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云言之記不是很清了,那個阿姨有一個兒子,似乎比她大上兩歲,像極了那個阿姨,是一個十分溫潤的男生,對她說話柔柔的,她去他家做客的那天,他陪了她一天。
其實他朋友當時也在,他應(yīng)該去和他的朋友玩,但一直陪著她,提起來,云言之還是感覺很溫暖。
秦詩音和白原沒少為那個阿姨吵架,每一次,云言之和她那時的弟弟都要哭。一次又一次,吵完以后又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模樣。
有一次,秦詩音和白原為此半夜吵了一架。
那個半夜,驚動了無數(shù)鄰居,兩人各由鄰居拉著,吵紅了眼,秦詩音看白原的眼神,似乎要撲上去和他拼命。白原最開始還對著秦詩音吼,后來不知道是累了,還是鄰居的安撫起了作用,他坐在椅子上,低斂著眉眼抽煙,渾身繞著愁思,不理會嗓子已經(jīng)干啞的秦詩音。
秦詩音半夜離家出走,帶上了她。云言之不記得去了哪里,記憶里模模糊糊的,似乎去了一個墓地,又似乎坐在了路邊。但她記得,那天晚上,天空很黑,黑壓壓的,十分嚇人。秦詩音哭了很久,鼻涕眼淚橫流,她講了很多,講她不容易的一生,講她的前夫。云言之最深的印象是,她把云言之摟進懷里,說:“我只有你了。”
云言之那時不懂,她說不出矯情的話,只能把秦詩音也緊緊抱住,她甚至不記得她們最后是怎么回去的了。她那時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家里了。她發(fā)了一天的呆,思考為什么秦詩音這么辛苦,為什么要把一切都忍下來?
這樣的事,似乎很多家庭都經(jīng)歷過。
云言之想起那個夜晚,那是的白原在外地開車,秦詩音跑去照顧他,她在家里睡覺,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最后被一聲怒吼吵醒。
隔壁鄰居在吵架,已經(jīng)有很多人去拉架。
那是一對夫婦,他們這一帶十分恩愛的夫婦,年輕的小兩口平時膩膩歪歪的。
男人在大吼,似乎要撲上去打女人,女人帶著哭腔講自己的委屈。
阿姨平時很有意思,對待鄰居也很友好,十分受歡迎。
云言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窗前,借著那一家開著的燈,她能看清那里的場景。
她是想回去睡覺的,可是聲音此起彼伏,她腦仁都快炸了。
最后大概吵了半個小時,那對夫婦的孩子,嚶嚶呀呀的在哭,一如當初的云言之。
結(jié)尾是,女人帶著孩子,騎著電動車飛馳而去,男人大吼:“有本事你就別回來!”
云言之逐漸生了困意,躺回床上的時候,男人女人大吼的場面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秦詩音的哭泣聲把云言之從回憶里抽出來,云言之的腦海里,此時哭泣的秦詩音慢慢和那時抱著她在路邊哭的秦詩音重合。
云言之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她沒想過這么久了秦詩音會來找她:“所以到底怎么了?”
秦詩音正喝著水,被嗆了一下,咳嗽的厲害:“咳咳,你爸……你養(yǎng)父,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