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兒急的使勁撓自己有些亂糟糟的頭發,“牡丹你起來,我不是你家少主,你不會連你家少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認識吧?”
女子固執道:“鑒寶閣上下只認玄鐵令。”
“好好好”恒兒扶額,“既然你們只認玄鐵令,那我現在命令你們起來說話。”
“遵命!”
“坐下來嘛”她看了看明顯比之前拘謹的姑娘。
“既然少主讓小姐坐,小姐就坐下回話,老奴再讓廚房添幾個菜。”
牡丹猶猶豫豫,沾著凳子邊緣坐了下來。
“晏大叔你先別走”恒兒叫住已經轉身的老者。
撫摸著手腕的鐵片兒,“這個玄鐵令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他叫孟輕舟,我估計你們說的少主應該是他。”
“我之所以今天出手幫你們,是因為看見比武招親下面那枚印鑒和這塊......這塊玄鐵令花紋一般無二,聯想到或許你們和孟輕舟之間有什么聯系,所以才會上臺。”
白牡丹和宴青海眼睛瞟啊瞟,拿不準該不該相信恒兒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難道你們竟不知道自家少主姓什么叫什么嗎?”
白牡丹搖搖頭,“這些事情往日都是爹爹在打理,至于姑娘說的印鑒,那是我們鑒寶閣的標志,但凡從我們這出去的寶物,都會留一個這樣的印記。”
恒兒偏頭問晏青海,“你也不知道?”
見他搖頭,不解道:“那你們怎么知道我這枚是你們少主手中的玄鐵令?”
晏青海道:“玄鐵令是蒼云城的標志,我們見過,但凡是蒼云城的產業,玄鐵令可隨意調度。”
“蒼云城?不是神醫谷嗎?”
晏青海表情沉靜恭敬,“屬下不知神醫谷,只知我們隸屬蒼云山。”
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撒謊,恒兒有些納悶,這到底和孟輕舟有沒有關系,這事究竟該不該管?
“你們沒見過這位少主嗎?”
白牡丹道:“每年爹爹都會去一趟蒼云城,除了爹爹我們都沒見過。”
難怪會認錯人。
“那你們派人去蒼云城就是為了四海幫逼婚這件事嗎?”
晏青海道:“這是其一,另外我家老爺半年前前往漠北送一批古董,至今未歸,生死不明,想請少主派人尋找。”
孟輕舟送自己這塊破鐵片的時候明明說神醫谷暢通無阻,如今怎的成了蒼云城?不過這鑒寶閣絕對和那家伙脫不了關系,既是如此,那就不妨就管上一回閑事,也算還他一份人情。
打定主意后,恒兒站起來,“我真不是你們口中的少主,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少主的事就是我的事,關于四海幫在這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替你們擺平的。”
“多謝姑娘。”
“我叫恒兒,你們叫我名字就可以。”
從婉居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看見恒兒那一刻,北燕和梔素差點就哭了。
“姑娘你嚇死奴婢了,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如何同王上交代。”
恒兒掐了掐梔素水嫩嫩的小臉蛋,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小多。”
小多背過臉不搭理她。
恒兒扳住他肩膀嬌嗔道:“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哈?”
小多避開她的手自顧自朝前走。
“行啊你,翅膀硬了。”
“敢給師父甩臉色?”
“看我回去不揍你。”
路上恒兒一搖三晃,對著小多的背影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北燕和梔素捂著嘴偷笑。
正批閱奏章的南宮允見燈花一閃,對著空虛里問道:“恒兒回來了?”
憑空閃現一人,抱拳行禮,“恒兒姑娘已經進了第二道宮門。”
龍座上的少年沒抬頭,繼續書寫著什么,隨口一問,“沒遇到什么事吧。”
“事......”那人卡頓一下。
南宮允這才冷冷抬起頭,“怎么了?”
“今日恒兒姑娘打擂還打贏了。”
南宮允難得展露出一絲笑意,低頭繼續手中工作,“還是那么頑皮,頭籌是什么?”
“是一位姑娘。”
南宮允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抬起頭,迷茫的望著他,“姑娘?”
“是一個商會千金擺擂臺招親,恒兒姑娘贏了,她說......”
“說什么?”
“她說我家哥哥今年二十有二,長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最主要尚未婚配,他得知牡丹姑娘在此設擂招親,便讓我來替他打擂,還報了王上的名字。”
南宮允忍俊不禁,搖搖頭,“這丫頭,真能胡鬧。”
下方站著的男子原本以為南宮允聽了會大發雷霆,那料并未生氣,暗暗吐了一口氣。
“你下去吧,繼續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是!”
“哎呀,累死我了”一回到淮梧宮,恒兒就四仰八叉朝床上一躺。
北燕吩咐人將浴桶蓄滿水,撒上花瓣,撩起紗幔笑道:“姑娘,洗漱完再睡。”
恒兒憤憤從床上跳起來,埋怨道:“你說小多現在的脾氣是不是有點大?”
北燕一邊替她寬衣,一邊含笑不語。
恒兒不滿的瞪她一眼,“竟傻笑?”
“其實姑娘明白,多侍衛之所以生氣,是怪姑娘逞能,怕姑娘有任何閃失。”
“哎......”恒兒撥撩著水中花瓣,惆悵的嘆息一聲,若是大師兄能像小多這樣,事事以自己為中心該有多好。
月牙兒透過窗外,狡黠的眨著清冷的眼睛。
師兄,你好嗎?恒兒好想你!
......
秋生熄滅了大殿眾多的火燭,只留下御案前幾支,原本就空曠的大殿,一下就暗了下來。
他走到溫庭鈺身邊,恭敬道:“陛下,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溫庭鈺沒理他,繼續著手中工作。
“陛下,芙蓉殿的鈴蘭娘娘已經派人催了好幾次了,那位主子的性格您是知道的,奴才怕......”
“哼”溫庭鈺不屑的輕嗤一聲,“蠻荒女子,也配稱主子。”
秋生耐著性子寬解道:“陛下,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既和鮮虞,云夜,北氓,這些小部落聯盟,他們部落送來的美人,陛下目前是萬萬不能怠慢的。”
“哎!”
溫庭鈺擱下狼豪,使勁揉了揉太陽穴,他想好好做一位明君,將天燼治理好,為何就這么難?
“陛下!”
燈花忽然晃了一下,一明一暗中,原本空曠的玉清宮大殿中央突然出現一黑衣人。
溫庭鈺霍的站起來,急切問道,“有恒兒的消息了?”
那人抱拳道:“恒兒姑娘先前一直住在驛館,不久前被接入王城,宮禁深嚴,屬下無能,混不進去。”
見溫庭鈺的眉峰漸漸凝緊,那人又道:“據探子描述,那南宮允的輕功以及劍法,應該是玲瓏一派的傳人。”
“你,你說他叫什么?”
跪著的人不知陛下為何如此激動,疑惑的抬頭,“南宮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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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丫頭的,今日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