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累死了,陪小魔頭真的比練兵還累啊!”玖哥一把推開瑞天閣的門,一頭扎到床上。近來軍營里不太忙,玖哥視察過后就早早的回府了。
“小姐。”香儀看了看門外,關上門。“小姐,雪痕來消息了。”
“什么?什么消息?”
“據雪痕來報,她斷定那個徐蘊沒有私奔,那個小廝早就被滅口了。”
“是誰殺的?”
“奴婢也不知道,可是如果不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在宮里殺人呢?”
玖哥皺眉,沉思片刻:“不管是誰殺的,今晚都要試一試。”
“試?怎么試?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香儀迷惑。
“人試不出來,但鬼可以。”
“什么…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好了,我自有主意。”她站起來笑笑,“走,去膳房看看!”
到了晚上,玖哥對著一大桌子菜發呆。
“無乞今天不會不回來了吧。”
“小姐,你也知道這滋味兒不好受了吧,王爺可沒少這樣等你。”
“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親自看著做的,忙了我一下午呢。”她很失落,但她不知道宇文無乞是不是也曾經這么失落。
“皇上最近總是身體不好,王爺進宮侍疾了,恐怕回不來了。”香儀看了看窗外,“都這會兒了,小姐你也快休息吧。”
“我睡不著。”她站起身,“我想出去走走。”
“小姐,外邊兒還下著雪呢,披個斗篷啊!”香儀拿著斗篷追出去。
走著走著,兩人到了后花園。
“王爺命人拔了奇花異草,特意為你種了梅花,你好像一次也沒來過吧。”
“是啊,春天了,梅花快落了,恐怕這也是最后一場雪了。”她伸出纖纖玉手接下片片雪花,憂郁的目光望著一片晶瑩。
“小姐,你是不是后悔了?”香儀問,她不回答。“你啊,就是嘴硬!”
“我能怎么辦啊?你們總勸我要對他好,要為他著想。那我怎么辦?真的要拋棄軍營在王府里老老實實做個王妃嗎?真的要負了溫弦的一片真心跟宇文無乞過日子?”
香儀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拔出長劍在花雪中蹁躚起舞,梅花滿園,朵朵盛開,雪花飄灑天地蒼白,其間美人舞劍,英姿颯爽又柔美曼妙。紅衣紅妝紅斗篷,她像紅梅仙子落入凡塵,在被雪映照的黑夜里靜靜綻放,無聲無息。雪落眉間,幽愁難遣,她美得不可名狀,美得讓人窒息。
“你舞的這么好看,為什么不給我看啊。”一個溫柔又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出,他從身后抱著她。
“無乞……”她一轉身,遇見溫柔的臉。
輕淺一吻,化了她眉間的霜雪,低眉淺笑,醉了他萬語千言。寒梅映雪,所有的不愉快都一起消散。
“哎呦!”香儀匆匆離開正撞上迎面而來給玖哥香儀送傘的盈袖沉馨:“香儀姐,你干嘛這么著急啊,怎么了?”
“我…她…他們……”香儀指著梅林的方向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我說不出口!”她臉都羞紅了,匆匆跑回屋里。
“走!看看去!”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兩人望梅林走去,上一秒還笑呵呵的猜測發生了什么,這一抬頭居然來了個八目相對。
……
“你們…你們…繼續……”
“呵呵…繼續…繼續……”嚇得兩人落荒而逃。
深夜靜謐,所有人都睡下了。宇文無乞是借口回府拿東西偷偷來看玖哥的,過了不久就又回宮了。
雪痕按玖哥吩咐,穿上黑衣,涂了煞白的臉,玖哥也穿上黑衣,不過她蒙著面。深夜溜進太子妃徐萱的住處,這晚太子與宇文無乞一起在侍疾,是最好不過的機會。
“徐萱,徐萱……”
“你是誰?你……”徐萱醒來要叫人。
“你別叫,我不會傷害你。”她看著徐萱驚恐的樣子,“不過,你欠一個人的是時候該還了。”
這時雪痕用輕功飄然而來,白臉黑發,渾身滴血:“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這聲音叫的瘆人,神出鬼沒,飄然不定。
“姐姐!我不是故意殺你的!不是故意的!你別怪我啊……”徐萱嚇的大叫,引來了下人,兩人只好逃走。
兩人藏在一個角落里。
“怎么辦,如果下次我們還是這么嚇她她還會亂叫,還是什么都問不出來啊。”雪痕問。
玖哥一直皺著眉,沉默不語。“主人,你想什么呢?”
“雪痕,你記得剛才她叫你什么嗎?”
“叫……姐姐!”雪痕這時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對啊,徐蘊不是她妹妹嗎?怎么……”
“難道……”雪痕心里有了答案,卻遲遲不敢說出口。
“沒錯,你猜的很正確,她是徐蘊,死的那個才是徐萱。”
“可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兩人都還想不明白。
“雪痕,你把這個戴上。”玖哥掏出玉佩,交給雪痕,“現在你就回她宮里吧,以后隔三差五的出來嚇嚇她,也不用問什么,也許她自己會說漏一些事。”
“我明白了。”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回頭大事有成,我就把你接到府上住。”
“這是我應該做的,主人放心吧。”
之后,玖哥匆匆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