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對于她的轉變,孜弗驚喜不已,自然樂得滿口應承?!懊蓩I也很喜歡你,否則剛才你靠近她的時候她就該生氣了。”
盡管孜弗這么說,可洛西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她試著再次伸出手摸了摸它脖子上的毛,“你好,蒙婭。”她學著孜弗說話的語氣與它打著招呼,可對方依舊冷冰冰的愛搭不理,這讓她尷尬的同時,心里又踏實不少。
至少這小家伙不像“西絡”那暴脾氣上來就“懟”人。
“我扶你上去吧。”見她一直盯著蒙婭的駝峰似乎是犯了難,孜弗主動說道。
洛西內心仍有顧慮,但還是在孜弗的幫助下踩上了木鐙子,動作笨拙費了一番力氣才總算騎上了蒙婭的背。
“她很膽小,小心你的腳不要踢到她,也不要去碰她的駝峰,只要抓住駝峰上那根木把就好?!闭驹谝慌缘淖胃ヌ嵝训?。
洛西木楞的點頭,坐在駝峰之間雖然空間還有富裕,但她就是整個人都是僵的,因為孜弗的一句“不能亂碰”,她雙手微微抬舉著,累了也不敢隨便放下。當駱駝起身時,她隨著一陣晃蕩,一顆心更是卡到了嗓子眼,高高在上的駝背,雖然踩著鐙子,但她仍感覺自己是懸空的。
毫無安全感可言。
“孩子,你放輕松,蒙婭很聰明,她會帶著你的?!弊胃ブ笇У溃m說相信自己的駱駝,可洛西過于顯露的緊張還是讓她跟著提心吊膽。
洛西心下早已亂無章法,孜弗說了什么,她也無暇聽清,全神貫注盯著前面蒙婭的腦袋,緊張得直咽口水。這是她第一次騎駱駝,因為有了被西絡摔落馬背的前車之鑒,所以讓她這會兒更加無所適從。
……
于是隨后跟來的尼布便是看到了這樣一幕,看著她仿佛被禁錮在那駝峰之間一晃三顛不知所措的模樣,他腦海里卻回想起與塞米拉米斯在馬背上相遇的某次。
是的,塞米拉米斯擅長騎馬。
而眼前的人在這方面一竅不通。
浩渺的眼中一片失望,每每看見她,他總是忍不住在她身上捕風捉影有關塞米拉米斯的蛛絲馬跡,可是除了那張臉和偶爾相似的神態,她們真的有太多的不同。
“別看蒙婭體型最小,它可是我們貝都因最好的一峰駱駝,這都要歸功于孜弗,所以你不用擔心,遠遠的在這看著就好。”穆薩姆看著尼布緊皺的眉宇,說道。
尼布側目一睨,穆薩姆卻給他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跋嘈潘!?p> 相信……
這兩個字眼讓尼布覺得諷刺,猶如一支從暗處放出的冷箭刺進他的心口,驀然一疼,視線回到前方晃蕩不安的那抹身影上,疼痛加劇。
他忍受著五年的分離,四處尋找,就是一直“相信”她會回來,始終“相信”著。
可是一次次的希望落空,讓他現在幾近偏執的在這個叫“洛西”的女人身上尋找她的影子,他甚至站在原地,心存僥幸的等她露出馬腳。
然而該死的是,僅是那張臉,就讓他無法眼睜睜的看她身陷危險而無動于衷。
他要親自過去確定她是安然無恙的。
“我們雖然身為她們的舍赫,卻無法保證時時刻刻能守在她們身邊?!睌r住他抬起的腳步,穆薩姆這樣說道。
尼布聞言再次看向他,穆薩姆見他目光幽深,神色冷峻透著危險,大抵是明白自己已經觸怒到他了,可這些話他也不過是代為轉達,無論如何都是要完成任務的。“我保護孜弗的方式,就是讓她學會如何馴服駱駝,在沒有我的情況下如何照顧自己。”說完,即便見過許多世面的他也禁不住心虛了。
這個男人的殘酷冷血,他是有耳聞的。
“比起相信,我更在意的是她的安全。”他聲音平淡,沒有情緒和起伏,卻如穆薩姆所感受的那樣,怒火與殺意伺機?!澳滤_姆,你我舊識,也算得上是交情,所以我原諒你對我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但那是我唯一的夫人,她有危險,我自然是要在身邊保護的。否則,別說是你們貝都因最好的駱駝,只要傷了我的夫人,我照殺不誤?!?p> 說罷,他就大步流星的朝那方走去,腳下急切。
穆薩姆看著男人高大偉岸的背影,禁不住心底一陣寒意,死里逃生似的呼了口氣,嘴里埋怨著。“我尊敬的舍赫,以后請別再讓我為你當替罪羊了?!?