什么?”
“這個陳國太子,竟然叫朕交出愛女寧溯公主送與他為妾,并書面請求,便放過大昊一馬!”
殿下的臣子聽聞,都不敢置信。
“狂妄,大昊豈是這等小兒信可開河的,早就該一舉滅了他,叫他現在這么猖狂。”
“哼,他哪兒來的此等勇氣,膽敢挑釁大昊國威。”
宗正出面說道。
“啟稟陛下,臣以為,黃口小兒之說,不足為慮,不過是逞口舌之快,他不過一太子,哪兒來的兵權調動軍馬侵犯我大昊,所以,甭管他,當個笑料罷了。”
一朝臣子跟著哄堂大笑,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
但文央依然覺得不對,這個陳旸,可不像是一個尋常的皇子。
“言歸正傳,繼續探討北境奴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