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基本上一個月劉瀟曉總會攢兩次局,何音和楊楠琳她們三個隔三差五的聚聚,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倒是消停了不少,只是偶爾在微信上劉瀟曉會騷擾一下她們倆,平時倒是安靜。
楊楠琳總說劉瀟曉活的像一個妖孽,她有她自己的價值觀,哪怕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但是只要是她認定的她都會堅持做自己。但她也能理解跟她不一樣的人,沖動時她能沖關一怒為朋友,冷靜時她能冷眼旁觀世間事。
有一次她們三個討論起張愛玲所寫的《紅玫瑰與白玫瑰》,分享著佟振保、紅玫瑰王嬌蕊、白玫瑰孟煙鸝這幾個人物和她們之間的故事,爭論著幾個人的對與錯,何音一如繼往冷靜的說道:“我對以下這段話特別有共鳴: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得不到的永遠會是最好的,但也正因為這樣我們應該珍惜已經得到的,因為它太容易被我們冷落。”
楊楠琳笑著說:“你不愧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深深滲透到了我的靈魂深處,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這時劉瀟曉這個妖孽舉起了反抗的大旗:“什么狗屁道理?”一個長像甜美、氣質不俗的美女一出口就暴露出本性來。“佟振保就是一個渣男,好不?我最佩服的就是紅玫瑰王嬌蕊,她敢于突破束縛,勇敢的去愛,雖然最后結局并不美好,但我相信在這個過程中她是快樂的,無比快樂的。”
她接著理論道:“飛蛾撲火,也許注定是自取滅亡,但在撲的過程中義無反顧、不畏犧牲、不言放棄等種種情愫的激情燃燒般的暢快體驗,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人就應該活在當下,當下高興就是高興,犯不著藏著掖著,當下不高興就是要放聲痛哭、狠聲大罵,何苦壓抑自己成全別人。”
何音和楊楠琳都大罵她是妖孽。
不過根據近期劉瀟曉的動態來看,似乎頗有被聶云天收了的“妖”的趨勢,安靜的有一些過份,除了前兩天吵著要去韓國旅游外,基本上沒啥動靜。楊楠琳不知道的是,她的這個朋友最近過的不十分如意。以前她憑著美貌和氣質都是被追求者捧著的,可是遇到了聶云天后,不知道他是情場老手懂得玩欲擒故縱的游戲,還是只是把劉瀟曉當作眾多紅顏之一,總而言之就是總讓劉瀟曉感覺若即若離的,就像風箏快要斷了線似的。這要是放在以前劉瀟曉早就跳腳問候對方了,可是這次她卻是心甘情愿癡癡的守候著,她前兩天還更新了朋友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前半句看似甜蜜,后面的省略號不知道省去了多少心酸。
楊楠琳還記得上次劉瀟曉就因為聶云天沒及時和她解釋與女性朋友一起吃飯的事,而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轉眼間她就又在微信上透露出兩個人和好一起泡吧的事情。在兩個人濃情蜜意時,劉瀟曉就廣撒狗糧,在聶云天對她不咸不淡時,劉瀟曉就會自我安慰的發一些“享受飛蛾撲火式愛情”的心靈雞湯,只是這碗湯好不好喝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這一天在妖孽劉瀟曉組織下,何音、楊楠琳她們三個終于小聚了一下。劉瀟曉首先發難道:“不對啊,楊楠琳和何音,我怎么感覺你們倆人最近對我的狀態有所轉淡呢?以前姐們一呼,你們不是百應也基本差不太多,最近推辭的可有些嚴重,你們說說是不是有什么情況,不會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吧。”
何音懶得搭理劉瀟曉那陰陽怪氣的樣子,風清云淡的宣布:“我談戀愛了,這個人你們應該也認識,就是不知道記不記得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楊楠琳也震驚于何音終于食了人間煙火。而劉瀟曉則是用幾乎餐廳所有人的音量問道:“哪一個?哪一個我認識的王八蛋,竟然沒提前和我報備就把你追到手了?”
何音趕緊拉她坐下,又抱歉的和周圍的人點了個頭算是道歉。劉瀟曉可不管這些,使勁的催促著。何音不緊不慢的說:“呂碩,那天聶云天請咱們K歌時,你們都見過的。”
劉瀟曉和楊楠琳仔細搜索著她們存儲有限的記憶硬盤,果然都顯示:“未打到您要查找的內容。”
何音還是那么淡淡的,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介紹了兩個人相識相戀的過程。九月開學時何音給新入學一年級的家長開家長會,就是那么巧,呂碩也是家長之一。原來他結了婚有了一個七歲的小男孩,但很不幸的是他的妻子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開完家長會后,呂碩堅持要送何音回家,在車上小男孩也是大方可愛,處處透露出呂碩的教育有方,而他本人也像上次一樣維持著在何音心目中高水準的談吐表現。一來二去間,兩個人也就互生了好感,呂碩開始覺得他有一個孩子有一些配不上何音,還是何音捅破了這層窗紙。何音的理論是:“我不需要一時的轟轟烈烈,我需要的是平淡中的幸福,和他在一起我從心底里感到舒服,能夠完完全全的做我自己,我覺得呂碩就是那個我認定的人了。人對了,其它的外在條件都不是我所看重的了。”
何音說完之后,劉瀟曉又發了一頓感慨。轉而問楊楠琳:“你是什么情況?”
楊楠琳本來沒打算這么快就坦白的,可看何音那么坦然也就把她和王雷之間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劉瀟曉這斯果然抓不住重點,聽完后直接問一了句:“你們都住在一起了?”而且聲音大到讓楊楠琳恨不得立馬掐死她。
楊楠琳趕緊解釋到:“不是啦,我就是租著他的客房住著,什么都沒發生。”
劉瀟曉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哎喲,傻妹妹你騙誰呢,你情我愿的兩個人住在同一間屋子里,卻什么也沒發生?不是你還堅持著婚前不能有那啥的信條吧?”劉瀟曉是知道她和李成森之間是有這么一個約定來著。
楊楠琳特別后悔說了她和王雷的事:“沒有的事,就是還沒進展到那個階段。”
劉瀟曉八婆的本性就出來了:“他有沒有暗示過?”
楊楠琳搖了搖頭:“沒有,你吃你的飯吧,一會涼了小心胃疼。”她是想把話題趕緊差開。
劉瀟曉卻不是這么好打發的,她不死心的問:“真的沒有嗎,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吧,一男的,天天和心愛的女生共處一室,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不太正常,你可要小心。”說完還一臉壞笑。
楊楠琳被她說的臉紅的像是著了火,沒辦法她這臉皮薄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了。特別是想到王雷在上次吻她之后,不老實的手曾經┉┉,臉就越發的燒了起來。
說劉瀟曉是妖孽一點也不為過,她馬上就看出來了不對勁:“不會吧,傻丫頭,你不是上次還信誓旦旦的說談戀愛半年內把自己嫁出去嗎,就你這進度完成目標可有難度啊,該出手是出手啊。”
楊楠琳不再搭理她,劉瀟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對付過去的,對于何音她是啥招沒有,何音是銅墻鐵壁,是百毒不侵。而楊楠琳的功底就差了很多了,劉瀟曉當然是為朋友能夠走出上一段感情的陰霾而高興,但同時也滿足了她那顆八卦的心。
劉瀟曉這家伙以一副已經身經百戰的姿態開始傳授起經驗來,例如喝一點小酒可以怡情、再如買一套情趣內衣可以馬到成功、還有什么所謂人生之初體驗十大注意事項之類的,聽的楊楠楠琳臉紅心跳,何音退避三舍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可是這斯卻是一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表情。
飯后要不是何音強烈制止,楊楠琳差一點被劉瀟曉拉去買情趣內衣。雖然沒成行,但劉瀟曉還是不停的在楊楠琳耳邊叨念著,人生得意需盡歡,盡“歡”。楊楠琳很有一股想要把這家伙踹下車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