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知道你本性善良,事情到了今天一定有原因的。”她這句話算是給她最大的安慰了,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本性善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
“如果下輩子,你不是王妃,我也不是公主,也許我們可以一直做姐妹,這樣我就有朋友了,就有人懂我了,有人陪我了。”
“嗯。”玖哥點點頭,“下輩子,我再也不做宮里的人了。”
“好了,時辰到了,我該走了。”
“這就走了?現在就走嗎?”她站起來,手還緊緊握著晶瑩。
“你照顧好自己,我不能來看你了……”
“晶瑩!”她叫住她,“幫我個忙好嗎?”
“怎么了?”
“帶我出宮好嗎?我想離開這個地方。”
她沉默片刻,“好,我帶你走,反正我嫁到西域去他也治不了我得罪了。”
公主到西域和親,玖哥和香儀混進送親隊伍里,半路逃脫。
她騎上烈馬,去往東夏的方向,她心里只有一個人了,馬跑的再快也還是很慢啊……
……
七年后……
騰煜元年,騰煜皇帝遭刺客暗殺,東夏國無太子,一時大亂。大齊趁虛而入,兼并東夏,遷都東夏故都平巖。
齊帝病逝,四子應頌麒繼位,應頌麒昏庸無能沉迷后宮,為制衡前朝統治重用宦官,內殿,重門興起,重門首領獨孤沙華深得皇帝信任,禍亂朝政,一時權傾朝野。
冬天的夜也尤其漫長,狂風呼嘯著恐懼。
“都明白了嗎?”
“這樁買賣必須做嗎?”
“這不是買賣,是我們修刀門為民除害。”
“刺殺獨孤沙華?”
……
天亮了,兩個黑衣人也不見了。
“都督,人到了,后庭等著呢。”說話的是獨孤沙華的陪從,重門統領衛揚。
一個紅衣人臥在長椅上,他面色慘白,妝容魅惑,右臉戴金色面具,唇如鮮血。披散的黑發中有一撮白。他看起來像個鬼一樣,要么就是妖怪,整個人神秘中帶著誘惑的危險。
“去看看。”
內殿負責幫助皇上打理朝政,重門說白了就是皇上的刺客班子,全國上下到處都可能有他們的人,負責監視官員百姓的言行,在這大齊國中活著,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在重門手里。
獨孤沙華進了后庭,二十個戴面具的黑衣人整齊站在那里,這是新進的殺手。
來不及反應,獨孤沙華奪了其中一個殺手的寶劍,在這二十個人中打斗,二十個殺手為了活命,只能接招。
一個倒下,三個倒下,就這樣越來越多的殺手死在獨孤沙華的劍下。一直都是這樣,殺手要經過重重嚴酷的考驗才能進宮,進宮后還可能隨時接受獨孤沙華的突襲,最后留在重門的能有一半就很不錯了。
“好,帶下去吧。”一陣紅旋風從黑旋風中脫身出來,獨孤沙華收了劍,現在能站在這里的只剩九個人了。
“啊!啊……別跑…別跑……!”此刻突然闖進來一個小太監,追著一只雞滿院子跑,“別跑!別跑!站住……”
“大膽!后庭重地也是你能闖的!”衛揚抽出長劍向小太監走去。
“哈哈,抓到你了吧!”小太監抱住那只雞,一回頭看見舉著劍的衛揚,嚇得不知所措。
“乒!”
獨孤沙華打掉了衛揚的劍。
“都督。”衛揚后退了幾步。
他出神了,看著那個小太監出了神。
“都督!”衛揚叫了他一聲。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叫…小風……”他嚇得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
最近從宮里新進來一批下人,他大概是新來的,不太懂規矩。
獨孤沙華瞥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過身飛出去一只鏢,小風懷里的雞死了。
“都督…都督好鏢法……”他嚇得癱坐在地上。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重門后庭,你不懂規矩?”
“都督,你饒了奴才吧,奴才是新來的不懂事,奴才回去一定好好學規矩,絕對不再闖禍了,求您饒了奴才吧!”他一邊說一邊磕頭。
“帶他們下去。”衛揚聽了命令,帶九個殺手出去了。
”你!”他又伸手指著小風,“走吧。”
“謝都督,謝都督!”
那新進的刺客中三個女人,六個男人,男女分開住在不同地方。
“到底是不是呢?”雪痕就在那三個女殺手之內,東夏亡國后,她并沒有回大周,她一直尋找玖哥的蹤跡,偶然看到獨孤沙華的畫像覺得他的相貌與玖哥有幾分相似,歷盡千辛萬苦進到重門里來。
可當她見到獨孤沙華時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玖哥,獨孤沙華是個男人,即使他是宦官他也是個男人,更何況他現在的樣子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他不是玖哥吧,只是太想見到她而已吧,所以看誰都以為是她。
“可是小風是怎么回事呢?”那個闖進重門后庭的小太監引起了雪痕的注意,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相似的人,除非白飏死而復生。
“他為什么這么像小白將軍…這到底怎么回事……”
這一切讓雪痕想不通,不過現在總算有點蹤跡了,這么多年的苦苦尋覓,也算不白費了。
“睡覺,明天再說吧。”她看了看窗外,已經有一輪明月掛在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