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命令道，“你繼續(xù)說。”

　　顧清揚不愿多言，“讓哥說吧。”

　　本來父親就不怎么滿意自己，自己又何苦一直往槍口上撞呢？

　　“那個小丫頭在卿卿醒了以后說，‘快看！她醒了’。咱們顧家服侍過多位皇帝，最講禮儀，府里的人都是家生子，經過嚴格的訓練，自然懂得要稱呼卿卿為‘小姐’。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例外，遑論一時情急越了禮數。

　　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婢女稱自家小姐為‘她’的。毫無疑問，這個人是從外面混進來的。只是我們沉迷于卿卿回來的喜悅中，沒有注意到。”顧清風沒客氣，接著就說。

　　“觀察細致。”顧懷瑾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夸了句。

　　“所以你們兄弟兩人，沒有一個在乎卿卿安危的是吧？他也就算了，你怎么回事？若是卿卿有個閃失，單是除家賊，能彌補得了嗎？”顧懷瑾氣，一個兩個不中用的家伙。

　　“父親，不是的。”顧清揚出聲辯解。

　　他徑直給自己倒了點兒茶，含到嘴里又吐了出來，地上瞬間開出一朵水花來。

　　他又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袋子，往里面灌了些水，從一個方向擠了出去。于是地上又多了一道長條形的水痕。

　　“敢問哥，今天看到的是哪種類型的血跡？”顧清揚發(fā)問。

　　“都不是。”顧清風回憶了一下。

　　“那這樣呢？”只見顧清揚一點兒包袱都沒有的直接用腳輕輕地搓地，擴大了那道水痕的面積。

　　“對，就是這樣！”顧清風肯定道。

　　顧清揚解釋，“父親，顧……我姐是個愛干凈的，正常昏迷的人吐血不會看環(huán)境。

　　可我姐明明躺在床的里面，卻還是努力往床邊吐，這說明她是有意識的不想弄臟床。我之前受傷，昏迷吐血都是驚坐起直接噴出來的。

　　另外，哪家的丫頭在自家小姐吐血后還去管地上的血跡的，如果不是忠誠的問題，那很有可能就是故意的了。”

　　顧懷瑾沒有評價，點了顧清風的名字，讓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卿卿第一次昏迷，您火急火燎的，又是叫郎中又是請御醫(yī)，吃了藥吐血又昏迷的時候，您在家卻沒去看望，以您的性情，怕是有人提前通知您卿卿安好不用掛念吧。

　　顧懷瑾沒有否認，確有此事，可他依舊沒有好臉色。“哼，你們的話，從頭到尾漏洞百出，就最后說到正點上了。”

　　顧清揚立馬狗腿似的去給顧懷瑾按摩，生怕他再拿自己開刀，畢竟是推測，哪有完全正確這一說。

　　隨后冷靜下來，叫上安太醫(yī)一起去了顧清漪的院子。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可這老頭偏要看看懂醫(yī)的顧清漪，他又是顧家的恩人，實在是難以拒絕。

　　在顧家兄弟跟顧懷瑾解釋的時候，顧清漪這邊也沒閑著。

　　顧清漪這邊則是急忙地捉拿真兇。

　　她的院子里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一輪明月照射下來，平白增添了一份肅穆。

　　杜若手持劍柄躲在顧清漪房門后，打算守株待兔找到下毒之人，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