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無乞走進瑞天閣,看玖哥躺在床上睡熟了,淚痕錯雜,手里緊緊抱著云濤的衣物,她那么憔悴那么滄桑,這陣子她寢食難安,坐臥難眠,像如此睡著的時候幾乎這是頭一次,云濤的死給她的打擊連他都沒有想到,如果有機會,也許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去把云濤換回來。
宇文無乞出神地望著她,本身他蛇毒未解,最近出了事又傷心傷神,宮里又頻頻宣他侍疾,他也是萬般勞累。的確,他們兩個都累了。
他走到床前,坐到床榻上。這張美麗又憔悴的臉讓他的內(nèi)心五味雜陳,他不知道怎么會到了今天的地步,也不知道到底了可不可以回頭……
不知何時他竟偷偷的哭了起來,她睡著了,不知道。后來他哭的越來越傷心竟然開始聲嘶力竭,可是他又害怕,不住地捂著自己的嘴,就好像他自己的內(nèi)心一樣糾結(jié)而又彷徨。
“姐夫,你……”雪痕現(xiàn)在他人眼里是玖哥的妹妹,也就是宇文無乞的小姨,雖然南宮婧知道她不是玖哥的妹妹但她其實并不知道東夏四大殺手的存在,他們四人的存在只有玖哥和她父皇知道,就連周潯,白飐,趙飛轅他們也是后來因為復國需要玖哥才告訴他們的。所以在南宮婧看來,雪痕大概是玖哥在花雪樓認識的朋友,雖然她不知道玖哥到底要干什么的但也不會傻到告訴大家雪痕不是玖哥的妹妹這一事實。
“小姨…既然小姨來了,就替本王好好照顧王妃吧?!?p> 此刻雪痕已經(jīng)是大家閨秀的打扮了,雖然沒有在花雪樓那樣艷麗,但她本身的一股仙氣被這華服玉飾襯托地更加醉人。
“姐夫,我姐姐也有說不出的苦,我知道,你也有說不出的苦,你們都是一樣的?!?p> “連你都知道我心里苦,她卻不知道?!庇钗臒o乞瞥了瞥窗外,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辛苦小姨了,本王還有要事?!彼~步出門,進了書房。
“王爺,王爺,該進宮了?!惫苠凶吡诉M來,“王爺,我們……”他見到宇文無乞正趴在桌子上痛哭,一時停了說話。他跟了宇文無乞這些年也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管逍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敢問為什么。
“王爺,您…您別傷心了……”
“我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管逍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思來想去也還是不明白。
只見宇文無乞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淚,挺直了脊背,嘆嘆氣,恢復平靜。
“王爺,我們該進宮了?!?p> “嗯,走吧?!?p> 轉(zhuǎn)眼到了中午,玖哥醒了,也還是擺弄著云濤的東西。
“娘娘,王爺進宮了,中午不回來了。”翠棋進來稟告。
“皇上的病情又加重了嗎?”玖哥稍稍抬起頭,看著翠棋。
“聽說是這樣。”
“王妃娘娘,您先用膳吧,奴婢都備好了。”碎珠進來說道。
“辛苦你了,我還不想吃,等過一會兒吧。”隨后翠棋碎珠都退下了。
“小姐?!敝螅淋白吡诉M來,玖哥醒了,她進來伺候。
“香儀姐和盈袖呢?”見兩人都不在,她問了問。
“香儀姐和許太醫(yī)在藥房里研究云濤世子高熱的事兒,盈袖偷偷去各位娘娘那里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兒什么?!背淋耙贿厓赫f一邊兒給玖哥倒茶。
“嗯?!彼饝艘宦曈珠_始低頭看著云濤的衣物,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玄密。
“小姐,你在干什么?”玖哥瘋狂的撕開云濤枕頭最外層的那層布,看了又看,神情異常。
“小姐,你怎么了?這有什么不對嗎?”
“沉馨,你過來看看!”她把枕頭拿給沉馨。
“沒什么啊,我怎么看不出來什么?”
“你看!”玖哥給沉馨指了指,“這布料不是云濤原來的那塊,雖然都是白色的,但是這塊布料有細小的花紋!”
“哎呀!還真是!”沉馨仔細一看,果然如此,“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呢!”
“居然有人掉包了云濤的枕頭!”她那憤恨的眼神讓所有人都有懼怕。“沉馨,你去把這個枕頭拿給香儀姐和許吟,看看他們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
“是!”沉馨拿著枕頭往外跑,迎面撞上了盈袖。
“哎呦,你干什么去?怎么這么著急?”
“先別問了!”沉馨接著跑了出去。
“盈袖!”玖哥叫了一聲。
“盈袖,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如果真的是有人要害云濤世子,那么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商媚兒?!?p> “商媚兒?又是她?可是她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啊!”玖哥很不明白,“之前她和張晴都曾經(jīng)想要投靠我,只是我不想?yún)⑴c這紛爭就把她們都趕了回去,不會是她對此懷恨在心吧?!?p> “那藥房的耳環(huán)確實是商媚兒的,她近來曾多此出入楊柳臺,跟小世子走的很近,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三小姐偷偷告訴我,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商媚兒在云濤世子枕頭里放了藥!”
“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